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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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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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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欠您一句对不起

如果说,法是一个规则,一个标准,那么有时候“法不责众、罚不及众”也只是时机的问题!

我们常追忆着青春,回味着那时的美好片段,追忆着曾经的欢声与笑语,追思着过去的无忧与无虑。那时的我们不安分地重复着每一日的单调,现在我们却用回忆来惦恋着那时的点滴。青春一去复返,在这条没有归路的记忆里,我们常常用幼稚、稚拙来自持,用懵懂与调皮来掩藏曾经“犯”下的错,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我们不得不成熟于过往,正视于曾经。

1997年在我毫无准备时,它悄悄地走近了我,那一年香港回归祖国。那一年的春天奶奶离世,我第一次看见爷爷的眼泪!那一年我踏入了中学的校门,开始了我的寄宿生活。也在那一年,原本并不开朗的我忽然变得内向与胆怯。

那时我所在学校是一所普通的县属全日制中学(2002年撤县建区),选择这个学校起初并不是父母的本意,在排除两个需要每日走路回家且教学质量一般的学校后,他们本是安排我去读城里的比这所学校更有实力的另外一所中学,但又心疼我当时胆小软弱的性格就让我暂时先试读一年。后来读了两年后,我又担心转校后不适应新环境,他们也就放弃了转校的想法,就这样那所中学也成了我懵懂青春的地方。

如果教育只有轻飘飘的爱,那根本不算教育。对洪老师而言,他对于我们的爱绝对是“深厚”的,这种深厚不仅在管教我们的行为上,而且还在我们对他的亏欠上。常听老人说,教育孩子要趁早,不要等着他长大,让社会去代替管教!父母之爱子,则为之深远,在这个过程中,大部分老师也经常在学校扮演着父母的责任,洪老师也不例外!在我还没有适应新学校环境的时候,便在开学后一周被他“钦点”为数学课代表,也成为了与他接触最早且久的学生。那时的他,脸上戴着一副金属框架眼镜,掩盖住了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让本来年轻的他一下子变得老成许多。更让我们印象深刻的还有他在下课时,嘴角总是紧紧闭着,不苟言笑。

“快,班主任来了!”和所有的中学课堂一样,只要听到这样的话,闹腾的教室都立马变得寂静,我所在的初一(六)班更不例外,我们常常过犹不及地表现出恐惧与担忧!

他非常严厉。在他的数学课堂上,几乎每一位同学都保持着“头正,身直,臂开,足安”的标准规范坐姿,举手发言时更是端正身形。课堂上仿佛只要有任何走神、发呆等不认真听讲的行为,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并用粉笔头击中,必要的呵斥与批评总是少不了!通常像那种拿着书竖在桌子上挡住自己的脸,在书背后搞小动作或和同桌玩闹的行为在他的课堂几乎没有,他总是火眼金睛,眼光锐利地识别我们是否认真听讲,也总能恰到好处地点到那些想“投机取巧”的同学名。

那个时候,他不允许我们班同学搬着板凳在教室外面坐着聊天;不允许他看得见的范围之中的吵闹行为;不允许任何影响学习的行为出现,众所周知,那个时候他喜欢听话的“好、乖”学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是同年级别的班同学对我们班的评价:“头脑简单”是因为在他的约束下,我们的课堂纪律一直都是年级最好,流动的表扬红旗也经常驻留在我们班,而“四肢发达”则是我们在校运动会经常是全年级最出彩的那一个班。就在这样“立规矩、定规矩”中的一年里,我习惯了初中生活,性格也在同学们的相熟中活泼了不少。那个时候他的严厉或许对我这样的“好学生”而言,并未有任何不妥,反而有时我还会在学习等方面受到他的“偏爱”,这让我也成了为数不多没有被他批评指责过的人之一!

本以为这样会过完初中的第二年,可往往有些事却超过了我们的想象。那是一个入夏后的晚自习,本来安静的空气,却刹那间因为:“洪老师受伤了,是被他经常批评的学生打了!”的声音变得异常!后来,也从那节晚自习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我们的课堂!直到初中毕业,我们在学校几乎都没有见到过他。如果说还依稀能记得最后的记忆便是他受伤的那晚,我在和其他同学去医院看望他的路上时,同去的一位上了年龄的老师不停地说着:“这学生真是不应该,可惜这么负责的老师”惋惜的话!而事实上,那晚我和同学们也并未见到过他,更不知道他的伤势。

晚自习后的第二天,我们便有了临时班主任。一切又回归正常,但却又一切都变了,班主任的课也从数学变成了语文,而我们班再也不是那个纪律与班风都优秀的班级了。也同样是一个晚自习上,带班的临时班主任因有事离开了约莫十五分钟,等他再回到教室时,看着喧闹不止的自习课堂,他没有愤怒语言,只是狠狠地在黑板写下两个字,让我们轮流填空把它变成一个四字成语,而他给出的提示字便是:“法不责众”的第一个“法”与第三个“责”字,不明就理的我们依然在“嘻嘻哈哈”中猜错了所有,直到快下自习时,这位退休后返聘教语文老师才补全了“法不责众”,并语重心长的给我们上了一堂人生启蒙课,并开启了我们对洪老师的亏欠,也是从这堂晚自习后,我们便有了后来的新班主任……

 多年后,在偶尔听到别人说起,洪老师在课堂教学时,不再如当初严肃,反而对学生“和颜悦色”时,内心便有种莫名的伤感。再到后来,早已步入的社会我,与洪老师再次联系时,内心那说不出的愧疚更加严重,我经常在想,如果当时我可以勇敢些发动同学为洪老师做些事情,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些什么?是不是就可以不让洪老师那样失望与伤心?这样的想法,我是没有勇气告诉他的,直到有一日,我在对他信息祝福后,他忽然很认真告诉我:“他曾经对于我们过于严厉了,得罪了不少同学”时,我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在我上中学那会,教室外有一棵很特别的歪脖树,我曾经很好奇它为什么会长成那个样子,可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我忽然似懂非懂起来!看吧,那些被我们曾放纵、曾错过的时机,终要接受社会重新再教育,而这种教育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而我们也要为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错误说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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