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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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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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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帮我

《说文解字》里“帮”的本义为鞋的边缘部分,是泛指物体两侧或周围立起来的部分,后来引申指蔬菜外部的厚硬叶。因鞋帮起辅助作用,故而帮引申成为帮助或给予支援,这也便是我们现在大多时候理解的“以出钱、出力或出主意的方式相助别人,在以物质上、精神上的支援”的帮,当然帮还有是因地域关系而组成,也有因业务关系而组成的“帮”等其它寓意,在这里我们不再提及。

说到帮,一定是辅助的成分为多,可恰恰有时这种辅助的帮助、帮忙、帮衬,在某些时候却让我们感激涕零,是感恩、感动,是爱,是愧疚,更或是动力。年过四十的大勇,做事踏实稳重,也颇有拼劲,几年间的相处,让我们也从客户变成了朋友,前些时日,因为某次活动我和他又再一次见面,但那次的相见,他并没有了以往接触时那般活跃,而这些我自然是了解并理解的。

生活不会对任何人网开一面,总是会经历迷茫、痛苦、挫折,也总会常遇到麻烦,疲惫不堪,不由自主地自我否定与怀疑。每每这时,便是一边崩溃,一边自愈,会因一句话、一件事脆弱地泪流满面,却也会咬牙摸黑地往前走,这一点对于我和你,还有他(她)以及大勇都不例外。也许是好久没有找到倾诉的对象,大勇的话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近几年的疫情,对于有的人也许只是失去生活的精彩,可对于一部分人却是失去了经济来源与生活保障。大勇的公司在这两年里,一直处于临近倒闭的边缘,业务停滞,员工回家,而他却只剩下空有老板的虚名而已。“虽然周围的人都会同情我所处的行业,同情我现在的无能为力,但却不会有人无条件给我饭钱!”他在说完他现在的境遇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大勇与他六十多岁的父亲和母亲同住在一个小区,两位老人为了不影响他的小家,便倔强地在他所在的小区租了一间小户型的房子,时常在他和他的小家有需要帮助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帮他解围。大勇也曾坚持要替父亲支付房租,但执拗不过两位老人的坚持,最终还是他的父亲拿出了每月的二分之一退休工资出来交房租。出于本能的孝顺,他也坚持每个月拿出两千元给他的父母用作开销,用他的话说,疫情的第一年,他还能每月如数给老人,到了疫情的第二年,他已不自觉地变成了两个月一次,到了这第三年时他才忽然发现,那两千元竟然已接近半年都没有给过父亲!而这半年来,他和他的媳妇以及孩子却经常在他的父母家又吃又拿,遇到疫情严重封控小区期间,他的父母更是主动把自己屯的物资拿给他……出于这种愧疚的心理,他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他已好久没有主动到他的父亲那里了,都是他的父母打电话让他过去时他才过去,他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了那种惭愧感会更重。

临近立冬的前一周,父亲打电话叫他过去,说是自从学会网上买东西后,买了好多东西,让大勇帮忙去整理,在还没有到父亲那里前,他的嘴里还在嘀咕:“怎么还会购物了?”来埋怨他的父亲,可当他见到父亲买来的那一堆东西后,他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父亲购物的十来件东西,竟然没有一件是属于他的父母,全部是他和他的小家所用的东西,甚至包括孩子的棉衣棉鞋。而他这次被父亲叫过来真正的目的是让他把东西带回去,好让他的媳妇看到并以为他给家里买东西了。熬久了会苦,绷紧了会累,于他而言,那刻,他的内心逐渐崩溃了起来。

大勇还是拿走了父亲买的所有东西,临走时,父亲很自然递给了他一个袋子,袋子里面除了他母亲蒸好的馒头,还有一万元,父亲告诉他那一万元让他拿回去给他媳妇些,然后剩下的自己平日里用……而后便随口对他说道,已把明年的房租交了,让他不用管了,临末了,他的父亲又补了一句:“我昨天去物业已经把你和我的这两个房子今年过冬的供暖费用交了,这也不用管了!”而后父亲的话他已不记得叮嘱什么了,也就在那时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个大男人的眼泪就这样的下来了,他没有转身给他父亲打招呼,只是“机械”地说了句“走了”便提着东西离开了!

“我知道父亲在帮我,他做的那一切我都懂!”离开父亲那里,大勇在小区的一个偏僻角落的椅子上坐了好久好久,那时他只想自己静静,也更想大哭一场:愧疚、自责 、抱歉、无助的情绪都让他无可适从……等他说完,我问他现在的状态时,他苦笑了一下说:“继续熬!”

 与大勇聊完分开后,我迟迟没有从刚才的谈话走出来,想了很多事与人,过了好久,我也在手机的备忘录写下:我知道,您在帮我,真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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