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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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茹家 翌日早晨
吃完早饭，李忠就要赶回单位上班。上了摩托车刚要走，辛茹慌忙跑来，掏出了一沓人民币。
辛茹：这是我攒的三千块，你拿去还账。(将钱塞给李忠)
李忠(一脸惭色)：妈，这些钱我可不能拿，你还是留下慢慢花吧。
辛茹：这可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忠(心情激动)：妈，你的心意我领了，可这些钱我不能要。(把钱塞给了辛茹)
辛茹(叹气)忠忠，你不拿这些钱，我实在过意不去!
李忠(灵机一动)：妈，你还要去看望我外奶奶他们，到时候肯定要花不少钱，而这些钱你就必须攥在手里备用
辛茹(忧虑地)：我是担心你，还账的钱不够……
李忠：妈，你就放心地去看望我外奶奶他们吧。还账一事就再不要操心了。
辛茹一时语塞，愣住了。
李忠(很着急)：妈，就快到点了，我得快些赶回去上班。（摩托车忽地起步，一眨眼就跑远了，李忠的身影很快消失）
辛茹（眼里噙着泪水）：你可一定要保住饭碗呀！
乡间小镇 上午
辛茹和李琴站在小镇十字路口，耐心地等待班车。班车迟迟不来，她们都很着急，伸长脖颈向南眺望。
李琴：烂班车还不来，再耽误半天就过去了，赶到乌市肯定天黑了，真是急死人。
辛茹：你外奶奶家电话又没人接，很可能我还要扑空，又得摸黑四处去找旅社。
李琴：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料定，外奶奶他们已经回家了，都在着急地等你呢，真的。
辛茹(好笑)：你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算得这么准。
李琴：可我能掐会算，料事如神。
辛茹就被惹笑了，李琴也随着笑，母女二人显得很快活。李琴在辛茹浑身上下一打量，忽地好笑起来。
辛茹：鬼丫头，你为啥要笑我？
李琴：笑你烫了头发，换了一身新衣服，还有新皮鞋，咋看都像是城里人，可你是在装样子，我想笑就笑了。
辛茹(乐呵呵地)：鬼丫头，你还敢笑话我，回来再慢慢收拾你。
李琴（笑嘻嘻）：开开心心出门，才会一路平安。
幸福小区 黄昏
辛茹拎着一个大包刚要进大门，门卫忽然过来将她拦住，问她要找谁。辛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了笑脸。
辛茹（和和气气）：师傅，前些日子，我可来找过父母，还在你屋里放过提包，你好好想一想，我说没说假话。
门卫忽地拍一把脑门，哈哈一笑，就让辛茹进去了。
天色有些昏暗，辛茹看不清楼栋编号，就凭感觉往前走，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12号楼，就有点慌了。
辛茹便调头往回走，想去找门卫问路。正走着，就见迎面而来的老太婆有点眼熟，好像就是自己的母亲，心头不禁一跳，便站定等待老人过来。又怕认错人，索性低了头不再看她。
老太婆从辛茹身边经过的时候，辛茹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就是自己母亲，便抢前一步，一把拽住了老人胳膊。
辛茹(激动地)：妈，我总算见到你了……
老人一愣，就问辛茹是谁？辛茹一听口音不对，才知自己认错了人，就连声向老人道歉，随后匆忙赶往门卫室。
12号楼2单元 夜晚
辛茹把提包放在脚下，小心翼翼地敲几下屋门，里面没有声响。辛茹轻叹一声，就拿拳头连续敲打屋门。少顷，便听到有人朝门口走来，辛茹又紧张又高兴。
辛茹(暗自嘀咕)：但愿来开门的是母亲。
忽听屋里的人大声在问，你是谁？
问话的果然是母亲，一口地道的陕西腔，辛茹顿时心头乱跳，泪水满眼。
辛茹(声音哽咽)：是我呀，你的姑娘辛茹。妈，快点给我开门!
屋门哗地就敞开了。母亲就站在辛茹面前，真真切切，彼此相隔还不到一米。辛茹高兴过度，头脑忽地就晕了，居然愣在门口，不知道往里走。
辛母（疑惑地）：你发啥愣？门已经打开了，你快些进呀!(辛茹母亲已经七十多岁，身板还挺硬朗，头发虽已花白，但两眼炯炯有神)
辛茹忽然如梦初醒，又是点头，又是应声，拎了提包一步跨进屋门。
辛母家 夜晚
辛茹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母亲端来的热茶，便说起刚才错认母亲之事，就惹得母亲呵呵发笑。
辛母（心情畅快）：那是你太想见我，才会把旁人当成你妈。你呀，人还没有老，眼睛就拙了，太不应该呀。
辛茹（好笑）：妈，我的确是太想见你。自从接到你电话，我就天天都在惦记你们。可家里事情一个接一个，一耽搁再耽搁，好多天就过去了。可我还是抽空来了一趟，可家里就是没人，死活敲不开房门，就回去……
辛母(神情不安，忽然干咳)：你真的来过？是在哪天？
辛茹：真的来过，就在前些天。我好不容易来了，可你们都不在家。我很不甘心，就等了三天，实在等不住，就向邻居打听，他说你们旅游去了，我只好先回去了。还给你们打过好几次电话，可都没人接，也不知到底咋回事……
辛茹母亲再次干咳，脸色越发难看，半天也不吭声，就把辛茹弄糊涂了。
辛茹：妈，你是不是气管炎犯了？ (仔细打量母亲脸色)
辛茹母亲摇了摇头，还是不愿答话。
辛茹忽然想起父亲，便左右打量，就是不见人影，便起了疑心。
辛茹(试探地)：妈，咋不见我爸？他的胳膊长好没有？
辛母(忧伤地)：你爸……旅游去了……
辛茹：你都回来了，他为啥没有一起回来？
辛母(惨笑)：他……游荡得太远，迷了路，就再也回不来了。
辛茹(还在纳闷)：我爸去了啥地方游荡？咋就会迷路？
辛茹看到母亲欲哭的样子，忽然明白父亲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人世了，差点要哭。
辛茹(喘粗气)：我爸，是不是……
辛母(有气无力)：你爸，已经上了西天……
辛茹一听，心头乱颤，泪水扑簌簌流了一脸，情不自禁地抱住母亲，就放声大哭。
辛母家 深夜
书房墙面上挂着辛茹父亲遗像。
辛茹双手发抖将三柱香插进香炉，然后跪在先父面前，连磕了三个头，神情凄苦，眼含泪水默默地注视父亲遗容，与他交流心语。
辛茹(再次大哭)：爸呀，我来得太迟了，太对不起你呀!爸呀，我没有见你最后一面，死不甘心呀!爸呀，我早就想通了，也原谅你了，我们应该早些见面，都能说出心里话，那该多好呀！都怪我太不懂事，跟你一直较劲，才错过了见面机会……
母亲陪在辛茹身边，只是不停地流泪，什么话也不说。她怕辛茹伤心过度会得怪病，就硬将她拽了起来。母女二人回到了客厅，心情还很沉重，谁也没心思说话。
辛母家 深夜
辛母很快摆脱忧伤，长舒一口气，把目光移到辛茹脸上。
辛母：辛茹，你爸又没受病痛折磨，最后突然就不行了，说走就走了。但凡活人，谁都得走那一步，没啥想不通的，你也就不要太难受。
辛茹（哀怨地）：可我有些想不通，我爸就是走得再急，也该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呀。就不给我机会，可太伤我心呀!
辛母(叹气)：那可是你爸交代的，我得按他说的去做。他健在时老爱念叨，都怪他感情用事，让辛茹过早地嫁给了农村人，也就毁了她一辈子。他就是个罪人，到死也没脸见亲生女儿。临咽气的时候，他还特意交代，不让你来送他，唉……
辛茹（苦叹）：我爸的自尊心也太强了，到死都没脸见亲生女儿，真是让人伤心!
辛母：你爸一辈子都死要面子，活受罪。
辛茹：那我爸啥时候走的？
辛母：我头一次给你打电话时，他已经得了脑溢血，被送进医院抢救，过了不到半天就走了。
辛茹(忧伤地)：那你咋说我爸胳膊跌坏了？
辛母：我不敢给你说实话，怕你急坏。(长叹)
辛茹(埋怨)：那你二次给我打电话，就该说出实情，不该还瞒我。
辛母（坦诚地）：我本想说出实情，可听到你们一家人那么高兴，我也就改了主意，还是让你迟一些知道事情要好。
辛茹(不禁流泪)：我的妈呀，你的心肠也太好了。
辛母：我可都是为你们好……
辛母家 次日
辛茹终于弄清楚，安葬了父亲之后，母亲赶回老家散心去了。回来以后，孤身一人在家，感觉特别凄凉，还有些害怕，将心一横就住进了养老院。昨天她回来取一样东西，家里才有了人。
辛茹不想让母亲常住养老院，想把她接回去养老。
辛茹(和颜悦色)：妈，昨晚我想了一夜，你就再不要去养老院住了，还是跟我回去，让我来好好服侍你，不遭一点罪，你看行不行？
辛母只是望着辛茹微笑，并不回话。
辛茹(性急地)：妈，你要没啥意见，那就拿定主意跟我走吧。
辛母(轻轻叹气)：辛茹，我已经在城里住惯了，不想再过乡下日子，你也就不必再费心了。
辛茹(苦笑)：妈，又不是让你去受苦，而是去养老，要不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保证把你照料好。
辛母（态度坚决）：可我最害怕拖累你，还是去住养老院最好。
辛茹(苦笑)：妈，你不要管我，还是快改主意吧!
辛母(一脸笑容)：辛茹，我看你确实想尽孝，那我就跟你回去住几天，让你满足心愿。
辛茹(不禁发笑)：妈，那我尊重你的意见。
乌市某商场 白天
辛茹挽着母亲胳膊，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穿行，观赏一楼日用品。
她们乘坐电梯上了二楼，观赏电视机等电器。
她们再乘电梯上了三楼。各式各色服装琳琅满目，弄得他们眼花缭乱。辛茹要给母亲买一件上衣，母亲坚决不要，辛茹过意不去。
电梯将辛茹和母亲送上四楼。她们随意转悠，就走到了玉器柜台前。辛茹忽地想到，要给母亲买一只玉镯，就带着母亲走近了柜台。
辛茹叫服务生拿来三种颜色的玉镯，要让母亲一只只试戴。
辛母：我可没说要买镯子，就是买了，我也不戴。
辛茹(开玩笑)：我也不想买，只是想试一试。
辛母信以为真，便伸出手臂，辛茹就将玉镯一一戴在母亲手腕，试大小，比品相。感觉墨绿色镯子最入眼，大小正合适，就将它重新戴在母亲手腕上。
辛茹(满心欢喜)：服务生，这只镯子我买了，开票。
辛母(笑着责怪)：你呀，鬼点子可真多!说不买它，咋又变卦？
辛茹(乐呵呵)：这只镯子实在好看，舍不得松手，这才要买嘛。
辛母：你呀，简直是乱花钱。
辛茹：可我高兴。
辛母(笑嘻嘻地)：那就买吧。
辛母家 晚上
辛茹和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拉家常。不经意间，又提到那个打算，一听辛母顿时精神大振。
辛母(欣喜地)：辛茹，这个打算可真好，确实好，我特别赞成。你和琴琴回来了，我就能安心在家过日子了。你们既能开店挣钱，又能照料我的生活，两不耽误，再好不过了。再说琴琴一进城，就能嫁给城里人，就不会像你一样，在农村苦一辈子。
辛茹（实话实说）：可我担心两个儿子，怕他们没人管，要惹事。
辛母：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有工作，有人管，能惹出啥事？
辛茹很想道出李忠和李新的丑事，可又忍住了。
辛茹：要是我爸还在世，见我回来了，他的心病就会马上好，就能长寿。可他已经不在了，我反倒心病更重，就怕影响以后过日子。
辛母(有点生气)：你跟你爸一样，也爱认死理，真没出息。我必须要说，李盛一死，你就算解脱了，就可回来，另嫁城里人，过另一种日子。可又想你的心思，全在三个儿女身上，可能不愿走那一步，我们也就没有多嘴。现在，儿子都已成人，不需要你再操心，你真该回来了。先不要管我，就只为琴琴以后的出路，你也得下定决心回来。
辛茹(心头一抖，满眼热泪)：妈，你可把事情都说透了，全都在理，那我都听你的。
辛茹家 傍晚
一辆红色小轿车停在了院门口，车门一开，辛茹先走了出来。辛母随后探出上身，被辛茹搀扶着下了出租车。辛茹卸下所带的东西。
辛母显得很硬朗，身板挺得直棱棱的，四处一望，将目光移在院门上，看了又看。
辛母(乐呵呵地)：我一看铁皮大门，就知道你日子过得还可以。
辛茹：跟以前相比，可说好多了，要和别人相比，还是不行。
辛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真不容易呀。
辛茹：的确不容易。这些年，我一人在撑家门，样样事情都得管，挣死又活了过来，继续拼命干，才有了眼前这些光景。
辛母(由衷地)：辛茹，你要比我和你爸都能干。
辛茹(轻叹)：我的干劲都是被逼出来的，不然的话，就盖不起新房子，三个儿女就上不起学，还不让村里人笑话死呀。
辛母（叹气）：我是过来人，都知道。有些人就是太好事，就爱传闲话笑话人，挑拨是非，真是可恶，又可恨！
母女二人缓步走到了屋门前。
辛茹打开门上铁锁，敞开屋门，将所带的东西一一拿到了屋里，一等再等，还不见母亲进屋，就走了出去。就发现母亲聚精会神打量房屋墙面，有点纳闷。
辛茹：妈，你在端详啥？
辛母(微笑)：我在用心看你勾画的白墙缝，横平竖直，怪有意思的，就一直在看，感觉真有意思。
辛茹(好笑)：当真有意思？
辛母：当真有意思。我就想起你当年写的生字，横平竖直，经常被老师表扬，还拿你的作业本展览，让我很高兴。现在我同样高兴。
辛茹(面带笑容)：妈，你说的事情我早都忘了，也顾不上想它。
辛母：那是你还年轻，到你老了以后，肯定会想起来。
辛茹(睁大两眼)：妈，你说我还年轻？
辛母(微笑)：是呀，你还年轻。
辛茹不禁朗声发笑，乐呵呵地挽着母亲走进了屋里。
鱼塘边 白天
辛茹和母亲望着水里撒欢的鱼儿，脸上都露出舒心的笑容。辛茹一时激动，就提起塑料桶，抓起桶里的鱼食，一把接一把撒向水面，鱼群便争先恐后地游过来觅食。辛母就望着数不清的鱼儿咯咯地发笑。
辛母(咂舌)：辛茹，你可真能干，有了鱼塘就等于有了小银行，花钱不用发愁。
辛茹（乐呵呵地）：是呀，鱼塘就是我的小银行，我们回去的时候，将它一卖，几万块就可到手，开店也就有了本钱。
辛母：我们回去的时候，只卖大鱼，留下小鱼和鱼塘，转包给别人，一年下来，还能有一笔收入呀。
辛茹：不卖鱼塘，开店本钱不够呀。
辛母(爽快地)：我给你本钱。
辛茹(吃惊状)：妈，你要给我本钱？
辛母笑着点头。
辛茹(疑惑地)：妈，你哪来那么多钱？
辛母：是我和你爸攒的。
辛茹：妈，你们攒的钱，我可不能用，由你留下养老。
辛母：辛茹，我就给你交底吧，自从我们回去以后，你爸就有了一个想法，要年年给你攒钱，积少成多，为你救急。这些年来，已经攒了七万多。你爸早就作过交代，等他走了以后，就叫我把积攒的钱都交给你，弥补亏欠。你要是不收，就是还没原谅他，他就是在地府，心里也还是很不安……
辛茹心头突突跳不停，热泪再次唰唰流。
辛茹(夹杂哭声)：妈，你们对我真得太好了!多年来，我没有对你们尽孝心，真是造孽呀!
辛母：这不怨你，该怨命。
辛茹家 农历八月十五
李琴没有去理发店上班，在忙碌地打扫居室卫生。
辛茹和李琴一起杀鸡。辛母坐在一旁，一边看她们干活，一边拉家常。
辛母（笑嘻嘻地）：琴琴，再过几天，你们要跟奶奶一起回到城里，你高兴不高兴？
李琴(一抿嘴角)：当然高兴呀。我小的时候，我妈老爱讲城里的稀奇事情，我就感觉城里特别好，就老缠我妈带我去，还挨过一回打。
辛母被逗得哈哈大笑，辛茹也被惹笑了。
李琴(有点不好意思)：奶奶，你要再笑，我可要跑了。
辛母(咯咯发笑)：琴琴，是不是还怕挨打？
李琴：有奶奶保护，我妈可不敢打我。
辛母：其实，那是你妈爱你，我的傻孙女。
李琴(开玩笑)：那你找个茬，也打我一顿。
三人一阵好笑。
辛茹家 同日下午
院外忽然响起汽车轰鸣声，李琴就猜测，是李忠和李新回来了，就高兴地跑出去迎接，果然就是他们
李琴(高兴地叫嚷)：你们能一起回来，真是太好了。
李忠（性急地）：琴琴，外奶奶真来我们家了？
李琴：那当然呀，外奶奶刚才还念叨你们。
李新：那我们马上去问候外奶奶。
李琴(大声喊叫)：奶奶，你的两个孙子一起回来了。
辛母按捺不住喜悦心情，就乐呵呵地跑出门迎接两个外孙，辛茹随后也撵了出去。
李忠兄妹三人已经走进院子，辛母看到他们，就又笑又叫。李忠和李新赶忙跑上前去，随手放下所带的东西，一人握住了外奶奶一只手，再也不肯松开，辛母就乐得咯咯直笑。
辛母（笑嘻嘻地）：多年不见，两个小光头都长成小伙子了，真让奶奶高兴。
李忠（心情愉快）：奶奶老远赶来看望我们，谢谢奶奶!
李新(逗笑)：奶奶这一来，我妈的心病可就全好了，夜夜都会睡得香，做好梦。
大家不约而同地欢笑起来，拿起地上放的东西，说说笑笑走进了屋里。
辛茹家伙房 傍晚
辛茹特意叫来李忠，有话要问他。
辛茹(态度温和)：忠忠，你手里的股票咋处理了？
李忠：全都抛出去了。机会抓得好，赔得不多。
辛茹：拿回多少本钱？
李忠：将近六万。
辛茹(略一想)：还算不错，那你就能一次还清公款了，真该谢天谢地!(长舒了一口气)
李忠（有点激动）：妈，那笔公款，我已经还清了。
辛茹（依然担心）：单位要咋样处治你？
李忠(面带惭色)：单位从轻处治，只降了我一级工资，将我调到城西营业部上班。
辛茹(很惊讶)：真的？单位对你太宽大了，的确太宽大了。我确实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结果。从今往后，你一定要牢记教训，努力工作，干出优异成绩，来回报单位的关心，照顾。
李忠神情凝重地连连点头。
屋门忽地被打开，李新闯了进来。
李新(开门见山)：妈，我要给你还钱。
辛茹(睁大两眼)：真的？
李新：真的。先还你一万，剩下的下个月一定还清。
辛茹(疑惑地)：新新，你哪来这么多钱？
李新：我挣的呀。上个月，我揽了几个大客户，挣了一万多，就一下有钱了。（咧嘴一笑）
辛茹（欣喜地）：这还差不多。可不要松劲，更要好好干，希望以后你能当上老板……
辛茹家 晚上
辛茹已经做好了晚饭。
李忠往盘子里摆放红黄苹果、黄橙橙香梨、圆嘟嘟葡萄。李新选了一个绿皮大西瓜，在腰间切了花纹，然后将西瓜一掰两半，就变成了两朵硕大而红润的莲花。屋外已经放好了方桌，李琴就把两朵莲花，苹果盘、香梨盘，葡萄盘，还有锅盔和月饼全都摆在了上面，来敬奉当顶圆月。一轮圆月似乎会意，就显得更明亮，更柔美，在给他们传送节日的祝福。
辛茹阖家围在另一个方桌旁，身披融融月光，在开心地吃团圆饭。
辛茹端起自己的酒杯，要表达节日的祝福。
辛茹(兴高采烈地)：大家一起举杯，祝愿全家三代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2009年8月10日草成
2019年7月13日改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