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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瀚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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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一切被熵增判了死刑。当我们离开后
老屋也是这样
她的命运渐渐被蛛网给查封了
她已贡献太多
每次贡献都是一次走向无机的燃烧
如今她抽干的身躯
长满铁锈,爬满铜绿,大白剥离
苔藓侵蚀了她的肌肤
虫蚁鸟兽在这里结党营私,宣示主权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又陌生
我是曾经的儿童
我是三棵柳树下被大人们盘弄的儿童
我是现在回去被儿童笑问的儿童
看,她在抖落着灰烬,她在叹息着灰烬
告诉我该如何对抗这人间至残至酷的熵增
给她洗一次澡,换上新的年画,在除夕
给她鋤一次草,算作一次解围
然后插上新的杨柳枝,在清明
除了用爱去光合,我真的无法对抗
熵增,那可怕的,蔓延着的无序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