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的诉说

站在山坡上

瞭望着夜的窗口

秋风徐来

云跟着月光走

问迁徙的大雁

你是否愿意留守村庄的古旧

你是否愿意回眸我脊背的佝偻

如果我是小溪

或许我们还会相逢在下一个渡口

若果我是落叶

我会变成河上的一叶小舟

挣扎的根只能在泥土里发愁

土石千年的禁锢岂能轻言放手

常记得鸟儿枝头的啁啾

也想过跟着风轻轻地飘走

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

我把鸟巢藏在胸口

风里、雨里

呵护着生命萌芽的脆弱

雪里、霜里

孕育着春天蜂蝶的娇柔

如今老了

我想去看海

做长风破浪的水上飞舟

我想去冒险

做横空栈道的高阁危楼

千万别把我埋在泥土里

陪着永别的哭声慢慢腐朽

猛抬头

百舸争流

我的身板能做水上竞赛的龙舟

我的枝条能做荷塘中穿梭的渔船

让最细最长的枝条做钓钩

一篙撑进芦花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