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

隔壁办公室的小姑娘送给我一个柿子，真好，放在桌上，让人感受到丰收的气息。

童年的回忆，柿子是一抹避不开的色彩。

我的姥姥家在山区，村子周围的山上种满了柿子树，每当柿子熟了，我和几个小伙伴总会上山去，一边在山里玩，一边摘几个柿子尝尝鲜。

秋末冬初，天高云淡，走在山里看着远处树上黄到发红的柿子，让人仿佛置身画卷。

柿子树大多数长得很高，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不会爬树，有时候我们为了吃个柿子，可能要转半个山。这时候我们并不觉得累，因为山里好玩的东西是那么多，打打闹闹之间，半天时间就过去了，我们也找到了那棵不高的柿子树。

山上不仅有普通的大柿子，更有随意生长的野柿子。我的家乡管野柿子叫“卵枣”，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我没有深究过，猜测可能是因为野柿子个头和普通大枣差不多，而且成熟后的颜色发黑，和枣子的颜色也差不多。

野柿子的成熟时间和普通柿子差不多，每当我们遇到了野柿子树，总会直接折一根枝条带走，这样做，一来是野柿子生得很密，一个一个摘的话很麻烦；二来野柿子毕竟是野生的，在我们眼里它们到底没有普通柿子树金贵，折了就折了。

野柿子也很好吃，但不能多吃，多吃它会不知不觉地涩到你，吃到一定量你会猛地发现自己满嘴发涩，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在你嘴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仿佛是在为它的枝条“报仇”。

唐人段成式在其笔记小说集《酉阳杂俎》里说：“柿树有七绝……三无鸟巢，四无虫”，但在我的记忆里，成熟的柿子却总是和马蜂绑在一起。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还是马蜂其实很喜欢在柿子树上筑巢，差不多每个秋天，我总会在柿子树上遇到马蜂窝。黑黄相间的马蜂围着柿子树巡逻，好像柿子树“高薪”聘请的“安保”，防止它们辛苦结来的果实被人惦记。

遇到这种情况，要么绕道而走，要么就是原地和它们大战三百回合，而我和小伙伴们几乎每次都会选择后者。战法也很简单，直接随手取石砸就可以，不过砸之前要先确定好逃跑路线——在我们那儿据说马蜂曾蜇死过人！

尝够了柿子，我们也该下山了，这个季节天黑得早，还在半山腰，我们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小村子里已经有人家开始做饭了，冒出的白烟在无风的情况下可以飘很高。我们看着烟气一边聊天一边下山，猜测着各自的家里在做什么饭，晚上的动画片会是什么剧情，明天干脆要不要去另一座山，听说那儿有一棵树结的果子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