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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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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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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踏青

清明过后寒意已去,草木复苏,正是踏春的好时候。我趁着假日走出户外,走向云高日朗的大自然,感受春天的欣荣气息。

踏上小道,长长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神舒气爽,沁人心脾。左右返松的泥土里钻出棵棵幼草,虽然稀疏却透出点点绿意。我爱惜地蹲下身,小心扒开周围的杂物,轻轻抚摸小草的嫩叶,心头泛起阵阵惊喜。惊喜这些在地下孕育多时的生命,终于冲破严冬的防线获得新生。

站起来我不由地放眼远望,那些破土而出的青草一株株,一簇簇,一片片,虽然星星落落,但已为荒原披上初显生机的绿衣。“大地返青了!”看着这些生命力顽强的嫩草,我不禁在内心发出这样的呼唤。

走进原野,站在一碧如洗、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我的心域更加开阔,心怀更加舒展。明媚的春光无私地将光与热输送向大地,给沐浴其中的万物带来生存的契机。高大挺拔的白杨优先投入暖阳的怀抱,明亮润泽的树干不断壮大力量,伸展枝臂向辽阔的苍穹招手致意;轻轻摇曳的柳枝尽情吸收光照的能量,在春风这把剪刀的协助下裁出无数嫩芽,展现“万条垂下绿丝绦”的独特魅力;四季常青的劲松更是走在生命更生的前列,对着耀眼的阳光重重晕开浓郁的绿色,以细长针叶的繁密度彰显兴荣旺盛的风采。漫步其间,我的心不时被这些植物奋力生长的劲头所感动,感觉一切都是那样清新,那样明朗,那样富有生命力。

前面现出一片杏林,未到近前花蕾浸染的成片红色已映入眼帘。我紧走几步,驻足杏林边,看着花骨朵娇嫩欲滴、含苞待放的饱满情状满怀欣喜。我不禁轻声问杏树:“你们焕发出如此蓬勃的生机,是想向世界绘制出一幅展现自我的繁盛花园图景?还是感谢大自然给你们提供舒适家园而极尽本能去装点?”杏树对着浮动的春风微笑不语,留给我无尽的空间去想象。我收回童趣留连良久,蓦然想见满园杏花绽放的盛景一时无法赏到,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憾意。

没事,几天后再来!我这样开解,然后举步向前。哎,那是什么?我的眼前异乎寻常的亮堂。呀,又是杏林!前面这片杏林树干更粗,树头更大。不过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它们已经吐露芬芳,撑开鲜花编织的大伞。这伞一把摞着一把,层层叠叠,四处延展,形成一片粉红和白色相间的花海,让从沉睡中苏醒的树木呈现出繁花似锦的气象,真是美不胜收。春景趋盛,春意趋浓,呼吸着漂浮四溢的淡淡香气,徜徉在一片花色清浅洁净的林间,整个人像步入清丽的画中那样身心愉悦。在这里我看到了新生的希望,感到了世界的美好,嗅到了不一样的春的味道。

兴致未了,继续探寻。我又来到湖边,还没站稳就被清脆的鸟鸣声吸引。我四下张望,发现水中,树上,滩前,到处都是毛色不同、体型各异的鸟儿,他们或在广阔的天空伸姿展翅,或在周边的大树小憩休息,或在荡漾的湖面玩闹嬉戏。这些种类繁多的鸟儿有常年在这里栖息的,有刚回归这里安居的,有途经这里作短暂停留的,不管哪一种它们都依恋着花草树木,池塘湖泊,给沉静的水域增添出一道亮丽风景。我欣赏着灵动的鸟群上下翻飞、高鸣低吟的动态图景,好像自己的情操也被陶冶而溢满情趣和活力。

风渐渐变大,湖边平展的空地上来了几个大大小小的人,一看他们提着风筝选择佳地,就知道眼前马上会出现“忙趁东风放纸鸢”的欢乐情景。果然经过一阵摆弄,前面的孩子牵着线圈开始奔跑,后面的大人举着风筝紧步相随。多个风筝,多组人群,叫喊声、嘻笑声、赞叹声此起彼伏,很快交融。几番小试,起起落落的风筝相继升上天空,孩子们的欢呼声也随后响起:“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在这声音中飞奔的孩子脚步更加欢快,那自由舒放的样子如同放飞的风筝一般。听着充满童音的咯咯笑声,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喜悦,似乎和所有看着这风筝高飞的人一样,有种放风筝的同时也放飞心灵的欢畅感觉。

孩子出来了,大人出来了,老人们驼着背、拄着拐也出来了。一冬宅在家里的他们看着湖边朗润的树木、鲜嫩的幼草,眼里闪现出对生命渴望的热切目光。一众老友终于又聚在一起了,欢愉的眼神交流、久违的热烈谈论让他们再次感受到生活的多彩。正在老人兴致勃勃欢谈之际,一群身着校服的学生骑车而过,留下交流的尾声。一位老人心有所感,忽地起身像小老孩儿一样冲着他们的背影高喊:“快去学习!这么好的时光可别辜负了!”其他老人听了都禁不住开怀大笑。一名学生调皮地转过头来高声回应:“不负春光,不负自我!”惹得老人又是一阵笑,一旁瞅着的我也跟着笑逐颜开。

春天来了,天暖了,冰融了,草绿了,花开了,人欢了,一切景象都变得鲜活起来。人们常说春天带来了希望。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紧随春的脚步,播下希望的种子,培育它发芽,抽枝,长叶,成材,以待日后结出硕果,展现更美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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