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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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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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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之后

星期六下午一点多,要送孩子去同学家一起学习。车上孩子说“这大太阳的还下雨啊?”我一看,雨早停了,是下过几滴。太阳火辣辣的像火球,照得大地明亮明亮的。到了,小孩打开车门一刹那,一股热浪袭来,夹杂着难闻的沥青烤糊的味道。回家的路上,只听得打雷声响,一阵一阵的,大部分不是很响,偶尔一声炸雷。敢情真的是光打雷不下雨啊?如某些单位某些人,雷声大也不见行动啊?末了,回家倒头就睡。

只听“哐当”一声响,把我从睡眠中惊醒,抬眼望向窗户,水打湿了墙壁边沿,窗帘摇摆着。窗外风扯着树的沙哑声和雨撞击玻璃的声音交互着,震颤着我的耳膜。此时,我慌乱地忙着关窗户,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下雨肯定降温啊!这场太阳雨像极了生活的隐喻,在燥热与清凉的交替中,总有些未雨绸缪的期待。

这样的好雨知时节,岂容错过?上得楼顶。天空已是一大片乌云压境,只见得右前方天涯处和左手边最远方亮出了一小块。那些小块微亮着,被压迫着被排挤着努力地张扬,好久不曾熄灭。它们不屈的精神让我折服,黑暗里总有一些亮不灭,让人心存点希望。

乌云铺天盖地,在雨滴砸着屋顶的“乒乒乓乓”呐喊和助威下,气势高昂,从左往右横扫着天空。而雨似瀑布般织着帘幕,好让大地上的景物和车一个个光鲜亮丽地登场,它们已在太阳光底下忍耐耷拉着太久了。雨如箭矢般,密集地砸着挥着,一刻不停。是怨气吗?我想可能吧?在天上漂的时间太长了,累了,总得歇息一下。想要牛耕地也得让它吃草啊!何况这夏花盛开树木成荫如此美丽,谁不想溜溜弯呢?

渐渐地闷热被驱散,有点清凉。一只斑鸠扑闪着翅膀飞进了眼前的大树里,那尾巴张开着亮出了一片白,不会是孔雀开屏吸引异性吧?只听得“咕咕-咕咕”地叫唤着。雨似乎小了点,像蚕丝般细缓缓地下降,而乌云则像烟囱里浓烟变成一条一条的,慢慢地变稀薄飘过。我索性脱了上衣,来个与雨亲密接触,感受着风和雨在皮肤上抚摸的感觉,好凉爽好舒服,只是风呼啦啦地吹着有点寒意。天空开始有点明亮了,清晰的可见马路上车流不息,树木也懒得动了,而那些被打湿的树叶绿得像翡翠屏风。楼房湿透了,地上溅起的水花蹦跳一下就归入小水流中。

天空的黑渐渐浅薄了,猛然发现正前方亮出了一个洞,视线极好!只见洞里有一座雪山,好高的雪山得仰望。那雪是真的白,像是被打了探照灯,白的浓缩,白得耀眼,那是白上加白,柔和的一点杂质也没有的纯白!我感叹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之白,比那十五的月亮亮多了。雪山高耸着,在这黑暗的天空中独自闪亮着,无比唯美。渐渐地,乌云还是没有放过它,洞慢慢地合拢了。当乌云吞噬雪山的瞬间,我忽然懂得曹植的泣血之问。这世间多少同源相争,恰似乌云与雪山的博弈——前者以吞噬证明存在,后者以纯粹抵抗消融。

时间不长,天渐渐的黑了,雨势逐渐的变大,只听得雨砸在屋顶树木地上的“哗啦啦”的声音。那些树木、花草像是渴久了尽情的吮吸着,大口的喝着,想着明天它们一定会越发的挺拔和鲜艳。雨没有停歇,下了一整晚。这场太阳雨终究没有辜负期待,它教会我:最猛烈的暴雨里,总藏着最清澈的月光。就像那些看似无用的雷声,终将在某个潮湿的夜晚,化作滋润心田的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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