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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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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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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槐花香

周末,好友小妹邀我去山里玩,心灵相通的人总是不谋而合,于是欣然前往,四月的终南山空气中飘着甜甜的味道,到了朋友的山房,她的爱人和儿子放下背包一会儿就不见了,原来他们是顺着甜味去找槐花了,不一会儿就提回来满满一大兜子槐花,我顾不上洗就赶紧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啊!真是口舌生津,仿佛找到了儿时的味道。

其实小妹来之前车里已经放好了一锅炖好的牛肉,这时候看见了槐花我提议蒸麦饭给大家吃,于是炖牛肉就被冷落了。

好呀,我正馋这一口呢,但是我不会蒸,最近太忙了,好久没来山房了,面粉放的时间有点长了。好办,找隔壁摄影师阿良呀,五湖四海皆兄弟嘛!快人快语的小妹说。

于是我端着淘洗好晾了一会儿的槐花就去借面了,阿良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一见我就说,米面油想用啥用啥,你不是那个南山窗主编吗?本人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哈哈!明明知道是恭维话,可是我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看来女人爱听漂亮话是从娘胎里带的,这一高兴不要紧,好久没有下厨的我就像一个合格的厨娘一样,盐少许、调和面少许,面粉一把不够,再来一把,不行,还不够,你还别说三五分钟就搅拌好了,上笼屉,不到二十分钟,满院子都是槐花麦饭的香味。或许是闻着香味,或许是缘分使然,没有提前联系的素心和子然也来了,此刻茶已沏好,吃着浇上蒜醋汁和辣椒油的槐花麦饭,喝着茶,晒着太阳无比惬意。

素心说:“没想到侠姐这个豪爽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居然还有这一手,这槐花麦饭的稀稠还真的是不好拿捏。”

我心里不禁美滋滋的,这时候另一拨音乐人小麻带着他的朋友家人火锅也支上了,趁着火锅正在煮,也加入到吃槐花麦饭的行列中了,此刻满院子都是欢声笑语,不得不说,吸着大自然的负氧离子,吃着美食,三五知己,此乃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吃完槐花麦饭,素心说,我还想享受一下采摘槐花的快乐,于是说走就走,我们一行三人就上了凤凰山,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难得的开心,我们在爬上山顶之前还邂逅了那些生命力极强的小蒜,看着细得如头发丝,可下面根须处竟然结了两三个小蒜,文人就是爱联想,这小蒜和人一样,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内部,最主要的是还要看根部,看看根稳不稳,生命力强不强。瞧瞧!还真的很富有哲理。我们的目的是捋槐花,尽管小蒜也很迷人,但还是向山顶进发了。

到了山顶一看,满破架岭都是刺槐,也称洋槐树,这种树,树冠大型,枝叶茂密,只见白玉似的槐花成串地挂在枝丫上,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清新素雅,槐花虽然不像牡丹国色天香,雍容华贵,也不像桃花那样娇艳,但它就像一个不用雕琢的村姑显得是那样的超凡脱俗,最主要的是此刻我们站在凤凰山顶,执手可摘,闻着、吃着,绝对的纯天然,丝毫不用担心有农药,或者卫生问题,此刻花香沁人心脾,使人心旷神怡。

子然指着前方说,那紧挨着的就是虎峪。

记得几年前我去过那里,那个村子可以说是被槐树包围起来的村子,民风非常淳朴,几乎都是那种老房子,有一种原生态的美,活动现场也是架起了蒸麦饭的锅,当时村子想以槐花做品牌招商引资,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最后还是搁浅了。

素心开心地捋着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差点被刺儿扎到手,她说,我只知道枣树有刺,没想到槐树也长刺呀。

看来城里娃还是要不断地贴近大自然啊!千万不要认为槐树不长刺,更不敢把麦子当韭菜啊!子然打趣地说。

我突然想起我小时候受过槐树刺的伤,过去的孩子小时候根本就吃不上水果,槐花在某种程度上就充当了我们那时的水果,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槐花还是骨朵的时候就想吃,结果捋下的槐花瓣儿中间夹杂着一棵特别小的嫩刺儿,自己当时隐隐约约好像被我误食口中,当时吓坏了,而且邻家哥哥说,这下不得了,将来你的肚子里一定会长出一棵槐树的,我吓得也不敢回家告诉父母,于是坐在门口的石碌碡上默默流泪,想着自己还这么小肚子要长棵树咋办呀,那不是就活不成了吗?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父母迟迟不见贪玩的我回家,就派姐姐出来找我,姐姐就哄我说,别怕,没事,有姐在,那隔壁的坏小子吓唬你呢!回家后姐姐把我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人,家里姊妹都在一个个偷偷笑我,说这就叫为嘴伤心。这时慈祥的母亲过来搂着我说,别怕,你看今天的妈烙的锅盔黄亮亮的,脆脆的、硬硬的,不要理他们,我娃今天吃上两大块,明天刺儿自然就会跑出来。

素心和子然听到我说的这个有趣的故事时候,正在往嘴里塞槐花的手停住了,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经历,更没想到我原来还是个幽默大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们踏着落日的余晖,走在回家的路上,不但包里塞满了今天采摘的槐花,回家的车里还载着一车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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