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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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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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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悠悠恩师情

初遇恩师正韶华,

笑如春山现儒雅;

导读诗书悟国学,

精培领航映芳华。

我的老师张登考,22岁毕业于苏州大学化学系,于1974年“流连戏碟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这诗画般的季节踏入杏坛,有幸成了我的化学老师。三月,芳菲漫天,惠风和畅,恩师神采奕奕地踏入课堂。课堂上,恩师声音洪亮又亲切;讲解深入浅出,妙趣横生,极富感染力,杏雨润物细无声。恩师平时不多言语,他说当教师的,课堂上的话太多,离开课堂应多留点沉静;恩师平时说话与课堂上简直判如两人,轻轻的像一缕清风、一泓碧水、一束阳光,让人心生信赖体贴之感,平添亲切温馨之情,尤其最令人难忘和感动的是,他说话时面带微笑的表情及那看着你特别亮的眼睛。和恩师相处总有“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的感觉,我们这些学生就是亲仰恩师这种语气、表情。

恩师博学。1974年秋,恩师接教全校初、高中化学,兼我们班的班主任。教学时,他循循善诱,教育我们要灵动学习。在学习化学元素和化合价需识记时,恩师引导我们探寻规律有趣识记,“氢钾钠银1,钙镁锌钡2,铝3硅4……”,切不可死记硬背;课后应多探究、交流规律的发现、知识的掌握,激发我们的兴趣,增强学习动力。

我们那个年代,课本学习的容量虽不大,但社会实践活动却很丰富。到芝山识别、采摘中草药一周;学兽医一周;往17车队学工一个月;评论历史人物、明清小说、古诗文献两周。实践课始终只有恩师辅导。评论文献,本该是语文老师的职责,可语文老师认为,“要他们对古诗文及历史人物评判,如同足不出户的穷汉,连海带都未见过,怎么去评说海参?荒唐!”,只顾“《与王力先生商榷》”,弃我们于不顾。而恩师并未放羊,没有牢骚,而是带领我们边学古诗文边评判,让我们了解了《三字经》、《千家诗》、《水浒传》、《儒林外史》等古典诗文,知道了发奋学习的“锥刺股、发悬梁”,懂得了“划粥断齑”自律勤学。恩师巧以智慧化腐朽,引导我们食髓知味好读书,情境得升华。

恩师的浓浓情令人最难忘的,是贾张村农场的历程。

农场坐落在地势开阔的高地。当春风绿江南时,一片葱绿,一片嫩黄拥抱着农场,鸟语花香,蜂恋蝶舞。她诞辰于上世纪70年代初,她如同一位亭亭玉立而又羞涩、温柔、聪慧的乡村少女撑着油纸伞,在烟雨朦胧或笛声悠扬、水牛哞哞的江南,编织如诗如画的温梦。我们于1975年“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那诗画般的季节投入她的怀抱,步入诗酒花般的实践生活。

农场生活,米和费用每个同学自带,菜从贾张村几十户人家定购,一日三餐同学们轮流烧。每天上午我们种茶、采茶、除草、育苗。农事对我们农村子弟来说是轻车熟路,一天的农活,我们只需3小时干完。上午剩下的时间,恩师将生物老师请去,指导我们育苗、嫁接,所有同学学的有滋有味,兴趣盎然。下午的化学、数学课,同学们也铆足了劲,听的专注,学的通透。特别是恩师每堂课的开头衔接铺垫,简洁明了,课程目标明确,重点突出,授课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每堂课以提纲总结结束。恩师的这种教学风格,成了我们班同为教师42年教学的标识。

恩师的教学方式方法独树一帜。他为了让我们学的更透彻,常常让我们试着上课,并指导我们学会备课。在他的引领下,同学们兴趣盎然的探讨、研究怎样上好课,自然而然夯实了基础,增强了底蕴,知识的扎实就水到渠成了。

恩师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个原因,他说在班级兽医社会实践调研中,发现乡村儿童大增,乡村教师肯定会急需,“你们在坐的将来肯定有成为教师的,现在你们就应学一学怎样上课,一朝成师,不可误人子弟”。

当年我们的数学老师“病”的不轻,一时难以找到高中数学教师。张老师为了不误我们,不仅上好了数学课,还用1962年的高考数学卷子检测我们,当达标率为90%时,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帅气。

农场生活虽然清贫而辛劳,然而,张老师用一双妙手和一颗智慧的心,把看似枯燥无味,甚至有点苦涩的生活加工成雅洁的禅意,犹如让我们喝着清香绵淡,袅袅淡雅,唇齿留香,回味悠长的茶。

恩师的超前意识令人叹服。1976年高中毕业后,我们班就有10人成了乡村教师。我也是其中之一。

1977年的仲春,在恩师的力挺下,将吴村桥大队推荐的两名关系生在村初中当教师的报批名额否定了,他说“他们俩是我的学生,让他们当教师岂不误人子弟!吴村桥不是有徒位木吗,为何不选他!”。恩师建议学校招考选拔村校教师。我通过招考,幸运地成了乡村教师。那个夜晚,一弯朦胧的上弦月斜挂在西天,夜色把睡眠的穹庐覆盖在大地,晚风吹拂着窗帘,我轻轻抚摸桌上的书,自觉在这夜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比在灯下备课更幸福、更惬意了。坐在灯下,淡黄色的灯光,伴着书页散发出来的墨香,心灵得到了抚慰和升华。我一路行走在教育42年,不仅仅是照亮别人家孩子的蜡烛,更点亮了自己家的明灯,直到2018年愉悦退休。

上世纪80年代恩师入金陵中学,后又随千金移居海外,信息难通空思念。

半百光阴行阅匆,

转眼青涩变银翁;

流年似水情难逝,

遥祝先生夕阳红。

愿恩师闲看蓝天,云卷云舒,身畔常有清风明月,心怀暖阳;愿恩师日子从容有致,静品岁月,茶香氤氲,心中永驻烂漫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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