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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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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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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似,少年游

“望孤鸟从天空飞过,孤独的天空只盛得下,一双目光,一双翅膀。”我于屋顶伫立,看那鸟儿振翅,身形在天际逐渐化为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看似辽阔无边,却仿佛只为这孤鸟留出了一方舞台,容下它的形单影只,也容下我投去的那一抹目光。

从单位到家的路,我已步行过无数次。这一路,我熟悉清晨凛冽的风向,它如冰刀般划过脸颊,刺痛中带着清醒;熟悉傍晚如潮般的车流,喇叭声交织,像是城市喧嚣的脉搏;熟悉每一寸被黄昏余晖染成橙红的角落,那暖光为建筑与街道披上一层梦幻的纱衣;更熟悉当地方言,那些带着烟火气的语调,在市井间穿梭,编织着生活的琐碎与温情。

一个人独处时,时间仿佛有了重量,常常会缓缓下沉。它不再轻盈地流淌,而是如浓稠的液体,拖拽着思绪。我时常拒绝这般的沉寂,那寂静如同无声的网,将我束缚。

在这一方小院,便是我独处的天地。一盏灯,在夜幕降临时亮起,昏黄的光,像是疲惫心灵的港湾。一台电脑,静静伫立,里面藏着我未完成的梦与思绪;一版稿纸,空白处等待着文字的填充,它们将是我与世界对话的桥梁;一支笔,在指尖转动,它承载着我的喜怒哀乐,随时准备在纸上留下痕迹;一本书,墨香四溢,翻开它,便走进了另一个或波澜壮阔或细腻入微的世界。

还有那盆花,从育苗时的小心翼翼,满心期待,到它逐渐抽出嫩绿的芽,而后绽开花朵,每一片花瓣的舒展都似一场生命的舞蹈。可最终,它还是走向枯败,零落成泥。就如同人生的起起落落,有绽放的绚烂,也有凋零的无奈。

而那一小块菜地,承载着别样的生机。从翻耕土地,播下种子的那一刻起,便开启了一场与自然的约定。用心耕种,精心打理,看着幼苗破土而出,一点点长大,直至迎来收割。每一次弯腰,每一滴汗水,都是对生活最质朴的热爱。

在这小院中,一个人沉沦的过程,似乎和时间无关。没有外界的催促与纷扰,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此时,我不禁想起少年时的自己,那时的我,心怀壮志,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无畏。那时的天空,似乎更加湛蓝,风更加轻盈,每一次出发都是一场充满惊喜的冒险。

如今,岁月悄然流逝,在这看似平静的独处时光里,我明白,终不似,少年游。但那些少年时的梦,如同一颗颗种子,早已深埋心底。在这小院的宁静中,它们或许会以另一种方式,生根发芽,绽放出别样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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