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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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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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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而至的“歌声”

在异乡那片略显陌生的天空下,我偶然邂逅了一只布谷鸟。它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精灵,没日没夜地啼唱着,那歌声仿佛丝线,牵扯着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每至这个时节,记忆的画卷总会悠然展开。在故乡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母亲总是带着她的儿女们,早早地穿梭在田间。彼时,田间的草正肆意生长,像是在和庄稼争抢着阳光与养分。母亲弯着腰,身子几乎要贴到地面,双手熟练地在草丛间穿梭,将那些杂草一一拔除。她的儿女们也学着她的模样,虽动作略显稚嫩,却也认真专注。有时,他们会将身埋进青青的麦地,那麦浪轻轻摇曳,仿佛是大地温柔的怀抱。

劳作间隙,母亲和儿女们直起腰,抬手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就在这一瞬间,他们总会不约而同地仰起脸,目光追寻着那飞翔的歌者——布谷鸟。布谷鸟身姿轻盈,在天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它的歌声清脆悠扬,仿佛是大自然谱写的美妙乐章。那歌声,在田野间回荡,和着泥土的芬芳,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

而如今,身处异乡的我,每当听到这如期而至的布谷鸟歌声,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思念,泪水常常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这歌声,多像母亲立在村口的唤归啊!记得小时候,贪玩的我常常忘记回家的时间,暮色渐浓时,母亲便会站在村口,一声声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带着担忧,带着牵挂,情真意切,意味深长。那声音,穿过悠长的小巷,绕过斑驳的老墙,直直地钻进我的耳朵,钻进我的心里。

此刻,布谷鸟的歌声仿佛跨越了万水千山,将故乡的气息、母亲的爱,一并传递到我身边。我仿佛看到母亲那日渐增多的白发,看到她脸上岁月刻下的痕迹,看到她眼中对我的深深思念。在这异乡的天空下,布谷鸟的歌声成了我与故乡、与母亲之间无形的纽带,让我在漂泊的日子里,始终能感受到那份来自家乡的温暖与力量。

我知道,无论我走得多远,无论岁月如何变迁,这如期而至的“歌声”,都会永远在我心中回荡,如同母亲的爱,永恒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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