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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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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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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糗事

记得,小时候我曾做过错事,翻晒一下,忏悔一下。当时因为怕挨骂挨打,不敢跟大人讲,便一直瞒着,大概谁也不知道吧。现在我都年过半百,不必说了,父母再不会像那个时候那样打我骂我了吧。

那时家里有一只很漂亮的玻璃茶杯,可惜被我一时冒失用热水惊裂了,当然是无意的。

小时候,一点儿也不愿意喝热水,因为没有那份耐心等着热水晾凉。渴了时,就拿水瓢从水缸里舀起半瓢凉水,“咕咚”“咕咚”牛饮般地灌下肚子里去。要不,就俯下身子,趴住水桶沿儿,像小黑子(家里养的小狗)一样将嘴巴伸进水里,照样“咕咚”“咕咚”地喝上一气,然后,一抹嘴,完事儿。甚至到了冬天时,也是这样,连水皮儿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茬儿也不顾得,还是喝凉水。好在肚子疼的时候并不多。

有一回,天真得很冷,从外边跑回来,想喝点儿热水暖暖肚子,就从暖壶里倒了一茶杯,一时烫得张不开嘴,便随手拿了茶杯,想着放到水桶的凉水里去冰一冰。不想,刚放进去了半截儿,只听“咔”的一声。我想:坏了,一定是杯子惊了!提起来一看,果然,一道长长的竖着的裂纹出现在杯壁上,从杯口儿一直贯穿到杯底儿。我登时傻了眼,先是惊诧,后是沮丧,也顾不得口渴了,赶紧把水倒出来,把那茶杯轻轻地放回去,蹑手蹑脚地跑出去了。过了会儿再回来,见没什么动静,心里仍是发虚和不安,却强装出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样子。

后来,过去了许久,也没见父母追问和嚷嚷过这件事。他们大概会奇怪地以为,这是杯子在冬天里自已冻裂的吧。我不曾主动地坦白,便也就没有挨骂。

或许因为嘴太馋,我瞒着大人偷了家里的一只咸鸡蛋。只可惜没有吃成,白白地让我给浪费掉了,但就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问题出在我当时并不知道咸鸡蛋是要煮熟了才能剥开吃的。那时候总听大人们说咸鸡蛋盐熟了就能吃,真是笨得可笑。

家里的咸鸡蛋,腌在一只小坛子里。我还记得那坛子其实是个装过酒的坛子,坛子口儿的旁边还有个提手儿,跟别人家的不一样。这是父亲从他上班的米厂酒车间里拎回来,母亲刷得干干净净了才派上用场的。多半坛子浓浓的盐水,看上去脏兮兮、浑澄澄的,鸡蛋们就一浮一浮地挤着漂在上面。

咸鸡蛋就米饼,是那个年代孩子很好的零食搭配。我老见别人这样搬腾着吃,咬一小口儿咸鸡蛋,啃一口米饼,吧咂,吧咂,那叫个香哎,看得旁边的我眼气得不行。

可家里的咸鸡蛋是不能随便吃的,因为母亲有用项,家里修房子需要待瓦匠和木匠师傅,咸鸡蛋可以切成几瓣装盘儿,作下酒菜。

那我就只好偷着吃了。——那个时候,怎么老是那么馋呀?

记得是在一个冬天的早上,上学前,我避开大人,到坛子里捞出了一只腌鸡蛋,装进了自己的书包。可是,到学校一打开书包,才发现坏了: 鸡蛋早在书包里压碎了,发了灰的蛋清蛋黄儿和七零八落的鸡蛋皮,乱七八糟地把书和本子都粘在一块儿了。

怕别人看见,赶紧躲在一边收拾了收拾——这个难堪和狼狈啊!过去了好多天,一打开书包,里边还散发出一股子独特的臭味儿,让我的女同桌一边皱着鼻子,一边以怀疑的目光冷冷地审视着我。书和本子上也留下了斑斑点点的黑色咸嘎巴儿,父母也一直都不知道。要不,非得拧下我的耳朵不可呀!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很热衷于收集废品,弄到东门废品收购站去换钱。心情是急迫的,行动却常常要鬼鬼祟祟的。可外面哪有那么多现成的废品让你捡呀!况且,想着捡废品卖的又不止我一个,都跟大眼灯儿似的搜来搜去,巷子里早就扫场净了。

有一回,我在家里东房间的一个小杂物箱子里找东西时,看到有许多铁的铜的零件儿和零碎儿,杂乱地堆在一起。这些都是父亲收集起来的物件儿,原先并不曾留意过,现在捡起来当废品了,才发现里边都是可以倒腾给收购站的宝贝。

父亲手巧,爱鼓捣电子产品。这些零件儿什么的,都是父亲在修理无线电半导体时拆下来,或者预备着装上去的,应该每个都是有些用途的。更可喜的是,里边还有些零件儿是黄铜红铜的,一下子就晃亮了我的眼睛。要知道,铜是很值钱的,特别是红铜,收购站很喜欢。于是,我就把那些铜的东西翻过来、掉过去地反复掂量着,思谋老半天,估摸着父亲不会马上用得着,就归到我那堆儿里了。算下来,我总共趴在那只杂物箱子前“掂量”过三回吧,但拢共卖得的钱,也只是三两块钱而已。东门收购站里的那个戴眼镜的矮个子老头儿,委委琐琐的,好算小账,对小孩子来卖废品,一向是盘剥很重的。

对这件事,父亲也好像一直没有察觉到。至于卖废品的钱怎么花去的,我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反正没有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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