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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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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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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的感叹

以前,我总是喜欢听大人们讲解一些神秘的捕猎故事,或者是听现实的捕猎事迹,久而久之,我的脑海里就产生了无数的对大自然的幻想,幻想自己犹如英雄的形象一样,是大自然的主宰者,其它的自然万物可有可无。后来,我慢慢地改变了这一奇怪的想法,发现自然万物是可亲可近的,可抚摸的,而且是必然可存在的。不能总认为人类是地球唯一战胜者,超越者,若是存在这种思想与认识那是多么的愚昧,多么的无知。

譬如,在八九十年代,大山里的人们常常是以种土种地为生的,因此,满山遍野都是种着玉米、高梁、以及红薯。反正哪个季节适合山里种植什么样的粮食,基本上都会出现。所以啊!山里面野猪啊!野兔啊!野山羊啊!也就应有尽有。

记得有一次,我还是八九岁,我家后山两里路处,母亲种植了许多红薯与玉米。虽然离家不远,但野兔和野猪时常来捣乱和毁坏此地。于是,父母亲商量好,晚上只要到八九点钟过后,便携带当时的鸟铳枪,悄悄地赶到红薯地埋伏着。可那是我还小,母亲自然不放心我跟着他们一起去,便哄我先洗完澡睡觉去。而我这个人啊!是一个对环境敏感性很强的人,虽然生活在潇湘南岭的深山处,但再温适的环境,只要醒来发现父母不在身边,便睡不着。况且,我白天还听说过,父母亲晚上要守猎,地点我也知道。当是一咕噜地爬起床,径直沿着小路而去。

那时,气候已近深秋,凉爽的微风一阵阵地抚摸着草芥,干枯的枝叶“哗啦啦”地惊起一片似鞭炮之声。伴随着黑压压的大山,犹如一尊尊巨大的猛兽静静地酣睡在潇湘大地。而我,什么也不怕,只想着快速地到达父母身边。幸好,月亮在急促的白云中间突出照亮了我前进的小路。我壮着胆儿在快要到达父母亲身边时说了一声:是我,母亲。母亲便惊讶地一把抱着我,悄悄地躲进了草帐篷里,三人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不久,只见远处的山凹地里,果然来了一群野猪,黑乎乎的,一团团的,很有气势与阵营感。父亲这时早已膛上猎枪子弹,他紧皱着半边脸,用另一只眼睛瞄上野猪,“轰隆”地一声巨响,野猪便四散逃跑了。按理来说,应该可以有收获的,可能是晚上,视线不好,野猪不见踪影了。而我此刻一方面为野猪逃生能力强表现出惊讶,另一方面为父亲没能如愿以获而表现出失落,心里十分矛盾。

还记得有一次,九十年代末,我暑假在二姐家居住。突然一天早晨,家里面来了两个外地不速之客,都瘦瘦高高的,一人穿着蓝尼珑衣,一人穿着军用服饰,各持鸟铳,看样子就是猎人。他们上前问我们,你们这里屋下面树林有野猪出没,我们是猎人,可否一起合作捕猎。我惊叹地想,就近在咫尺也会有野猪敢躲藏,太胆大了。于是,大家午饭过后,便一起来到了屋下方两里多路处寻找,并且姐夫家养的狗也非常兴奋、敏感,它们箭步似的与猎人一起穿过树林,越过茅草,弄得我这个不熟练的有时还碍手碍脚的人惊慌失措。当我们临近一处长满荆棘的茅草丛里,狗便开始急躁的大叫起来,那声音既断断续续又有些恐惧。猎人这时赶忙向我们示意说:找到野猪窝点了,并且还听见野猪急促的呼吸声。我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高兴而不敢懈怠,也迈出了六亲不认的快速步伐,丝毫没有恐惧感地跟着往前冲。

跟踪野猪逃跑的脚印和方向,我们一路沿着小溪往上爬,却怎么样也追赶不上野猪。有时听见声音,希望来了,又消失了;有时看见脚印,觉得不远了,又跟不上节奏,甚是困惑。就这样,翻过山丘,越过溪流,来来回回,匆匆忙忙,就是斗不过那精明快速的野猪。猎人累了,我也走不动了。太阳这时离开天际也不足一米远了。索性山里面的夏风吹佛在山丘上,还略有一丝丝凉意,使汗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付出了一个下午的体力,没有得到收获,心里自然是不爽快。但我感觉与天斗,与地斗,与自然万物斗其乐无穷。

然而现在,这些与自然万物斗的场景很难找到了。前几天,我到一位亲朋好友家做客,与以前几位伙伴聊天,当我问及到现在山里的一些情况时。他们非常感叹地说:现在山里的野生动物太少了,一年四季很难发现野生动物的踪迹。不像我们小时候八九十年代,野生动物就近在村庄不远,有时白天还能看见它们活动,太感慨了!

确实令人感慨,以前野生动物多,虽然有时会破坏人类庄稼,影响人类生活,令人愤怒,但那种活跃的生态系统,在很大的程度上为人类生生不息的发展提供了生存能力与防护意识。可当下的科技社会,人类捕猎的方法与手段太多,导致了野生动物越来越少,甚至有些动物面临濒临灭绝的地步。面临这种严重失调的生态系统,只有人类自觉地提高保护生态环境意识,才能与自然万物和睦相处,和谐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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