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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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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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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谷子

暑假到了,炎热的酷暑来了,读书的人又有两个月的时间在家了。

母亲看见我放假回家,呆了几天没事干。就用慈祥的目光,对着我轻声细语地说:你姐姐家种的稻谷熟了,黄了,正要准备打谷子了,你去帮帮吧!我坐在木凳上,手拿课外书,轻松地说:好啊!打谷子可以有鱼吃。

没过两三天,我便在母亲的安排下,走了十几里路,坐了十几分钟的船,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姐姐家。

姐姐的家是用泥砖砌筑而成的,比较高,盖瓦房,是农村很普普通通的建筑。夏天像这种房子,比较通透,坐在大堂里乘凉胜似空调房。她看见我来帮忙“双抢”,十分高兴的说:你姐夫正在下面那亩田割禾,上午割完,下午打谷子。我顺势走下去,大概两分钟就到了。只见那亩田足足有五六分面积大,梯字形,在半山坡上。一眼望去,在十点钟的太阳下,金光闪闪的稻穗,每一朵朵都垂下它沉甸甸的收获,和着夏天的阵风,时而欢悦地“哗哗”发声,时而波浪滚滚地跳舞。

姐夫看见我,在湿漉漉的水田里大声对我说:你来了,那就脱鞋进来吧,里面有镰刀。我目光凝视,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地赶紧脱掉凉鞋,用洁白的小脚浸湿在冰凉的水里,感觉有一些不适应。当踩在较深的泥田里时,只见周边的淤泥冒着“咕噜咕噜”的水泡,听在耳里特别凌人。天空不足几米的高处上,蜻蜓来来回回的飞舞。一会儿俯卧而去,一会儿盘旋在头顶,一会飘落在稻草上,十分繁忙。它和着夏天的蝉鸣乐曲,“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犹如一幅生动的画卷,令人兴奋与好奇。

我左手用力拿着稻草,右手小心翼翼地用镰刀割着稻草根,生怕镰刀与左手来一个亲密的接吻,那样既疼自己,又误时间,总之小心为好。看到沉甸甸的稻穗,忽来忽去地与我身体亲密接触时,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身体一阵阵的燥痒。用手去抓一抓颈部痒处时,那是越抓越痒,越痒越红。年轻的少年皮肤本来就嫩,于是就出现左手几块红白色,右手几块青红色,“漂亮极了”。

中午的太阳对于夏天来说,简直就是蒸笼,十分火辣。我们割着稻穗快要接近尾声时。只听见泥田里的前方,不时的发出鱼着急的蹦跳声。这是一丘水田,姐姐家总是每年把这亩水田放养很多鱼苗,等到双抢打谷子时,既有鱼吃,又节约开支,一举两得。我听到鱼的蹦跳声自然高兴的不宜乐乎,于是大伙加足干劲,“嘻嘻唰唰”地一会儿工夫,就把稻穗割完了。这时,姐夫便匆匆忙忙地走出稻田,手也不洗,满是淤泥,箭步似的跑回家,拿着红色水桶来到了水田,与我们快乐的捉着鱼。

说来也奇怪,当我用双手不停地往水田里捉鱼时,鱼像附加了超强的本领,使劲地在我面前窜来窜去,好像要与我比一比本领,一较高下。它忽儿闯进稻穗下面躲藏,忽儿“哗啦”一声,划开波纹,游到水田的另一端,速度极快。看上去既馋人,又可爱。但是,此刻的鱼再怎么样有本领,也逃不出它的宿命,终究被我一条两条地抓起来,放进收获满满的红色水桶里。桶里虽然有淤泥,有稻草,有杂物,但场面特别美,口胃特别有。在农村里面,这种鱼煮出来的菜,美其名曰“禾花鲤鱼”

晌午的风通常要比早上的风大一些,舒服一些,这可能是累事过后的自我感觉。只见茫茫的一亩稻田,在不到几个小时,就变成了光秃的、混浊的、稻穗一堆堆的夏日风景,这种风景很独特。有人说它是收获的代表,也是付出的回报。姐夫拿着沉重的水桶,喜悦溢于表情的说:今天中午回去煮鱼吃。

“轰隆隆”的机鸣声,通常在田野上吼叫,是非常热闹的,因为它是胜利的象征,希望的寄托。所以,吃完中饭的时候,休息不了多久时间又来到了稻田里。主要是担心稻谷长时间浸在水里会湿透,会发芽。农村里的打谷机,有时候会“欺负”人的。你用力越大,它就运转越快越轻松,谷子也快速装进机仓;你用力越小,它就越慢,消耗的体力就越多;要是有人偷懒,动作慢,会一个下午也打不完谷子。我们年少的人自然不做这种事。

于是,在帮助大人运转稻穗时,也时不时的跟着脚踏用力一踩。弄得打谷机声,时而如山崩巨浪,时而如波涛滚滚,场景壮观。当看见机仓内的稻谷那一堆堆的金黄色山丘时,才得知小时候读书时,学唐代诗人李绅的那一首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内涵体验。

而如今,大多数农村打谷子,已不再是往日的那种收成方式。例如上一次,我带着小孩,跟随县作协到农村去采风时,发现打谷子已完全被现代化机械所取代了。它需要的人力少,收割快,简单又轻松,一个上午就可以完成好几亩稻田收成,真有难以表达的惊叹与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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