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做出开车回海南姥姥家的决定,宛如一把神奇的钥匙,开启了我一段领略祖国南北差异的奇妙之旅。
去时我们特意绕开秦岭,先向东经河南进入湖北。地理学上,秦岭 — 淮河一线是公认的南北分界线,但刚过秦岭时,眼前的景观差异并不算特别显著。
北方的山脉像是豪迈爽朗的北方大汉,巍峨绵延,远远望去,那磅礴的气势,仿佛要吞天盖地。山上的树木枝叶繁茂,犹如一把绿色的大伞。凑近瞧去,竟能发现有顽强的生命从岩石缝隙里探出脑袋,像是向这片天地骄傲地宣告自己的不凡,那模样恰似一位勇敢的战士,在坚守自己的阵地。秦岭一带多是石头山,山形又较为规整,望着它们,人的心仿佛也不由自主地敞开了。山间有潺潺的小溪在岩石上流淌,溪水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岩石间嬉戏玩耍,而后又悄悄隐没在草木丛中。很多时候,只能听到溪水清脆的流淌声,却不见其踪影,这就像一位神秘的隐士,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倒为这壮阔的景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可一过湖北荆州的长江,眼前便换了另一番天地。这里的山没有了之前的壮丽威严,就像一位褪去戎装的将军,反倒多了几分姑娘般的秀气。溪水也不再“害羞”,仿佛摇身一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从潺潺的细流变成了宽阔的江河。它们宛如山与山之间的天然丝带,每一条江边都有渔船静静地停靠,像是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孩子。江水不再依赖山的庇护,大大方方地展现在人们眼前:河道更宽了,水流更清了,速度也放缓了,水量却更充沛。这样的水景实在惹人喜爱,往往一条江,就能给沿岸的城镇带来富饶的生机。
到了广西,山又有了新的模样。山上遍布着小叶桉 —— 这是造纸的好原料。它们的树干细细的,呈灰白色,反倒像草本植物的茎秆;叶子也只在树冠上聚成一小丛,远远望去,虽少了些蓬勃的生机,但却凭添了书香弟子的侃侃而谈。
旅途里印象最深的,是桂林附近的山。这里的山上,植被渐渐稀疏,慢慢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 那是黑、灰两色交织的岩石,而且形状奇特怪异。天渐渐黑下来时,只能看见山的大致轮廓,像一个个身披黑衣的巨人,我第一眼望去,竟莫名生出几分胆怯。这些山仿佛 “活” 了过来:就说象鼻山,那模样简直和真大象的鼻子一模一样。在我看来,随便端详一座山,都能发现其中的奥妙与变化;要是能从山石的线条变化里悟出些道理,大概就像小说里人物领悟武学真谛、修养心性那样奇妙吧。而且,这里的山也不再是连绵成片的,常常隔个几百米,就有一座圆柱子似的小山拔地而起,山头还萦绕着缥缈的云雾。这种不规则的美,格外吸引人们的眼球。再加上漓江的水泛着淡淡的青绿,给已经美不胜收的景色,又添加了几分清新,难怪人们总说 “桂林山水甲天下” 呢!
最后到了海南岛,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碧蓝色的海水,与五指山上郁郁葱葱的林木,常年相伴、互诉衷肠 —— 海水给林木滋养,林木为海水增添生机。广袤无边的大海上,浪花一浪接着一浪,不知疲倦地奔腾着。站在海边,我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开阔,思绪像脱了缰的马,肆意驰骋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
我们的祖国幅员辽阔,南北跨纬度近60度。在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笔下,造就了这般差异巨大的奇特景致:高山瀑布、沙漠戈壁、草原湖田……就算一一去领略,也难以道尽它们的绝美。在这两千多公里的南北旅途中,我的眼睛就像一台忙碌的摄像机,根本来不及尽数欣赏,只能看一处、叹一处,再悄悄记下一处的感悟,把这些美好的瞬间珍藏在记忆的深处。
指导老师:刘晓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