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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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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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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江南路八千之九:扬州揽胜瘦西湖

江南的雨,总会在不经意间从身后给人一个惊喜的拥抱。当我们从南京驱车启程,导航向着扬州瘦西湖附近的如家酒店前行时,微雨又带着几分诗意与柔情,如丝如缕地飘洒起来。傍晚时分,一行人顺利抵达。入驻洗漱后,思忖此次策马江南的旅程已过大半,时间充裕,加之这阴雨天气,正好让我们能放慢脚步,细细品味这座城市的韵味。

稍作歇息,几人便网搜当地特色美食老店,之后前往瘦西湖附近的扬州狮子楼。淮扬名菜自然是不能错过:扬州狮子头、大煮干丝、软兜长鱼、青菜烧牛肉、开洋蒲菜、阳春面,再配上两瓶46度梅兰春。美酒润喉,佳肴入腹,带来满心欢畅。在这异乡的江南街头,我们沉醉于这舌尖上的美味天堂之中。因白酒度数低,几人有些意犹未尽,外面的微雨依旧轻盈飘洒。随后大家悠然返回酒店休息,期待着明日与瘦西湖的邂逅。

第二日清晨,细雨蒙蒙,如轻纱般笼罩着这座城市。我们怀着满心的期待,驱车前往春园茶楼。在那里,一边品尝着精致的早茶,一边聆听着婉转悠扬的评弹。其声律虽美,可那吴侬软语对于几个赳赳秦人来说,貌似难以听懂,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沉浸在那美妙的氛围之中。

走出茶楼,我们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瘦西湖。刚到瘦西湖的门口,一座古色古香的牌坊便映入眼帘,飞檐斗拱,上面书写的“瘦西湖”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在细雨的润泽下,这牌坊仿佛一位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静静诉说着瘦西湖的过往。

踏入景区,沿着长堤漫步前行。长堤两侧,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少女的发丝。那嫩绿的柳叶,经过雨水的洗礼,愈发显得清新翠绿。堤上繁花似锦,它们在雨中或娇艳欲滴,或楚楚可怜,与这如烟的细雨共同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走着走着,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出现在眼前,这便是著名的徐园。徐园虽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园内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园中的玉兰树、枇杷树郁郁葱葱,花草繁茂,在细雨的笼罩下,宛如仙境一般。走进徐园,仿佛穿越回了古代,能感受到那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

穿过徐园,便来到了小金山。小金山是瘦西湖中最大的岛屿,也是瘦西湖的标志性景点之一。山上绿树成荫,亭台楼阁点缀其间。沿着山间小径拾级而上,一路上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山上的树木种类繁多,有高大挺拔的松树,有枝叶繁茂的樟树,还有姿态婀娜的柳树。登上山顶,极目远眺,瘦西湖的美景尽收眼底。远处的五亭桥横跨在湖面上,宛如一条巨龙卧于碧波之上;近处的湖水波光粼粼,游船在湖面上缓缓划过,泛起层层涟漪。细雨如丝,给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如梦如幻,让人陶醉不已。站在山顶,微风斜雨拂面,带着丝丝凉意和湖水的清新气息,让人不禁心旷神怡,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从小金山下来,不远处便能看到那洁白如雪的白塔。白塔身形挺拔,在绿树与碧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圣洁。它的造型独特,比例匀称,下部为须弥座,束腰处雕有精美的花纹,上部为覆钵式塔身,顶端则是金色的塔刹,在微光中闪烁着光芒。相传,乾隆皇帝下江南时,曾感叹此处颇似北海的琼岛春阴,却唯独少了一座白塔。当地盐商为了讨好皇帝,便用一夜时间以盐包堆成了一座白塔的模样,后又用真材实料建成了如今我们所见的白塔。围绕着白塔漫步,感受着它所承载的历史故事,仿佛能看到当年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

紧接着,便来到了五亭桥。五亭桥,因其桥上建有五座亭子而得名,造型别致,独具匠心。五亭桥的桥墩由大青石砌成,桥身呈拱形,宛如一条彩虹横跨在瘦西湖上。桥的五亭,黄瓦朱柱,配以白色栏杆,亭内彩绘藻井,金碧辉煌。在雨中,五亭桥更显得异常静穆。每一座亭子都有着独特的韵味,有的亭角飞扬,仿佛展翅欲飞的鸟儿;有的亭身古朴,透着岁月的沉淀。站在桥上,向四周望去,瘦西湖的美景如画般展开,湖水在桥的两侧荡漾,岸边的垂柳依依,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桥、湖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山水画卷。

过了五亭桥,便是莲花桥。莲花桥与五亭桥相互呼应,桥身上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有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有形态各异的人物故事,还有寓意吉祥的瑞兽。这些雕刻不仅是艺术的展现,更是历史文化的传承。桥下水波荡漾,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莲花桥的倒影在水中摇曳生姿,美不胜收。阳光偶尔透过云层洒在桥面上,给这石桥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辉,使其更加璀璨夺目。

沿着湖边继续前行,来到了二十四桥景区。“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杜牧的这句诗让二十四桥声名远扬。眼前的二十四桥,拱桥为汉白玉栏杆构成,桥身呈玉带状,在绿树花丛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典雅秀丽。桥的造型简洁而不失优雅,与周围的自然景观完美融合。站在桥上,仿佛能看到当年杜牧笔下那美妙的场景:明月高悬,一位美丽的女子在桥上吹奏着悠扬的箫曲,箫声在夜空中回荡,如泣如诉。而此时,细雨虽已停歇,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湿润的气息,给这二十四桥增添了几分神秘而浪漫的色彩。周围的花草树木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更加生机勃勃,仿佛也在聆听着这穿越千年的箫声。

在瘦西湖中漫步,一步一景,景景如画。不知不觉,已近中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我们离开瘦西湖,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扬州八怪纪念馆。

我们一路向西走进纪念馆,仿佛穿越回了那个艺术繁荣的时代。馆内陈列着扬州八怪的书画作品,一幅幅作品或豪放洒脱,或细腻婉约,充分展现了他们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创新精神。在馆内,我看到了郑板桥的《墨竹图》,那竹子挺拔秀丽,枝叶疏密有致,仿佛能听到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郑板桥一生爱竹,他以竹喻人,表达了自己对高洁品质的追求。画面中的竹子,有的枝干粗壮,展现出坚韧的力量;有的竹叶纤细,却透着灵动的气息。整幅作品笔墨简洁,却意境深远,让人感受到了竹子的神韵和画家的情怀。还有金农的《梅花图》,那一朵朵梅花傲立枝头,在冰天雪地中绽放着自己的美丽,展现出坚韧不拔的精神。金农的梅花,以独特的笔法勾勒,花瓣饱满而富有质感,仿佛能让人闻到梅花的淡淡清香。在那冰天雪地的背景衬托下,梅花的坚韧与高洁更加凸显。

除了书画作品,馆内还展示了扬州八怪的生平事迹和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通过这些介绍,我对扬州八怪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们不仅是一群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更是一群敢于突破传统、追求自由的文人。在那个传统绘画风格占据主导地位的时代,他们敢于创新,以独特的视角和表现手法,展现出生活的百态和内心的情感。他们的作品和精神,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无论是在绘画技巧上,还是在艺术理念上,都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借鉴和启示。

离开扬州八怪纪念馆,四人来到大运河博物馆。大运河,作为世界上最长的人工运河,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一项伟大工程,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瑰宝。走进大运河博物馆,馆内通过多种方式生动展现其历史变迁与文化内涵。我看到了古代漕船模型及相关文物,深刻感受到它作为交通要道与文化纽带,对连接南北经济、促进文化交流的重要作用 。

从大运河博物馆出来,微雨初停,空气格外清新。我怀着崇敬的心情,前往史可法纪念馆。史可法,这位明末的抗清名将,为了保卫扬州,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他的英勇事迹和高尚品德,至今仍被人们传颂。史可法纪念馆位于扬州市史可法路南端梅花岭旁,是纪念史可法的祠堂。走近纪念馆,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大门,门上悬挂着“史可法纪念馆”的匾额。走进大门,庭院内绿树成荫,花草繁茂,显得格外宁静。庭院中的树木,有的高大挺拔,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神圣的土地;有的枝叶茂密,洒下一片片绿荫,为前来参观的人们带来一丝清凉。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史可法的英勇事迹。

沿着石板路前行,来到了飨堂。飨堂前有两株银杏树,约有200多年历史,树干粗壮高直、浓荫蔽空,犹如两面旗杆。飨堂内供奉着史可法的塑像,他身着朝服,面容坚毅,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那段悲壮历史。在飨堂的两侧,陈列着史可法的生平事迹和一些史料等。通过这些展示,我对史可法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一生清正廉洁,忠君爱国,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坚守扬州,与清军展开了殊死搏斗。虽然最终城破身死,但他的精神却永远激励着后人。他的书信和文稿,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国家的忠诚和对人民的关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离开飨堂,来到了后边的梅花岭。传说史可法死后,他的遗体无法找到,他的部下便将他的衣冠葬在了梅花岭上。站在梅花岭前,我不禁对史可法肃然起敬,心中涌起一股对英雄的敬仰之情。史可法的精神,如同那梅花一般,在寒冬中绽放,永不凋零。他的事迹和精神,将永远铭刻在人们的心中,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为了民族的尊严和荣誉,不懈奋斗。

中午时分,眼见着要离开江南了,我们驱车赶往扬州念泗路味道成都川菜馆,打算改改口味。先喝盖碗茶,然后点菜:宫保鸡丁、香辣回锅肉、仔姜牛蛙、炝锅鲈鱼、麻婆豆腐、爆炒青菜,因为白天小马需要安全开车,只要了一瓶洋河52度梦之蓝白酒。等一道道川菜端上桌,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勾起了众人的食欲。在雅座品饮期间,瞧见菜馆大厅有美女演奏古琴,于是,邀请她演奏几曲:《高山流水》《云水禅心》《广陵散》,悠扬的琴声在大厅中回荡,算是为我们此次江南壮游而饯行吧。那直透人心的音符,仿佛是我此次扬州之行的情感宣泄,将我在这座城市的所见所感、所思所悟,都融入其中。此情此景,遂口占一绝赞曰:

我比李白迟俩月,扬州揽胜瘦西湖。

广陵散曲邀琴女,廿四桥头赏秀竹。

未时过半,酒足饭饱,天气晴好。我们一行四人驱车告别扬州,沿淮安、宿迁、徐州一线,向着心中的圣贤之地曲阜进发。扬州,这座充满诗意与历史的城市,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瘦西湖的美景、扬州八怪的艺术、大运河的文化、史可法的精神,都将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记忆。我相信,这座城市的韵味,如同那陈酿的美酒,时间越久,将越让人回味无穷。

秦鲁子2010年6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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