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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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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5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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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打开情感阀门的一本书

过年期间,我收到了两位好朋友送来的礼物,小嘉送的《我想做一个能在你的葬礼上描述你一生的人》,以及晓玉送的《也是冬天,也是春天》。我们相识不久,却格外投缘。我总爱亲昵地叫她们“小朋友”,而她们则喊我璐璐姐姐或者宝贝姐。

送礼物前,细心的小嘉精心挑选了好多书,让我从中选一本。众多书名里,我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两本。或许是因为我一直把余华老师当作想要模仿的文学巨匠,渴望像他一样,借由悲观故事打动人心;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选定这两本作为新年礼物,大概过了三天,书就到了。我先读了《我想做一个能在你的葬礼上描述你一生的人》,只因觉得这书名莫名契合我的心境(现在想来,多少带着些自己狭隘的固执)。我读书向来慢,不过今天竟一口气读完了这本名字很长的散文集。

刚翻开读了几篇,我就被各位文坛大家的优美文章深深吸引,忍不住连声赞叹这真是本好书。妹妹见我这个平时慵懒、不太爱读书的人都如此称赞,便缠着我给她朗读。我读得磕磕绊绊,没想到妹妹也被这本书吸引住了 。

读完这本书,我猛然发觉自己曾经多么狭隘。以前我觉得人世间最浓烈的情感就是悲伤,可读完之后才懂得,笑着哭着目送爱人离去,哭着笑着回忆挚友的过往,静静等待至亲的衰老死亡,长久无法释怀对已故亲人的愧疚,爱而不得的伤感……这些情感汇聚成一片浓烈的情感海洋,将我淹没。

读到《一条老狗》时,我不禁思索,那条老狗后来怎样了?它还要在那儿等多久呢?或许我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翻到《祖父死了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当体会到与萧红先生同样失去爷爷的痛苦时,我的心随着一行行文字阵阵抽痛。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位老人浑浊却充满期待的眼神迎接我们这些“孩子”回家,也再也看不到那佝偻蹒跚的背影,迈着缓慢的步伐送我们远行。失去亲人的痛苦,让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可为什么留不住我们最想留住的亲人呢?

泪水打湿了书页,也模糊了双眼。曾经我奢望太多,源于幼稚与贪婪,如今才明白,所有拥有的最终都会走向离别。我和两位好友曾说过,要珍惜彼此的友谊,说不定哪天就走散了。鲁迅先生在《藤野先生》中怀念他在日本留学时与藤野先生的时光,后来报道称鲁迅先生临终前都还在寻找藤野先生。他写道:“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对我的热心期望,不倦的教诲,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巴金在《怀念曹禺》中写道:“那时我们一起在医院里,我说话总是无力,他却耳聋,我们经常各说各的,但我们都懂对方的想法。后来我再想去看他已是做不到。而后他就走了,我再也看不到他的音容笑貌了。”在人生路上,能遇到懂自己、倾囊相授的挚友十分不易,通常能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就该知足。所以我们更应珍惜当下的相聚时光,两位朋友也认同我的观点。

在人类所有情感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愧疚,但它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揪着我的心。史铁生先生的《老海棠树》中:“但在我的印象里,奶奶的目光慢慢地离开那张报纸,离开灯光,离开我,在窗上老海棠树的影子那儿停留一下,继续离开,离开一切声响甚至一切有形,飘进黑夜,飘过星光,飘向无可慰藉的迷茫与空荒……而在我的梦里,我的祈祷中,老海棠树也便随之轰然飘去,跟随着奶奶,陪伴着她,围拢着她。奶奶坐在满树的繁花中,满地的浓荫里,张望复张望,或不断地要我给她说说:‘这一段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形象,逐年地定格成我的思念,和我永生的痛悔。”还有《合欢树》里:“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我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糊地,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到一点儿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有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起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读到这两段,我再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我爱我的母亲,可以前因为任性和幼稚,总是伤害她。母亲那句“放心吧!妈妈就是个老不死的,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给了我肆无忌惮的底气。不过我很感恩,母亲还在我身边,我比铁生先生醒悟得早。

这本书,让我找到了另一种抒发情感的途径,也让我意识到自己以前对文学的看法太过狭隘。悲伤不应占据我的内心,而应成为我笔下缓缓流淌的灵感源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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