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我所做得印象最深的经历,是一次远行,去离天最近的地方。
酝酿这次旅行,虽说是一拍脑门的决定,但也做了一定准备。最先是办公室风暴。很多同事听说我和柱子要做这样的尝试,都摆出很惊讶的表情。在小城人们眼中,西藏是一个很高的高原环境,且更多的担心是高原反应。为此,我和柱子做攻略,跑超市,采购所需物品,还拖西所同事的西藏战友寄来红景天。
接下来的难题是请假。因为民警轮休一般不出县,出县需报备。我和柱子怀来忐忑的心情去找大队长。
“西藏。”接通电话后,我和柱子几乎同时说出口。
“好的去吧!啊!西藏?!”李队开始没听清,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吃惊,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向他请假去这么遥远的地方。只见他嘴张得老大,很吃惊地说道:“你你你,你俩,为啥要去这么远?注意安全啊。”
“去圆梦。”我笑着答道。
李队很快同意请求,他让我们去找政委签请假条,走正规程序。
为安全起见,我们报旅行团。临行那天早晨,我早早到达高速口,等待旅行社拼车到北京机场,与北京的旅行团一起前往西藏。那天风特别大,大风使劲地拽着我,像挽留要客。我睁不开眼、站不稳脚,浑身起着鸡皮疙瘩,预感带的衣服少了。
三月二十六日清晨。风很大,也很凉。在京张高速沙城收费站外边。我和柱子等候着张家口旅行社的车。那时天已蒙蒙亮,突然,从县城里边拐出一辆大巴车。大巴车看看周围没有人,很必然停在我面前。
“是不是去顺义机场的?”跟车的师傅操着浓重的方言。
“是的,去首都机场。”
“那就是顺义机场,走走!赶紧上车。”跟车师傅显得不耐烦。
“你们是不是张家口旅行社呀。”我很好奇这辆车,问他。
昨天和旅行社约定的是张家口方向来车,下了高速,接上我俩,再返进高速,开往北京方向。怎么今天变方向,大巴车从县城里来。
“上不上车,不上走了。”跟车师傅显然把我们当成他要接的旅客。
“你们是这个手机号吗?”我从柱子手中拿过昨天留下的联系方式,绕过这个跟车的师傅,直接跳上车去问司机。
“不是不是。”司机师傅当面否定。
“走吧柱子,这不是我们要坐的车。”我转身对柱子说道。唐山的大巴车“哐当”一声,关上车门,一溜烟不见踪影了。
还好,在约定时间内。另一辆车从高速驶出。我们向它招手。“您好!”车门打开,一个很斯文的帅哥对着我微笑,我立刻向他问好。“您好!”对方很配合的样子。车上温馨的空气,瞬间把车外的冷风吹散得一干二净。我们感觉暖和许多。
三月之末,正当下江南的美好季节,我上了飞机,开始高原之旅。第一次坐飞机,没有人们吹嘘中的可怕。飞机鼓足油门,加速向跑道驶出,到达足够的长度,前半身飘起来,随后整个机身脱离地面。机舱内,乘客们纷纷将头不自觉地扭向玻璃窗,争先恐后地通过窗外向下面看。房子渐渐地变成了砖头一样大小,后来又缩小到几点墨汁。高大的山脉被慢慢地甩在脚底,就像建院学生画的规划图一样。
飞机进入云层,无数朵白云将其层层围住。我突然有一种幻化的感觉,好像进入西游记的世界,腾云驾雾也不过如此啦。只是在天边,我看到白云再多,也多不过天,天际线将蓝白划清界限。至于地面,早已经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此时,已经真真切切地飞在西游的天空了……
林拉公路
在漫长的林拉公路上,导游给游客们耐心地讲着旅游区的历史和文化。因为今天的路程较远,导游开玩笑说:“今天的旅游,叫做早出晚归、舟车劳顿”。
去林芝的路上,这种感受更加深刻。拉萨的早晨,颇有些人间烟火气息,城市惯有霓虹灯朦朦胧胧,一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酒店灯火通明,只是少点喧闹。
深蓝色天空在夜幕笼罩下仍然控制着这个区域,夜风并没有停止对城市的洗礼,只是在早晨相对温和一点,可是“有点凉”“有点冷”的感觉是无处不在的;天空中繁星点点昭示着这座没有工业的城市清洁无污染的空气质量;白天转经人群此时或许还在梦乡;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能够看到赶早的骑行人呼呼而过的身影。
在曼陀罗酒店门口,藏牌巴士早已经停靠在那许久,司机师傅在车外边空地处使劲吸着烟,烟味很淡,刚刚冒出来便散在空气中。这辆可爱的巴士大而笨拙,比起昨天接我们的那辆巴士性能要好,因为它要走一段六百多公里的山路——川藏公路三一八线。
那条公路因为正在修林拉高速,道路狭窄颠簸、坑坑洼洼,一侧是盘山路,另一侧是万丈深渊,不但要受山路翻转的颠簸,还要经历高原深崖峭壁带来的视觉体验。
西藏的巴士与内地不同,每一辆车上都安装着制氧机,车开时,制氧机也开着,一方面保暖,另一方面供氧,防止高原反应强烈者身体不适。的确,随后几天,我逐渐发现或者是感受到,在车上既暖和又呼吸畅通。这也说明带厚衣服的功能。身体暖和,高原反应减轻了。
整整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其实并没有睡,昏昏沉沉。从早晨起床到现在,我的高原反应越来越强烈,头晕目眩,从鼻子左侧一直延伸到脑后门,伴随阵阵头痛,头部就像是唐僧给孙悟空念的紧箍咒,虽没有满地打滚,但疼痛让心情跟着巴士车轮一样沉重。
时间珍贵,早餐是在车上吃的,每人一块面包、一盒酸奶。因为是第一天,大家都很反应强烈。上车后,导游梅朵及时跟大家聊天,挨个给需要开水的游客,乘机问这问那,了解大家的身体状况。她告诉大家,去林芝可以修养两天,然后再回到拉萨,情况就会好很多。后来的事实也的确如她所说。
走在前往林芝的大路上,夜的成色很重,黎明的曙光还不知在哪。可是要说时间的话已经七点。巴士开得很慢,司机师傅似乎还没有睡醒,他在暖车,让车子像蜗牛一样爬行。制氧机开始工作,车厢内类似空调的气流在蔓延,瞬间感觉周身暖和许多。
梅朵给每人发一个半圆形充气颈椎枕。大家开始手忙脚乱地往布枕头里吹气。有一四方脸大哥肺活量较大,一股脑几口下来就吹好了。这个充气枕缓冲脖颈与座位碰撞造成的头晕和落枕,正好派上用场。果然,四方脸打起呼噜声。车内停止说话。
巴士车越走越亮。我们渐渐地从昏睡中醒来。睡一会,稍微有个颠簸,就会醒来,一合眼又睡去,车一动荡再醒来。如此三番,睡意渐去。举目张望车窗外,原来我们已经走出拉萨很远。刚出城时,公路两旁点缀着一片片白树,孤零零地矗立在高原风中。陪伴它们的是一座座空旷的高大雪山。
从拉萨到林芝,行走盘山路,海拔五千二百一十三米的米拉山口是个分界线,前半段路高原反应强烈许多,一过米拉山口,这种反应就降了下来。不知是心情作怪,还是身体抱恙。
然而,看着眼前美丽纯洁的雪山,人们的心情仍然振奋起来。大自然给予人类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山间偶有牦牛穿梭在低矮灌木丛中,别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姿态。
在雨季还没有到来的三五月里,天是那样的蓝,几乎透明的,云朵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山顶离天空好像都已挨着。远远看去,山顶积雪就像是挂在蔚蓝色中的一片白纸,这时忽然从山顶飞出两只神鹰来,那展翅翱翔的姿态在空中打旋几回,似在宣告那片雪山属于它的领地。
在山脚下,有时零零星星地可以看到牦牛优哉游哉地或啃着干草、或卧在草丛中、或慢慢行走。它们姗姗而下,在蓝的天、黑的山、白的雪的背景下,成就一幅剪影,巴士近到它们身旁也不躲避。
在经过墨竹工卡县甲玛乡时,导游让大家去唱山歌,意即上厕所。这个乡镇很有年代感,最高有二三层楼。道路上堆砌着杂色的板砖。但是,这里的历史文化却很浓重,有一个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走在乡村的边上,所有能够看到的建筑物顶部,都悬挂着各种颜色的经幡。
墨竹工卡县距拉萨市区东约七十五公里处的三一八国道旁,是林芝进入拉萨的东大门。全县境内自然、旅游、矿产、名贵藏药材、水利资源极为丰富。经过这里继续向东出发,感觉地势逐渐走高,雪山线变得更低,很快便到了米拉山口,高原的雪山森林近在眼前。
高原的天莹蓝清澈,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确实感到,它与雪山相映衬,像是童话中的景致。从车窗望出去,群山崇竣起来,巴士已经在高山险谷深壑中行驶。车身不得不在弯成一个连一个正反向大圆弧的盘山路上打转,一会向左转,一会儿又向右转。它被雪域这片神奇的雪山吸引着,情不自禁地投入它的怀抱。
下午,此时的山景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大家虽然在车内,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车外。甚至斜阳的强光也没有使他们的眼睛后退。高原带给他们的视觉感受,所见所闻,都是一生的宝贵财富。这是来西藏旅游的人们普遍认同的感受。可是,梅朵告诉大家这还不是最美的西藏高原。
最美的地方在可可西里,海拔四千五百米以上。可可西里是世界著名的山川戈壁冻土地带,在一座座紧密相连的山峰和近处的戈壁滩上,覆盖着皑皑白雪。藏羚羊、野驴、牦牛,一只、十只、百只……零零散散的黑点分布雪域中。它们大多低着头,安闲地啃食着地面那灰黄色的草根。
果然,经过米拉山口后,海拔在逐渐降低,植被由黄绿色转变为青绿色。灌木丛也不像之前那样松散,变得连成一片,有了规模,甚至还有了稀稀疏疏的高大树种。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又粗又高的雪松,它到底有多高,我看四十米不止。雪松郁郁苍苍,生气勃勃,傲然屹立。坐在车子上,一棵棵松树一晃而过。它们那种不畏风霜的姿态,使人油然而生敬意,久久不忘。
它们本是树王国中最为深沉的一位,不言不语,正直、自信、坚强。在这险恶严峻的环境中,不畏风刀霜剑,不折不饶。巴士汽车慢下来。我们近距离走进窗外的雪松,你会看见主干的表面很粗糙,像干旱时裂开的土地。树枝上的叶子是墨绿色的。雪松的叶子与众不同,像针一样。
叶子和主干连在一起,看上去像一座宝塔。那翠绿的颜色,明亮得照耀着人们眼睛,似乎每一根针叶上,都有一个新生命在颤动。如果你摘叶子,雪松会来扎你。春天,雪松显得更是苍翠,它披着融融的春光,在春风里翩翩起舞,时时向游客展示它那婆娑的身影。
巴士车经过色季拉山。虽然已到人间四月天,可山上山下仍然积雪难化,峰顶白雪皑皑,山脊雪线分明。山坡虽然冬草覆盖,却也难以抛下雪片的影子。至于行经道路两旁即将萌生的枯草身上也着满雪衣。
高原雪景就像素描图像,分布着黑白灰三种色调,顶部是白色调,那是终年积雪留下的印痕;向阳的一面是灰色浅色调,那是雪花处于融化和未融化之间状态下的情景;阴面则是较深色的黑色调,冬天植被所固有的风格。
在到达林芝八一镇前的一个小镇上,游客们调整身体,作短暂休息,吃饭。游客们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水,走进饭店就奔向厨房,奔向热水器。口渴、嗓子干、鼻子里有血块,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通过喝水能够减轻这种症状。
饭后,待大家都聚齐,上车继续赶路。
我们距离林芝市八一镇已经很近,能远远看见城市的轮廓了。不过,暂时还不进城,要参观完桃花沟、鲁朗林海等景点后才进城。好在总算走完旧三一八国道,驶进柏油路。
看一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钟。
林芝的桃花林
人间净地,醉美林芝。在阳春三月最后日子,我们赶上欣赏野生桃花的末班车。
巴士经过林芝,继续前行。高速两侧,尽是西藏特有的柳树。它与其他省市的柳树不同,枝条和柳叶都是向上生长。树干很细很直,长到一定高度就开始分叉,向上挺拔,似乎每一片柳叶都要争取阳光的温暖。
过了尼洋河谷,巴士开始进入一个三面环山的世外桃源区域。桃树从零零星星的几株发展到连片出现,肯定是到桃花沟了。
果然越往沟里走,周围山体越是连绵起伏,桃树也越茂盛,几乎占据山脚下全部区域。就在前方桃林和道路中间,隐隐约约烟雾缭绕,走进发现那是一个村落。藏区村落比较简单,房屋矮小,院墙也很低矮,院墙外的石径上有一小沟渠,从山上缓缓流出泉水向山下流去。
刚才的烟雾来自于几座小型现代式小楼下的烧烤摊。几位年轻的小伙子,从他们着装已经看不到藏族的传统,不过肤色、语言还是原滋原味。他们用现代工艺来做烧烤,让我感到有一种汉化的趋势。
遇到有游客从他们摊点经过时,他们也会用普通话游客流利交谈。我们看到道路两侧停满车辆,各地游客纷纷下车走向桃花丛中。此时,青山、桃花、村落、溪水以及游客走进同一画面,正贴合“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的诗句。
到了山脚下,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中,桃花的身影分外妖娆,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一大片晚霞。一排排一列列桃树格外引人注目,它们摇曳着,像少女一样楚楚动人,像孩子一样调皮可爱。
地面上,桃花铺成的地毯格外柔软,让人情不自禁要睡上去一般,看上去比床还舒适。一株株桃花天真灿烂地开着,每一瓣花瓣都那么柔软,好像轻轻一碰就会落下来。看着看着,我自己仿佛也成了一朵桃花,穿着粉红的衣裙,沐浴在阳光下。
走近几株桃树,黑色的桃根诉说着岁月的痕迹,向上直蹿的桃枝如同千手观音表演一般令人留恋,大瓣大瓣的桃花满树开放,使人进入花的海洋、桃的国度。
一阵微风吹来,我就在风中翩翩起舞,随风飘动。天空西侧和煦的阳光如一条条金色的小溪,照射着无边的绿地,也照射着美丽的桃花。朵朵桃花像一只只花蝴蝶,扇动着美丽地翅膀,翩翩起舞。那些凋谢的花瓣纷纷落下,像仙女散花,又像粉妆玉砌的世界,真叫人赏心悦目,神迷欲醉。这次第,整个世界好像也变成桃花的天地,更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导游给足够时间在桃林中休憩。可是,如此美妙的野生桃林,怎忍心快速离去。大家抚摸着桃枝,闻着桃花香气,横卧在桃树干拐弯处,沉醉在桃花源中,都在慢慢拖延着时间。
桃树的生长范围很广,可以说是大江南北,无处不有。可是,大片的野生桃树林在很多地方并不多见,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原上更是少之又少。这就是林芝地区桃花沟原生态桃花的独特所在。游客的心情,梅朵是很理解的。她一面焦急地等待游客上车,前往下一个景点鲁朗林海;一面又用富有同理心的眼神鼓励大家多多感受桃花的馨香。
可是,美景固然好,人留天不留。看着渐渐西下的夕阳,天际线附近彩霞的出现,催促着游客们下山的脚步。
巴士车掉头。归去。
鲁朗林海
西藏之大,迫使我在叙述一个地方时,总要先说它的位置。鲁朗林海位于林芝县鲁朗镇境内,距八一镇八十公里左右的川藏路上,座落在深山老林之中,素有“叫人不想家的”美誉。
整个景点如诗如画,周边雪山林立,沟内森林葱笼,林间还有整齐如人工修剪般的草甸,许多民居修建在这山环水复的天上森林,周边溪流蜿蜒,有成千上万种野花竞相开放,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我们去的时候,还没有赶上杜鹃花盛开的情状,可看着这片威严森森的林海。还是能够想象到,在六月的温暖季节里,丛丛林海中千花争艳、姹紫嫣红。
“鲁朗”藏语意为“龙王谷”,是龙王爷居住的地方。区内树满青山、河流纵横,有规模巨大、终年碧绿苍翠、林木葱茏的原始森林。它是一片典型高原山地草甸狭长地带,长约十五公里,平均宽约一公里。两侧青山由低往高分别由灌木丛和茂密的云杉和松树组成。中间是整齐划一的草甸,犹如人工种植一般。
草甸中,溪流蜿蜒,颇具林区特色的木篱笆、木板屋、木头桥及农牧民的村寨星罗棋布、错落有致,勾画了一幅恬静、优美的“富春山居图”。
我们的参观点,就是在川藏公路边一座木头桥上,两侧建有几座木板屋,周围东侧远方便是三角形锥体的南迦巴瓦峰,终年冰雪覆盖;南侧和西侧环山缠绕,山上山下到处都是成片连为一体的林海,仿佛都走不到尽头。木头桥选址很讲究,下面就是山脊,并非是空的。走在上面很踏实。桥的终点是一个圆形木制结构的观景台。
可能是天色已晚的原因,巴士车紧追慢赶,在日落前赶到鲁朗林海。游客可以在气喘之隙感受林海的壮观。据梅朵介绍,我们此时的位置在色季拉山口,海拔四千七百米。
我们走下木头桥,向纵深走去。
走到观景台时,抬头远望景区深蓝的天空。白云飘飘,时而象奔驰的骏马,时而又恰似高原上的牦牛,时而呼啸而去,时而又闲庭信步,象少女婀娜多姿,象小伙热情奔放。看东方,南迦巴瓦峰云雾缭绕,峰顶时隐时现。梅朵说,因为现在还属于三月份,雨量较少,晴天时运气好能够看到主峰峰顶。倘若是六月以后,见一面主峰的容颜更难。
自东方向南再向西,放眼望去。南迦巴瓦峰下的鲁朗林海显得更加庄重威严,使我想起秦俑排兵布阵的练兵场。那成千上万的森林不正是秦朝出土武士俑的形象嘛!看东方,那些高大的油松树,犹如浩浩荡荡的武士俑,配长柄的戈、矛、戟、钺弓弩等,严阵以待,等待着检阅。
这片神圣的林海,在夕阳的余晖中,被刻画的淋漓尽致,每一片树叶、树枝以及树干,如同高大魁梧、气宇不凡的将军,威武刚毅、身经百战的武官,神情各异、生动传神的士兵,可谓千树千面互不雷同,喜怒哀乐各有其情。
高原的寒气随着日落西山而渐渐侵入我的身体,一天中经历了“暖、凉、冷”三阶段变化。可是在色季拉山口,好多摄影爱好者并没有离去,他们借那点微弱的光线,将摄影机一字排开,支好支架,静静等候南迦巴瓦峰、鲁朗林海最美时刻。他们都穿着厚厚的冲锋衣,想来是可以御寒的。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在此已经逗留很久,已经超出参观所规定的时间,可是大家仍然没有想离去的意思。
导游催我们上车。她担心“九转十八弯”的川藏山路,因为司机师傅赶夜路很危险也很辛苦。我三步一回身,想要多看一会这片神圣的林地,最后一个上了车。
雅江峡谷
在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上,有一条绿色通道沿着布拉马普特拉河与雅鲁藏布江河谷一直向东南方向伸展。这就是第四纪冰川运动遗留下的古冰川U形谷——雅鲁藏布大峡谷。
这条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的天然水气通道,使热带气候带在青藏高原东南地区,向北推移了五个纬度,许多古生物物种因此得到了安全庇护,不至灭绝。可是,这座地球上最深的大峡谷,直到一九九八年才被人类徒步穿越。
正是春回大地的季节,我们来到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素有“背包客圣地”的派镇。将从这里出发,乘坐景区的游览车,开始参观。那天刮着很纯的大风,不过不是白毛风,只是在高原中极普通的大风,夹带着只有高原人才能辨认得出的泥土气息。
喜欢被风吹的感觉,尤其蔚蓝天空中许多白云被风吹送。藏区的天空是极具个性的,天高云大是最显著的特点。蓝天是真的又高又蓝,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点瑕疵。白云是真的庞大,给人的感觉就是看它的时候距离你特别近,好像近在眼前,远处的山峰便是很好的参照物;不看他的时候它又特别高远,好像已经达到天顶,粉刷着苍穹。忽远忽近,令人捉摸不透。
在参观点门口,一个金字塔形状的金幡迎风飘扬,一条条围成圆形,像个蒙古包,从顶部向下,依次是蓝白绿红黄五色,代表西藏蓝天、白云或雪山、绿水、寺庙、土地等五种物象。
在大渡卡古堡遗址,昔日的庄园城堡,后来在与波密王的战争中,被火炮摧毁。如今只剩下几堵土墙,土墙周边插满经幡,随风舞动,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古堡遗址,当年的繁华一去不复返,但在此观看雅鲁藏布大峡谷,却十分壮观。这里是去往大峡谷的入口段。继续前行五公里,有一巨石蔚为壮观。巨石一分为二,夹缝中生长一株桃树,甚为奇特。导游讲起传说中的爱情故事,让人回味无穷。
木石无知,境内心造。这些珍贵的遗址,这些离奇的传说,正是人性的反映,也反映人世间一个“情”字的珍重,真可谓“情比石坚”!
在雅鲁藏布江和尼洋河汇合处,有一株千年古桑树,它的庞大让所有人震惊。数百条分树枝向天空延伸桑树的子孙后代,每一条树枝都粗过手臂。
走到南迦巴瓦峰云中天堂的位置,又是一个观景台。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美丽河水泛清波,雄鹰在这里展翅飞过,留下那段动人的歌。远处的神山和脚底下碧绿色的雅鲁藏布江相映衬,真正地形成了蓝天绿水的格局。
从季节上来说,正赶上是枯水期,河床都显露在外边,江面显得窄小一些。从上俯瞰,弯弯曲曲的江河宛如一条青色的玉带,盘桓在连绵不断的山峰之间。雅江的江水中遍布着许多礁石,河流经过之后便会打起漩涡,峡谷激流之下暗藏着几多深渊,也不便去探索,单听那咆哮的水声就足以让人清爽数日。
游览车到达直白村,便是终点。导游告诉我们,游览线路相当于雅江的三分之一,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当地的游牧民族夏克巴人。不过,我以为,旅游重在怡情,取得赏心悦目的效果足矣。至于穷览雅江,就留给那些热爱探险的人们吧!
美丽的羊湖
行程中,看山很多,沿路都是山的风景。看水很少,羊湖便是最重要的水景。
羊湖全名羊卓雍措,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水。从字面意思上看,“羊”,上面;“卓”,牧场;“雍”,碧玉;“措”湖。连起来就是“上面牧场的碧玉之湖”。
在藏人心目当中,这被看做是“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因为无论在哪个角度,都不能看到羊卓的全貌。她的身躯蜿蜒在群山中达一百三十多公里,只有在地图或是高空才能惊喜的发现她犹如耳坠,镶嵌在山的耳轮之上。
不同时刻阳光的照射,她会显现出层次极其丰富的蓝色,好似梦幻一般。羊卓雍错湖光山色,景色如画,仿如置身人间仙境,是集高原湖泊、雪山、岛屿、牧场、温泉、野生动植物、寺庙等多种景观为一体的、独特的自然风景区。
很快,旅游车翻越位于西藏山南地区浪卡子县和贡嘎县之间的岗巴拉山,来到羊湖附近。这里是俯瞰羊湖的最佳地点:山顶上有云层覆盖,在湖面投下巨大的不规则身影。
蔚蓝的天空与湖水相映。纯净的湖水在阳光下呈现深浅不同的蓝色:浅蓝、深蓝、孔雀蓝,还有一些是绿色的。平静的湖面皱起鱼鳞般的细小波浪,那一汪碧水是如此地深邃,夺人魂魄。
不过,从我们观看的角度,还看不到雄壮的高原牧场,种类繁多的野生动植物以及那些虔诚的寺庙。我们只能观赏到雪山和湖泊。
这是怎么回事呢?一开始,我把原因归纳为还处于阳春三月的天气。春天刚刚到来,万物复苏。湖泊周围的山川显得荒凉而单调,没有生机。野生动植物此时或许还处于冬眠状态。因为我们在岗巴拉山最佳观赏羊湖的位置附近,并没有感觉到多么温暖的天气。
虽然没有风,也没有降水,阳光普照,可是一脱了外套,还是明明感觉到寒冷侵袭着身体。这种明明是温暖阳光天气,感受到的却是慢动作侵袭身体的感觉,我想也只有在高原才能体会得到。
羊湖是高原堰塞湖,大约亿年前因冰川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它的形状很不规则,分叉多,湖岸曲折蜿蜒。历史上曾为外流湖,湖水由墨曲流入雅鲁藏布江,但后来由于湖水退缩成为内流湖。
湖中山地突冗,湖内分布有众多小岛,各自独立水面,大的可容五六户居住。岛上牧草肥美,野鸟成群,生活着各种候鸟,使这里成为西藏最大的水鸟栖息地和野生禽类的乐园,像黄鸭、天鹅、鹭鸶、沙鸥等,应有尽有。湖水碧波如镜,湖滨水草丰美,是一个丰饶的高原牧场。
冬天,羊湖冰封,似素衣美女横躺在喜马拉雅群峰的怀抱里。春末夏初,牧人便将牛羊运到湖中的十数座小岛上,让它们悠闲地享用牧草。夏天,湖畔水草丰富,正是牧人放牧牛羊的好季节。到了初冬,人与牲畜才重返湖岸。
这些,在岗巴拉山观赏点倒没感受到,而到尼洋河谷才感受到。
这是一次心情美丽的旅行。在返回的路上,导游讲了羊湖的许多故事。我记得一个是关于羊湖的鱼。羊湖是一个富饶的天然“鱼库”,湖中浮游生物很多,鱼饵丰富,这里便成了鱼类的天堂。
后来,在见到西藏同学刘鑫、张帅后,二人说他们结婚时就在羊卓雍错拍摄的婚纱照。当时我就想,等我结婚时也要再来一次羊湖,让这片翡翠珍珠带给我们幸福的仪式感。
美丽的尼洋河谷
来到西藏已过三天,所到之处皆成美景,高原的雄阔、敦厚、纯洁、厚重,给我留下的不只是眼前的美不胜收,还有内心深处默默无声的润泽感动。
尼洋河,这一滴“神女的眼泪”,来自于中国最长的高原河雅鲁藏布江的恩赐。从拉萨出来向东前往林芝地区,沿途必经之地便是尼洋河谷。行程路上,只要颓废的心情多看上几眼,就会重燃激情、活力四射。特别是路过河谷周遭的村庄时,藏区牧民们黑红色的脸庞下遮掩不住的安详平和的面孔,具有民族特色的着装,以及身后成群结队的牦牛。
这些眼见为实的生活情境,让人感到一种脱离世俗评价的美好。
尼洋河发源于米拉山西侧的错木梁拉,全长三百公里有余,由西向东,与雅鲁藏布江并行而下,途径工布江达县金达镇、工布江达镇、八一镇,是雅鲁藏布江的五大支流之一。尼洋河受印度洋暖流与北方寒流的影响,形成了特殊的热带、亚热带、温带、寒带,湿润和半湿润并存的多种气候带。虽然是高原地区,气候却温和湿润。
流域地区奇特的雪山峻岭连绵起伏,森林世界如痴如醉,田园风光阡陌相连,野生鸟类种多数多,农林产品极为丰饶。特别是流域内的的巴结村有一块百十来亩的古老巨柏林。这些巨柏高大参天、浓阴蔽日、繁茂苍翠,其中一株“柏树王”年龄在二千五百年以上,比内地著名的“汉柏”、“唐柏”还古老,堪称“活的文物”。
置身尼洋河谷,大自然的安静给人带来许多神秘的遐思。你的眼前,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再多的游客,相对于广袤辽阔的尼洋河谷山水田园,显得那么渺小。远处,白雪皑皑的雪山连绵起伏,雪山之巅高耸入云,周遭被弥漫着轻纱一般云层薄雾细细包裹、七缠八绕。
薄雾与雪峰,如同一对难分难舍情人缠绵在一起,给世界一种神秘莫测的感想,倘若有朝一日恰逢青天白日下遇到薄雾散去的雪山之巅,在藏民眼中便是一种吉祥的征兆,对看到此情此景的人们来说就是福分了。
导游告诉我们,特别是七八月份旅游旺季,正赶上雨季,尼洋河、雅鲁藏布江流域终日阴雨霏霏,南迦巴瓦峰等众多山峰被乌蒙蒙的云雾笼罩,这时倘若有幸一睹峰巅的景象,实在难能可贵。这也成了那个季节到这里游玩的游客难以实现的心愿。
雪山之下便是厚厚的石山,深邃厚重、乌黑油亮、深黑中凸显淡淡的翠绿,好似要用千钧之体来拱起雪山的沉重。石山表层浓浓地涂抹着成片成片的原始森林,它们像排兵布阵一般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山的脊梁上、鞍谷中、峰壁间,越往山下森林的密集程度越高,翠绿色也就越发显著。
在群山与山谷平地连接处,还有一条与山峰走势相平行的灌木丛带,它的植被显然就是灌木丛了。高原上人口稀少,植被也很稀疏,这两点似乎是青藏高原共同的特点。看着眼前的这些灌木丛,使人很快想起身材健硕、披着黑袍带着斗篷的神勇的蒙古勇士,它们的姿态或许更像勇士的雕像,矗立在那里迎着朝阳、沐着晚霞,亲眼见证着高原上历史的更替……
巍巍群山之间便是尼洋河谷的腹地,尼洋河水九曲十八折,像连绵在一起的翡翠平铺在辽阔的大地上。它的颜色介于蓝和绿之间,蓝中泛绿、绿中透蓝。远看是蓝河,或许是因为蓝天的映衬的原因;近观是碧水,或许是河流所经处受到青山绿树的色彩感应一样。
实际上,这些想象都是文人的一厢情愿。这与光线折射到河水中发生的反应有关系。在水深超过百米的河中,波长较短的蓝光和紫光遇到较纯净的水分子时就会发生强烈的散射和反射,于是人们所见到纯净的高原河水就呈现一片蔚蓝色或深蓝色了。湖泊因悬浮物质增多,颗粒较大,对绿光吸收较弱,散射较强,所以多呈浅蓝色或绿色。
河水两侧,遍布着一块块独立的绿岛。这些绿岛,有天然形成的,也有后期人工开渠勾勒出来;有圆形的岛,也有方形的岛;有独立的岛,也有与其它相邻的相互连接在一起的岛。小岛上生长着稀稀疏疏的排列有序的高原柳,他们和平原的柳树不同,笔直的树干不长一点斜枝末叶,树干顶端的柳枝不是向下垂反而向上生长,就像人张开的手爪面向天空一般。柳树围起来的区域种上青草或是庄稼,供人和畜使用。每到夏天,藏民就会把家里成群的牦牛赶到小岛上,用木制的围栏将小岛围起来,自由放养。到了秋天,再把牦牛赶回家中。
美丽的尼洋河谷,那幽静的风光、闲逸的农家牦牛、空旷的碧野,还有那雪山与绿岛天然的搭配,勾勒出一幅幽美的世外桃源图画,让人游览一次便终身难忘。
邂逅老同学
这次去西藏。见刘班长,也是重要行程。
自2012年一别,已经五年。五年了,能够改变很多人、很多事情。刘班长是个低调的人,从来不在微信上晒照片,也很少和同学联系。就连结婚也只是让我录一段祝福视频给他发到邮箱,对其他同学,知之更少。这五年,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每天要孤单看海,宁愿一生都不说话,”在西藏默默无闻地奋斗。
2017年3月30日。拉萨。
那天下午,我们参观完大昭寺后,乘坐达巴返回宾馆。途中正好路过西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梅朵是路盲,问她半天,她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倒是司机师傅路熟,叫我不必担心,到了停一下就可以了。
电话拨过去。刘班长熟悉的声音,贵州普通话,让我想起刚去大学时,他的竞选宣言。我内心一阵激动,老同学五年未见,其实时间并不算长,人家还有几十年未见面的老同学呢。可是,刘班长不同,他是我们的好班长。人过留声。上学时,他带我去打羽毛球、去旅游、去聚餐、去唱歌。而且,每次做游戏,大家都会捉弄他,他欣然接受。
我在那块牌匾下等着,仔细地看着宣传部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筛选着刘班长的身影。
终于,远远地,一个头部光亮的身影快速地进入我的视线。从身材、年龄、步态,我确定那就是刘班长了。渐渐地熟悉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我走向前,敬个礼:“班长好!”
“韬哥好!”两双臂膀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和刘班长见面了。
我们沿着拉萨河畔散步。夕阳下的拉萨河经过一天气温的升降,此时显得格外亲切。是的,这幽美、雄伟而又俊朗的大河,是足以使人着迷的。河水泛起一针一针的波纹,像鱼鳞一样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受到了夕阳的返照,一时光辉起来,爽爽的凉意逼入人的心脾。河水清澈如蓝天,颜色随着地段不同深浅也不相同,在距离岸边较近的地方,颜色比较深绿;距离岸边较远地点,颜色反而接近浅绿色。此时我反而觉得有些热,想解开衣服扣子,刘班长劝我不要解开,在西藏无论天气多么暖和,都不要随意解开衣扣,天气说凉就凉,很随性的。
我们没有进单位,而是直接向川菜一条街走去。途中他对我说:“张帅师弟,赵黎明师兄也要来。赵黎明师兄工作较忙,还不确定。”这两个同学,我都是很熟悉的,一个是朱鹏的师弟,一个是朱鹏的师兄。在学校时间过很多次面了,一点也不感到陌生。
“那你们仨在宣传部岂不是中青院的三剑客啦!”我说道。
“哈哈!是呀。”刘班长走得很快,他今天很高兴。他看到我还不适应西藏的呼吸,又放慢了脚步。
“班长,陈处长最近怎么样?就是干部处的陈处长?”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关切地问道。
“奥,你还记得他呀。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那次他去北大招聘。”我说。
“奥。”班长恍然大悟,忽而又转入平静,慢慢地说道:“他已经不再宣传部,去贵州一个县级单位当处长了。”
“他干工作那么出色,为啥回到地方仍然是个处长。”我心中很为陈处长打抱不平。陈处长出身农民家庭,靠着自己不懈的奋斗,逐渐脱颖而出。待政策允许、条件符合后,主动要求去西藏工作,一干就是二十年。陈处有一个极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力超级强悍。凡是见过的人,他都能说出对方的名字。
刘班长没有说。我也不再问。
我们在一家餐馆坐下来。毫无疑问,是川餐馆。很快,张帅到来。一见如故,小伙子比从前更精神许多。赵黎明师兄因为有重要任务,不能过来。
我们开始点菜。
“韬哥,我记得你不吃辣的。刚来西藏,容易上火,我们来点清淡点的。”刘班长很会体贴别人。他点一桌菜,全部是不辣的。来川菜馆,吃不辣的菜,确实够奇葩的啦。
同学相聚,一见如故。本来想说的话很多,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仿佛这五年就不存在,从2012年直接跳跃到2017年。事情像是衔接上一般不存在中断。大家默默地吃着饭,好像时间已经凝固了。单说吃的话,西藏的饭菜实在是很一般,川菜给我的印象就是麻辣,好端端的味蕾也会被辣得麻木。不过,看着略微有些发福的班长,觉得他还是能够训得了辣椒的,至少这几年不是很苦。而今天,这些不辣的菜,他吃得很少,总是给我夹菜。
我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张帅骑着自行车先行回家了。刘班长回单位宿舍,说是宿舍,其实也是个单间。西藏的住房政策还是很不错的,政府全力保障援藏干部的食宿问题。刘班长给我带了藏红花,说是对身体有好处。
回到住处,赋写了一首诗《拉萨河畔赠刘班长》:“当年青政会群英,昨夜风吹梦雨晴。鸿雁难传相思笔,云山况是客中程。神鹰飞过雅江谷,五载共会日光城。北京中路踏歌声,藏地红花赠别情。”
拉萨街头,是薄寒浅冷的时候,是泣别伤离的夜幕。北京中路上,数声风笛,我又上了天涯漂泊的航班。
同一个航班,到北京下飞机时,偶遇发小燕青,这一天激动的事还真不少。一同吃口便饭,那是不可少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