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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伟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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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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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桑干河畔

我所接触的桑干河,是看电视台播放广告:“桑干河畔,涿鹿老窖。”就记下了。后来到怀来工作,从地图上认识了桑干河。单位要编写一本纪实文学书籍,最后敲定的名称是《桑干啸剑》。

可以说,未见桑干河,我却与桑干河神交已久。

桑干河属海河流域永定河,也是塞北一条古老的河,它从西向东,流经朔城、山阴、应县,在怀仁县古家坡附近进入大同市,流过阳原、蔚县、涿鹿。绵延的河水滋润两岸肥沃的土地,也孕育着悠久的文化。

历史上,桑干河上游河段流经干旱的黄土高原,称之为桑干河。其下游常遭洪水之患,因而常改变河道,故原俗称无定河。后来,采取防洪措施后,下游始称永定河。桑干河总是带有大量的泥沙,致使河道随清随淤。建国初,建起发电、灌溉、防洪的官厅水库大坝。随着海河水利工程中各种排水设施的建设,洪水也得到疏解。

一个风清气爽的周末,赶上次日端午节,我准备回家过节。因误了班车,正好同学打来电话,说要来沙城接我,一起去涿鹿转转。当时我在车站,本想乘车去涿鹿。可是熬不过他的犟脾气,等他车来接。晚上六点多,同学带着家眷载我去桑干河。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走进桑干河,走进桑干河文化。

在涿鹿县城边上,桑干河岸边已修筑大堤坝,并设置多个观景台。观景台下也是河水,能听见潺潺的水声。向远处望去,深蓝色的天空显得高妙无穷,深灰色的群山若隐若现,深绿色的树丛仿佛隐藏着许多小动物。再往近看便是河畔的灰色泥土以及淡蓝色的河水。

清风阵阵吹来,水汽从河水中跃出,飘到岸上每一个角落。河面上已经是波光粼粼,浅浅地一浪推着一浪。一波一波的水痕,就像是少女的眼眸,诉说着河水的神奇。在怀涿盆地广泛的地域中,桑干河畔是盆地最低点,也是张家口最温暖的地方。唐人刘皂在《渡桑干》诗中说:“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又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想到此处,不禁想起我的家乡来。

我和同学、同学妻女沿着桑干河畔自由漫步。我们看到这里就是一片儿童乐园。每到傍晚,城里的人带着孩子到这里散心。河边的温度、环境,总让人恋恋不舍。同学年轻的妻子就说到她小时候经常来抓泥鳅、捡贝壳的往事。孩子们在河畔的台阶上、树丛中追逐、打闹,做着游戏、哼着歌。

踱步引发深思,突然想到丁玲,她与桑干河有过一段缘分。此刻,好像时光又回到解放前。土改时期,丁玲在温泉屯住了十八天,奔流不息的桑干河给了她不竭的创作灵感。后来,她就用这里热火朝天的土改素材写出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并获得斯大林金奖。随后,她拿出五千元钱,为温泉屯村建起丁玲文化站,购置书画刊、留声机、乐器,并安排专人管理。于是,桑干河畔有了一座农民文化站。

丁玲纪念馆原址就是原来的丁玲文化站。这座小院坐落在村子正中心,从前是座二进院的庙宇,民国大改良时,拆了神像改成学堂。至今,后面闲屋墙上既有斑驳的彩绘像,也有教学的黑板,院里有石砌的甬路。从前院门口正对的是一口水井,现在院外正南只剩下苍翠欲滴的槐抱榆树,西面是明清时古城堡。

村里旧房老屋大都不在,街道也一变再变,唯有这文化站旧址老院,依然一动不动地矗立在中心位置。因为这里留着一位作家的印痕,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

在这旧日小院里,纪念馆成立时,丁玲爱人陈明先生提供了大量的丁玲著作,未发表过的珍贵照片和实物。温泉屯村丁玲的老房东曹永明从家里搬出丁玲睡过的床,坐过的马车车轮。现在,这些实物都陈设在馆里,成了历史文物,供人们观瞻。

丁玲居住过的温泉屯,我没有去参观。不过,在回沙城路上,经温泉屯时,我看见路边张挂着“丁玲故乡”宣传牌。想来丁玲居住的地方离此不远。温泉屯乡是著名的龙眼葡萄之乡,大陆性季风气候分明,具有栽植葡萄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同时,该地地形复杂,以桑干河南岸的五堡、保岱村为界,北部为河川区,中部为丘陵区,太平堡以南为山区。

这些特殊地理环境,决定在那个年代进行土地改革的复杂性。丁玲深入农村斗争生活,让她以农民、农村斗争为主体,同农民、农村一起生活过,共同战斗过,从而获得灵感,激发创作欲望。就这样,因一部作品把女作家和涿鹿这片土地紧紧连在一起。后来,丁玲又两次回到温泉屯,她与这里的百姓结下深厚的情谊。勤劳朴实的温泉屯人建起“丁玲纪念馆”,表达对她的怀念和敬仰。

在纪念馆前有一棵槐抱树,象征着黄帝与嫘祖忠贞不渝的爱情。槐抱树也如脚下的桑干河一般,悠久而漫长,它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他们都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神奇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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