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学青
网站用户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它们,金色麦芒
剖开五月的胸膛
镰刀清楚自己与铁犁的区别不在于
锋利,而是工作的姿势
及角度。弯曲的脊背压向
大地,从掌心磨出带血的月光
拾穗者拖着麻袋缓慢又固执地
捡拾遗落的麦粒,任麦芒刺入
如同对丰收的饥渴吞噬了怜悯
麦茬继续生长,重新结出
掺杂沙砾的干瘪穗子,直到秋风
再次吹散它们的骨骼
暮色低垂的田埂上,麦秆集体垂下头颅
那是我最后一次,听见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