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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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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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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喜欢看天上的云,那洁白如雪变幻莫测的云朵,好似一团巨大的棉球,正被哪个玩心大起的小天神恶作剧地挂在了蔚蓝的天空中,并随意地撕扯着玩耍。每当小天神无聊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撕扯着天空中云朵,不一会儿,人间的小孩就惊喜地发现了天空中有了一团白色的小狗状的云朵,于是,小孩子一边欢快地原地蹦跳着一边兴奋地指着天空中的云朵对小伙伴说:“快看呀!快看呀!天上有只小狗!”

“我看不像小狗,倒像是一只小熊!”小伙伴看后说道。

原来,正当小伙伴抬头望向的云朵时,云朵又被小天神撕扯成了一只小熊的形状。

“明明刚才还是一只小白狗,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小熊了呢!”小孩子挠着头疑惑着。看到人间的这一幕情景,小天神捂着嘴巴在天上直偷着乐。

小时候没有天气预报,人们全凭天上的云来预测天气,大人们常说:云往南,水漂船;云往西,涝池溢;云往东,刮狂风;云往北,晒干麦。耳濡目染,自己也能根据天上的云大体预测一下天气,有时真算准了,心中兴奋得好像自己是一个半仙似的。那时候,自己只知道有雷公、电母和降雨的龙王,长大后,读了《幼学琼林》,才知道云也有神管着,管云的神即云师丰隆。

自从读了书,便发现古人笔下有关的云文字可真不少,吴承恩笔下的孙悟空可以腾云驾雾,一个筋斗云就能飞十万八千里;庄子笔下的鹏,奋起而飞的时候,翅膀就像遮盖天空的云;洪应明笔下喜欢宁静的人,看天上的白云和幽谷的奇石,便能领悟深奥的玄理。

因为喜欢看云,很自然自己便看到了很多很多或壮观或神奇或美丽的云。我见过烟霞绚烂的火烧云,见过金色的鳞甲云,见过翻墨般的乌云,见过雨后如龙凤在天对峙的青云,还曾经遥望过云横秦岭,目睹过云穿高楼,甚至还在太白山山顶抚摸过穿越我身体而过的带着丝丝寒意的浮云。然而,最令我震撼的还是在飞机上看到的云。

我曾经乘坐飞机穿越过雨天、阴天和晴天的云层。当天上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的时候,这时飞机穿过云层时,你能看到乌云急速地上下翻滚,好似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而闪电则把乌云划出一道道的裂痕,这裂痕转瞬即逝。

连日的阴天,当我乘坐飞机穿过遮光蔽日的浓密云层时,忽然间,我看到了湛蓝的天空和天空下一望无际的如冰雪大陆一般的茫茫云海,霎那间,我感觉自己犹如置身在冰雪覆盖的南极大陆的上空。等我意识到这冰雪大陆实际是密布的浓云时,一下子悟到自己长期以来对阴天的直觉是错误的。直觉一直告诉我,连日看不到太阳的阴天是因为太阳休假了没有上班,而不是因为太阳完全被云层遮住了。自己初学英语的时候,一直觉得英语单词Cloudy就只应该翻译为“多云的”,翻译成“阴天”好像有点问题,我的感觉告诉我,有太阳的时候就是晴天,没出太阳的时候就是阴天,好像云多不多跟是不是阴天没有必然联系,心中无法把多云和阴天画上等号。然而,当飞机穿过阴天厚厚的云层后,我一下子看到太阳仍然挂在万里碧空时,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觉一直是错的,阴天就是多云天气!

当飞机由阴天的地域飞到天气晴朗的地方上空时,这时我看到的云如消融了很久的冰雪大陆一般,这露出一块陆地,那露出一块陆地,冰雪一般的白圈中部变得空洞起来。

如今,我依然喜欢看云,每当看到漂亮的云彩时,就想用手机拍下来。有时上下班的途中,看到非常漂亮的云,真想把车停下来抓拍几张,然而,为了交通安全和避免给他人造成不便,就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心中常留“哀怀抱绝景,更觉落笔难”类似的遗憾。

中国人喜欢云,于是中国就有很多地名和人名中含有云,如云岭、云岗、云南等等。好多年前,我曾经给爱人取了一个含有云字的网名,而且,与我有缘的几个小区名中也含有云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人竟然把云和人的志向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大约是因为云比较高远的缘故吧。那个胸怀凌云之志的少年,豪情满怀地喊出“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坐呜呃?”就算生活穷困潦倒,仍然“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那个人生失意的诗人,仍然对未来抱着希望,畅想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那个中年人,经历过了人生的风风雨雨后,终于看透了这个世道,便开始“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那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希望做个闲云野鹤,隐居在云深不知处的山中的某个角落。

云呀,本是天地间无情之物,只因人的喜好和寄情,便有了千般景色和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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