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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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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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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寻心境

踏着迷蒙的秋雨,走进阔别已久的山林,这里,已许久不来了,似乎参加工作就没有来过,幽径独徘徊,是难得的惬意与舒闲,缓行林路,无需疾行,陶然于心。

山非名山,因其深静,先前一位僧人建寺于此,不知历经多少年风雨,而今香火还十分旺盛。这蜿蜒小径也正好通往那里,我是不信佛的,但却非常喜欢静沐梵音,在梵音中得到一种祥和。终于在没有思想的脚步中,拐过了一道弯,看到寺门。

我以前经常来的,只不过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打量过它,写着××寺的牌匾悬于寺门,在此刻看来辉煌无比,举目穿过门庭而望是如此的宏伟而有气派,里面不时有钟声传来,叩响每一个从这里走过的人的心,余音袅袅,我的心脉开始同它一起跳动。

寺前的空地上,几株参天大树下,零乱着三两个摊子,走过去一瞧,都是些与佛有关的纪念品,我顺手拿起念珠,摩挲着,摊主马上起身说:“怎么,买一副吧”我常规的问了一句:“多少钱?”“一百多一点。”我哦了一声,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放下,走上寺门的石阶,“唉,买票,五元一张。”旁边小屋子里的售票员喝了一声,我有点震惊,紧张的立住了脚:“什么时候这里开始卖门票了?”卖票的是一个姑娘,不屑道:“早就卖了,你真是孤陋寡闻,现在还有不花钱就能进的地方吗?”我说:“有呀,所有商店、超市都不收费呀”姑娘皱了一下眉头辨道:“你说的这些进门不花钱,可进了门后却要花的,这里进门花了钱,可进了门后就不需 花了。”我无奈的笑了笑,赶紧掏出钱,我是不敢和她打交道了,买着票说:“佛门清净地,何日堕红尘呀”姑娘不禁又抬头端详了我一眼。我接过门票,抬步进门。

寺还是以前的寺,人却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纯的香客,而是增加了很多游客,我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寺院里走,深秋季节,细雨纷乱,身上潮潮的,似乎总不能湿透。寺里没有多少僧人,也许今天天气的缘故少有走动吧,静静的叶子落满了地,四周是多姿的山,我不是香客,也不是游客,因此不直赴大雄宝殿, 也不奔向各个景点,我只是细细的感觉自己的脚步,拐弯抹角的走,没有同行。

园中不少流水,站在小桥上低头观看水中的红鲤,偶尔静立,偶尔驰游,动静自如,美妙摇曳。雨点大了,在衣服上有了沙沙的声音,该找个地方躲躲雨了,淋透了总不是件舒服的事情,小跑几步到了大雄宝殿的门口,殿内三三两两的香客,在缭缭的烟雾中,虔诚的膜拜。抬脚殿内,仰首而观,佛端坐于前,庄严中透出华丽,于是我才想到,僧清苦,但成了佛就可以脱离清苦,无怪乎这么多愿成佛者呀!这么多僧人给你化缘镀金身,这么多虔诚的人顶礼膜拜,试问有谁不想成佛呢?佛说自己在三界外,心胸无比宽广,但和凡人有什么区别,凡人之私欲和佛鼓吹之广欲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我不膜拜于佛,也不敢仰视其高伟,故而走到一边,佛龛后传出靡靡梵音,我探头细找,才发现那录放机所在,不禁窃喜。回头,看一位香客跪拜在台前,双手合什,闭目冥想,埋首深拜,双手摊开,如此重复,尔后起身,掏 出100元钞票,放进了功德箱,又向主持合什。主持静坐佛前,手扣动捻珠,斜眼一视,继之平淡,没有丝毫的表情转换,捻珠和门口摊位上所卖一样。我看看殿外细雨,此刻淡含烟柳,倒显现出春色若干,回耳闻听,是对话的声音,此时,我才细细看看这位主持,人白净,细挑,有些肃穆,庄严的样子,说话有一种佛的大,我静听,一位香客问道:“请问主持,是寺大还是庙大?”主持深沉的捋了一把胡须说:“自然是寺大,像少林寺、白马寺都是院落群群,僧侣众多,而庙不过是让人祭祀的一个地方,你见住着很多人的庙吗?俗话说小庙容不下大神吗。”几位香客默然称是。我不禁又打量了这位主持一眼,心中觉得,真是俗人一个,于是不管雨下的大否,走出殿外。

寺里有一片竹林,小径也更显幽清,林中有石桌石椅,雨水浸润下默默无声,我无法就座,忽而转身却看到了小凉亭,萧索在秋雨中,异常的凄凉,走过去,仰首看着 雕梁画栋,感触不多,只觉得有点粗糟,叹一口气,回神开始找寻失落的感觉。浩渺的天空,从来就没有人能琢磨透,细雨声声,冥冥扣响心门,无法回续的往事,夹杂着无奈的情感,深深让人产生了对生活嘈杂的厌恶。道学又一次的撞击着心灵的失落,我开始想先哲的话是否对错了,“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大隐如果隐于市,应该不算隐士吧,只不过心机更深一些,而小隐醉于山水,无比洒脱、纯情,不正是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吗,五柳采菊南山,子陵垂钓河边,抛开红尘事事,当然有着无比的消极,但终究得到一种祥和的心境,也是人生的一种追求。什么是正确的思想呢,千人千思,我们怎么能用一种思想去衡量一个人的积极与消极,复杂的思想体系才能构成社会呀?谁又评判过老子、孔子、庄子、孟子的对错,只不过他们对世界的看法有着差异,对宇宙的理解有着差异,孔孟之道,盖于社会有益,让人懂得管理人,让人有贵贱之分,老庄呢,法乎自然,一切平等,归于一统,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并无限渺小。对于道家的万法自然,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客观的存在是一种物质上的现实,但心灵上的感悟才是物质上的永恒。思绪太多,魂游身外,秋随雨入心头,化作无限愁。

凉气加重,潺潺微风,钟声随心一起飘落,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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