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斗鼠

人说“胆小如鼠”，其实“鼠胆包天”。——题记

01

那天，刚搬进租房时，我与儿子先把几间房的卫生打扫一遍，再把家什摆放好，忙了大半天，总算“安家”了。

正当我和儿子坐下来准备歇会时，一只灰色的老鼠从我们眼前闪电般的跑了过去，“老鼠！爸爸，有老鼠！”

当我们顺着老鼠跑去的方向寻找时，老鼠已无影无踪。

对此，我和儿子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看，要把这只老鼠打死才好！”过了好一阵，儿子自言自语地说，“今天打不着，明天继续；明天打不着，总有一天要打死这只老鼠。”

儿子看我点了点头，又说：“白天打不着，晚上打！晚上打不着，见机就打！”

我又点了点头。

谁知，打老鼠是一件极难干的活儿，弄得我和儿子有时惊㤺失措，有时手忙脚乱；有时哭笑不得，有时无可奈何……

于是，我和儿子与租房老鼠进行了一场漫长而苦行的战斗。

02

日复一日，我和儿子发现，租房里不是只有一只老鼠，而是有一群老鼠。

这群老鼠让我和儿子俯首称臣。

深更半夜，我和儿子睡得正香，忽然“咣当”一声响，人便睡意全无，扯亮电灯，东寻西找，南瞧北顾，无鼠毛一根。等你躺了，它便又“咣当”一下。更为恼人的事，你屏息静听，它偏没声音，你睡意袭来，它不知把什么家什如嚼豆般咬得山响，等你迅疾开灯，弹身起床，操起家伙，它却分身有术，每每让你扑空，保管动不了它的一根毫毛，让你白白恼怒一回。

要想打老鼠，首先得找到鼠洞。那晚，我和儿子又被老鼠弄的“咣当”一声响弄醒了。我和儿子不约而同穿衣起床，大动干戈，把房里的“几只机”、“几十只脚”，移来搬去，可翻箱倒柜折腾到半夜，弄得一身臭汗，房间狼藉一片，仍然不知那孽种匿身之所，最后只得两手一摊，无可奈何作罢。

深更半夜打老鼠，强睁惺忪睡眼，苦撑精神，加之那“伙计”的样子令人毛发倒竖，个中滋味，实在不好消受。那贼鼠虽然尖嘴猴腮又大脑发达、聪明伶俐。它利用你是高级动物，有“大人”不记“小虫”过的优点和“畏麻烦”的弱点，用“惹不起，躲得起”的战略战术，俨然成了长驻在这出租房中的“梁上君子”。

03

老鼠居然在这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躲过了扫把棍棒，在谩骂声中一日肥硕一日，一日潇洒一日，像模像样地过着“小康生活”。它昼伏夜出，声中击西，就是不跟你正面较量，顶多只从你面前闪电般地横了过去，在你穷追不舍中显示它的速度，在你挖地三尺找不着中证明它的智力。它就用“鼠目寸光”来嘲弄你的“高瞻远瞩”，就惹你在“老鼠尾巴上打木杵”饱尝那种功亏一篑、差之毫厘的遗憾。我想人们对老鼠切齿多多，除了它那作呕的嘴脸和身材外，可能还是因为它具有相当的狡猾。

时间一长，这厮竟肆无忌惮得可以，我吃什么，它也掀开坛盖吃什么，还偏在好点的衣服上打眼；你拿书看，它也躲进书橱里咬文嚼字。它在你菜汤里洗脚，到你油碗里磨牙，有时钻进穿衣柜的絮被堆中，暖和暖和大大的，房里的所有食物它全米西米西的，光顾得最多的是米缸，而它似乎还讲点感情，吃米不忘买米人，饱餐之后总要给你留下几粒黑乎乎的“回扣”。

人说“胆小如鼠”，其实“鼠胆包天”。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夜我听见盖子掉地的响声，判断那孽种定在米缸里作恶，遂蹑手蹑脚移过去，一把盖上死死按住，当听见那里头咕咚咕咚的有动静时，真是长长地嘘了一口恶气，我找来一铁钳，把盖移开一条小隙，伸进铁钳就往那里猛夹，那厮左右闪躲，狂奔乱跳，无奈英雄无用武之地。最后我夹着了它的咽部，提将出来，“你今天还往哪里跑？”我得意洋洋。哪知这厮佯装假死，可怜兮兮，我在举朽之际一时手软，明明想打它的脑袋，却“啪”的打在地板砖上，老鼠趁钳口松动，一弹弓溜之乎也。

心想，也许造物主，要使地球丰富多彩，就一定会给弱者配备一些超过强者的本领。

04

后来，听邻居建议，我在丹阳东门老街购买了一个捕鼠铁板夹，放在老鼠经常出没经过的地方。

那晚，当我把捕鼠铁板夹安放好后，我和儿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几乎都松了一口气。

我和儿子入睡后，凌晨时分，只听见“咣当”一声响，我和儿子掀起被子，开灯起床，只见一只肥大的棕褐色老鼠在捕鼠铁板夹里苦苦挣扎，同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哀嚎“求救”声。

我们起床后，我拿来一把事先准备好的铁钳，夹住老鼠的颈部，儿子小心翼翼地将捕鼠铁板夹松开，将老鼠打死后扔进垃圾筒，我们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安放好捕鼠铁板后，我们就安然入睡了。

就这样，好不容易逮住了第一只老鼠。

05

租房里到底有多少只老鼠？我和儿子不知道，反正，只知道这租房里还有不少老鼠。

说来也怪，接下来的几天几夜里，租房里安静了，再也不见老鼠出没了，晚上也听不见老鼠捣蛋时的“咣当”声音了。

我心想：难道老鼠得知同伴遭殃后害怕出来了？

我把捕鼠铁板夹就收藏起来。没想到，入睡至深更半夜时，忽然“咣当”一声响，又把我们惊醒了。我迅速翻身起床，拿出捕鼠铁板夹安放在原地。我以为老鼠看到这“神器”就不出没了。没想到，待我关灯入睡后，老鼠在租房里捣蛋的情形越来越嚣张，“咣当”的声音越来越大。

“爸爸，要不，换个地方安放捕鼠铁板夹？”我听了儿子的建议，当晚，又逮住了一只肥大的灰色老鼠。

结合实际，儿子总结捕鼠经验：一是每天换个地方安放捕鼠铁板夹；二是在捕鼠铁板夹里放一块肉作为诱饵吸引老鼠上勾。

按照这个方法，一周下来，一共逮住了七只老鼠。

接下来的两周里，无论我们怎么换放捕鼠铁板夹，无论我们怎么用什么作为诱饵，均没有一只老鼠上勾，租房里再也没有老鼠捣蛋时的“咣当”声音了。

06

我心想，租房里不可能再有老鼠出没了。

谁知，那个午夜时分，在我关电脑时，一只白色老鼠从地上弹了过去。

“怪了！白色老鼠？我曾未见过！”我吃了一惊，“这是何等怪物呀？！”

我呆在那里，好久没有回过神来。为了获悉白色老鼠的有关知识，我重启电脑，通过百度查找得知：老鼠的体色多样，包括白色、灰色、银白色、黑色、黄色、棕色和花色等。但是，大多数老鼠的背部呈现棕褐色或灰褐色，腹面则是灰白色。总的来说，老鼠的颜色变化丰富，具体取决于其种类。

“白鼠？”儿子听了我的一番描述后，似信非信地张大嘴巴，“这多讨厌呀！快，快安放捕鼠铁板夹，总有一天抓住它！”

接下来，这只白色老鼠也偶然在我和儿子的视线里飞跑过，但是，晚上再也听不见“咣当”的声音了。它虽然生活在租房里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但完全不影响我和儿子的生活。

转眼暑假结束了，儿子要回老家上学了。临走时，儿子有点恋恋不舍，在房里呆了好久，然手转过身对我说：“捕鼠铁板夹就收藏起来吧，这只白鼠又不影响你的生活日常，你就将白鼠当成一个伴吧。”

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儿子太有趣啦！心想：白鼠也是一条生命，与白鼠相伴，何尝不是一种生活体验，一种心理历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