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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彬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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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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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中秋节

一年中秋节即将莅临,又因八月十五是故乡的佛生日,思乡游子纷纷奔赴归程,与家人共度团圆佳节。

从记事起,家乡的这一天是整年里略逊于春节热闹的节日,家家户户都很重视庆祝这个节日。大人们会提早向亲戚们发出盛宴邀请,亲戚们也会从远处纷沓而来。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会参与进来,大人提前一两天就宰杀好鸡鸭,并准备好京庙抽签到的供奉果品包括海鲜、肉类、蔬菜、水果等,以便佛旦当天用于祭祀,孩子们则积极帮忙搬桌椅和摆碗碟。等到午餐时,丰盛的菜肴摆满餐桌,住在一栋大房子的兄弟们以各自能邀请到更多的亲戚为荣,互相攀比着客人的数量。碗箸敲击,杯盏交错,主宾尽欢。吃完饭,亲戚们吃茶相聊会,并告别离开了。如果亲戚家有事情,有时也会推迟盛请晚宴。

下午,京庙那里的喇叭传来悦耳动听的高甲戏剧曲乐和广播通知,佛生日祭祀活动开始了。村庄里该片区每家每户都会有大人赶紧拿扁担挑着供品到京庙,后面还会跟着一两个小尾巴。那是爱看热闹的小孩子,有时调皮的男孩子还会捡未放完的爆竹点燃,甚至趁人不注意吓唬人。

等到晚上,京庙旁边的场地会播放一场电影和表演两三个小时的高甲戏剧。儿时家家户户还没普及电视,一到电影放映时间,大人和孩子们都会赶场观看,人群拥簇坐着直挤到道路边,经常放映的武侠剧和警匪片精彩纷呈,让村里人见识到武功的厉害,时不时响起一片喝彩声,也曾播放过《泰坦尼克号》影片,剧中的冰川沉船情景和爱情故事让我回味许久。而京庙前的高甲戏剧从前一天就开始上演,整整持续三天,由于敲锣打鼓的声音响亮,加上青衣和花旦嗓音清脆高亢,一开场整个村到处都能听到曲乐声。乡亲们晚饭后听到声响就前去赶热闹,戏剧更吸引老人家观看,当然也有其他戏迷捧场,山上采摘的野果和零售一毛钱一茶杯的瓜子是看戏最佳的伴侣。从小到大,我只有读大学时才陪还在世的奶奶看过一场完整的表演,竟然觉得故事情节格外有趣,尤其是诙谐的丑角逗得人捧腹大笑,私底下还会偷偷学习花旦挽袖子和翘兰花指的模样。

后来,家家户户普及电视,因为没观众捧场,京庙活动取消了电影的播放,只剩下高甲戏表演。如今夜晚,大家伙更喜欢在门前的庭院里尽情地赏月。这轮号召普天下家庭团聚的满月格外皎洁,还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轮廓,故而衍生出嫦娥奔月,吴刚折桂等传说故事,增加了神秘色彩。大家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倚着矮院墙靠着,对着明月吃着酥甜的月饼,同时共飨了应季的柚子。正是秋高气爽时,晚风格外和缓舒适,大家一起畅聊下近来的生活,言语切切,真是温馨舒惬。

古诗曰:月华圆满正秋中,天上人间此夕同。玉轮般的月亮就这样伴随着家家户户渡过一个乡音袅袅的中秋夜,赏月吃月饼,柚香伴幽梦,也成了中秋节经久不衰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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