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的修车人

来了顾客

总是把脊梁弯折成谄媚的桥

油污浸亮的发茬间

       ——指腹蹭过头皮的痒

也得先按住——先递烟，再笑

把真心典当给明利锁

锤钳敲着生意的风

仿佛 头顶的荒芜

都是照亮生存的正道

当忙碌的风停了

没了顾客的脚步

他的世界黯淡了

工具箱敞着口

       ——扳手还沾着下午的锈

黯淡的 头顶都只剩空洞的回声

连落在天灵盖上的尘埃

       ——都重得像没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