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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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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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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十里话故乡

参加工作后,特别是孩子上小学后,由于各种原因,我已经鲜有时间回老家参与麦收了。想来也惭愧!但是,最令我难忘的,还是那些年与家人们忙碌麦收的时刻。

我的家乡位于山东省诸城市西北部,是一个有着三百多户村民、以农业为主的乡村,村集体耕地较多,人均承包地有二亩半左右。作物以种植小麦、玉米为主,花生、大豆、棉花等其他作物为辅。

说起小麦,大家都非常熟悉,关于它的收获方式,经历了从手工、半机械化、机械化的转变。

手工,就是人用镰刀割。割完几把,放到一起,聚成一堆,一堆堆间隔一段距离放着。从堆里面找出几棵颜色略青、细软的植株,麦穗与麦穗打结,扣住,用接好的麦绳把麦子堆捆起来,再把麦秸尾部打结别住即可。这捆好的就叫麦个子,以不大不小装车方便拉回为宜。手法娴熟的好把式,不一会儿就捆起来一长串的麦个子,很壮观。我捆得慢,自然比不了。

再说半机械化,就是用小型收割机割。小型收割机的出现,在那个专靠人力的年代,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小收割机割比用镰刀割省力不少,一次能割一宽行。这样劳力们把地头割完后,就可以集中去收割机后面捆麦子了,生产效率成倍地提高。效率是提高了,但这种收获方式也只能把小麦秸秆割倒,不能在地里脱粒运回。因为省不了捆麦子、人工装车运回等工序,所以称之为半机械化。

无论是用镰刀割,还是用小收割机割,都绕不过去捆麦子、人工装车运回、脱粒机脱粒、晒麦粒、晒麦秧(麦子脱粒后变软的秸秆)、垛麦秧,工序很繁琐。光脱粒机脱粒这一道工序,就很麻烦:一是得先去找机器,还得需要十多个人密切配合:有用镰刀割麦个子捆草的,有往脱粒机入口投的,有用簸箕接麦粒的,有挑麦秧的。一个家庭根本干不了所有这些事,只能搭伙干。大家伙麦子亩数又多,所以就出现几个家庭天天晚上打麦场,连轴转,人都熬得双眼眼珠通红,别提多遭罪了。

真正将人解放出来的,是联合收割机的出现。联合收割机是收获、脱粒一体化作业的农机装备。它的绞龙,一下子直接吃进去一大片麦子,走得快,效率高,麦穗在仓内脱粒后,接着装车。车将麦粒送到场院晾晒就行,省时省力,太方便了。收获过程中同步将小麦秸秆打碎,撒到地里直接还田。秸秆就不用拉运了,它腐烂后化作有机肥,既提高了土壤的透气性,又培肥了地力,一举多得。

晒好的麦粒,母亲会用水先将它们浸泡好,然后漂洗干净,再晒干,最后磨成面粉。磨好的面粉加水,混入老面剂子,做出馒头的形状,醒发好后,再上大锅蒸熟,我们这里叫“新麦子饽饽”。新麦子饽饽一个用途是到公墓林祭奠先人,上“新麦子坟”;另一个一个用途是收获后的“尝鲜”,大家品尝劳动的成果,感受收获的喜悦。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种地真得不容易。有些地块水浇条件并不好,引水浇灌困难重重,多年前都是靠天吃饭;但是祖父辈、父辈的农人们,靠着他们实践中获得的智慧,为求生存发展展现出的“倔强”——与天斗,与地斗,斗出了精气神,斗出了粮丰囤满,斗出了农村的发展进步。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也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划时代的英雄。

现在,由于工作的原因,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到田里劳动,但我还是从事与麦收相关的工作,遗憾中带有一丝的欣慰。就是在不经意间,特别是看到大片麦田的时候,我的鼻孔又会不自觉地闻到十里麦香,那熟悉的味道,那亲切的画面,那沁人心脾的感觉,刺激着味蕾,碰撞着记忆,激荡着那一抹厚重的故乡情。

2025年6月17日晚于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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