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李白,号青莲居士。江湖上的人,叫我诗仙。
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个爱酒的人。爱酒的人,不一定贪杯,多半是贪那一点架于生活真实感。酒能让人卸下铠甲,露出骨头里的那点火。
744年秋天,天宝三载。渭水的风像一把借来的刀,割开了长安的夜色。我从一场无疾而终的仕途里抽身,像从一场漫长的梦里醒来,却又迅速坠入另一场更自由的醉。有人说长安是金銮天宫上的香烟,我却说它是酒肆里的灯火——明亮,热闹,却照不清每个人的心事。
我写惜罇空,后世叫它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并不是为了夸口,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时间这个东西,自私无比,从不回头。你不喝它,它就喝你。我见过太多人在镜前叹气,青丝成雪不过朝暮之间。与其在叹息里老去,不如在酒里活得痛快。
“人生得意须尽欢”,有人说这是享乐主义。我笑他不懂:承认时间的无情,才配谈热烈地活。金樽对月,不是浪费,是致敬而已——向时间致敬,向自己致敬。我喜欢把明月请到杯里来,让它陪我说话。月亮是个好伴儿,它不插嘴,只照你,也只听你。
我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因为我见过自己在酒里发光,在诗里生风。千金散尽?那还复来罢。钱可以再赚,自由丢了,就回不来了。有人笑我轻狂,我倒觉得轻狂是少年的骨血,不轻狂,哪来的火气?毕竟,我还会写诗,我还有汪伦,哈哈。
我走过许多路,喝过许多酒。洛阳城,我与高达夫对饮,谈兵论诗;金陵城,我看江水东流,想起谢朓楼的风;庐山之巅o,我又抬头在瀑布久视,觉得那是天上泼下来的酒。每一处风景,都是我心里的句子。
有人说我浪漫,有人说我狂放。其实我更愿意把自己看作一个清醒的人。清醒,让我看见时间的刀锋;热烈,让我在刀锋上起舞。我不否认痛苦,也不沉溺于痛苦。我让痛苦成为音乐,让遗憾成为风景。
江湖很远,烟火很近,人心恰好在中间。我不过是个在中间行走的人,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握着笔。酒给我勇气,笔给我记忆。我把路上的风、雨、雪、月,都写进诗里,等后来人翻开,能闻到一点人间的味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诗不是为了讨好时代,而是为了提醒时代——还有另一种活法。有人喜欢在庙堂上折腰,我偏爱在山水间放歌。有人用诗换命,我用命换一句真话。
我也有软弱的时候。夜深人静,酒意退去,我会想起故乡的路,想起那些失散的朋友。可第二天太阳出来,我又会把这些软弱藏进新的诗句里,继续走。因为我知道,江湖不等人,时间不等人,只有你自己能等自己。所以我写“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杯酒,敬你,也敬我自己。喝完这杯,我们继续走。你若问我去向何方,我会指着天边说:往有月亮的地方。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个无限的人。不为成败写诗,只为真诚留名。
让心灵的边界,比世界更大。如果将进酒和行路难帮助过你,那么祝贺我也祝贺你,若没帮到你,请再读几遍罢。 “我本楚人狂,凤歌笑孔丘”,吾李太白,诸君,后会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