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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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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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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花开了吗

经久未归。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外头艳阳高照,闷热不停,闲暇吃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刷着娱乐至死的短视频,只是消遣罢了。却看到蔷薇的种植记录。显然,我不是一个对花情有独钟的人,对花并没什么研究。当看到盛开的蔷薇时,想起了我种的玫瑰。玫瑰,玫瑰,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应当是读小学的时候,常常与同村的一对姐妹同行上下学,便也玩得好了起来。我记得是一个周末的午后,应当是雨过天晴,那对姐妹花穿着雨衣,拎着锄头,双手拖着盛满了百合的蛇皮袋。妹妹一脸兴奋的嚷着让我赶紧来看,姐姐只是看着我,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我诧异极了。

这些百合我见过,每天上下学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处是石壁,光秃秃的,嶙峋处积攒了零星的泥土,便也成就了点点滴滴的沃土。这些百合,便生长在这片石壁上,冒芽,生根,汲取,直至高过杂草丛,才被人们惊觉这份美丽。细细的绿茎高矮不一,托着硕大的花苞,密密麻麻的摇曳在漆黑的石壁上。偏偏也怪,除了石壁上,旁处的山竟无一株百合,人们想要攀折,也无从下手。也并非无计可施,只是攀爬到这石壁上采摘好看的花,并不符合实用主义的农村人眼光,不必要为这一点装饰冒险。

我没想到,这对姐妹竟拖了满满一大簇给我。她们如何采摘的细节已无从问起,只说爬上去的,简单的很。

我们合力抱到了屋子背后,这里狭窄的空地并不被看重,平日里也少有人走,只有鸡在这溜溜达达,是一个适合种上些百合的地方。袋子里的百合竟还带着根,我们从中挑了十多棵种下,挑了一点水。折折腾腾的,竟也活了下来。花苞不知不觉绽放,高傲,洁白。本以为枯萎后便消失了,土地里却留下了冒头的芽根,圆圆的一小粒,青色的如同碧玉雕刻的莲花一般,等待来年的希望。可惜过年除大荒,一把火烧过,荒不见了,青也不见了。

找不到凸起的芽根,家人说了才知道。当时也许只是轻飘飘的无动于衷。经此年月,才发现消失的何止是百合。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再没种过花。

直至念初中时,不知为何,班里兴起了一股养花的风气。受其影响,我便也兴致勃勃找同学讨要了玫瑰,希望给我剪几枝。周末放学时,同学便如约剪来了。

依然是种在了屋后,已经是新屋的空地。毫无手法,只是简单挖坑插上边。屋后的空地,狭窄,几乎没有阳光,一天也只能在正午时候漏下几捧阳光。五根只活了一根,好不容易长出根系,长出绿叶,却被溜溜达达的鸡啄秃了。想起来,便给它泼上一瓢水。这样艰苦的环境,这样娇气的玫瑰,倒也委委屈屈长大了一点。

有一天放假回家,猛然想起来,便看,发现玫瑰已不见了,以为仍是百合的无疾而终。问了外公,外公说屋后要养点鸭子,便挖了,找了个搪瓷盆栽上,移到了二楼阳台上。我兴致冲冲去看,竟然已经有了花苞。

虽是见了阳光,却也苦于阳光。再怎么样,屋后空地也是泥土上,比这水泥地上更容易立足。如今虽然时时能受到光,却少了水的汲取。搪瓷盆不大,需要人天天浇水才能保证存活。我是住校生,每每等到我周五回来,常常是蔫巴巴的,给上两瓢水,第二天又精神焕发。也许是这样的生存危机,玫瑰长得更茂盛了,整个搪瓷盆都发了根,花苞一个接一个,开花时挤满了一盆,美丽得很。

有一日,我无心说了一句咋这么能活。外公哼了一下,说,那得多亏我,我浇的水!外婆也在一旁捂着嘴笑。原来不是耐活,是有人暗地里给了喝的。

再后来,高中时,便一个月才能回一次了。有时为了节省时间精力,好几个月都不回一次。等我再回,阳台已经没了那盆玫瑰。搪瓷盆覆了新泥,种上了蒜苗。我有些怅然若失,没有实用性的东西,着实易被丢弃。

饭间提起,外公说移到门口那了。我竟然没注意。此后便一直没挪过窝,被狗闻,被鸡啄,被外公外婆扶持着,渐渐长成一株树般的玫瑰,开了满树。我剪了两枝带到学校,同学说这不是玫瑰,是月季。

月季,月季,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直到今天,这株月季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它成大似树。我亦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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