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旅

那是一个夏初的日子，我提议出去旅游；以前爸妈往返昆明—宜宾完全是为了生存。这次我希望带上妈妈去看看那些未曾留意过的风景，体验不一样的生活。起初，妈妈有些犹豫，毕竟，我们的关系并不如别家母女般亲近。

或许是担心无法适应陌生的环境，或许是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抑或是抱着某些期待，某种改变。终于，她还是答应了。出发前一星期，妈妈就准备好了各种换洗的衣服，接下来的日子，总会打开行李包检查是否有遗忘的东西；又或者是去超市买了一大堆“干粮”，为堵车做准备。

她这种担心，是来自多年前，我的一次工作经历。2010年冬，我们被派去外地学习，早上7点半到单位统一坐车，一路上同事们大多都是说说笑笑的，极个别呢，是昨晚玩了个通宵，上车就开始呼呼大睡，外界的一切杂音都干扰不了他的睡意。我比较喜欢坐在角落，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就风景而言，冬季的凌子口是值得细细观赏的。远处，绵亘蜿蜒的山脉被皑皑白雪覆盖，雾气缭绕于山顶，不免让我联想到：雾锁山头山锁雾的意境，二者互相依存共同造就眼前壮丽的自然景观。树枝或是其他植物都会挂满晶莹剔透的冰晶，银装素裹，静谧而肃穆。这样的景色对于爱好摄影和自然美景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视觉盛宴。这些树上的冰花也就是雾凇，是饱和的水气遇冷凝华而成，这种现象在高海拔地区尤为常见，对于不适合长途跋涉的人而言，要欣赏雾凇就不必跑到长白山，凌子口就可以享见如斯美景。

与此同时，冬季的凌子口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不便。在这次堵车队伍中，有出行经验的人会吃着早已备好的零食和饮料，缓解饥渴；有的司机隔山岔五的摁着喇叭，不时从车窗探出头眺望远方，企图查探出一丝可以前行的证据，期望前方能够出现一丝挪动的迹象；有的人直接下车，走到路边跺脚取暖；有的人拿出手机，在QQ上聊天……车辆的尾气与周围的雾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朦胧的白。我至今都还记得一个四川的、开着6轴挂车的司机，眼睛浮肿，黑青色的眼袋，和天气一样冷沉眼睛，头发毫无规律地倒竖在后脑勺，看不出多久没洗头了。只见他垂着头，在车旁徘徊，嘴里不停呼出的白气与车身的红撞在一起，一如光与火的相遇。跑长途的司机师傅是透支自己的健康挣钱的，如果不能按时交货，是要付违约金的，如果拉的货有超长、超高、超宽的等违章情形，罚款肯定是免不了的，如果再遇上车子故障，各种修理费用，也就意味着这趟远行白干！此时的他再次看向远方，毫不犹豫地跳上车。现实，总会让一些人主动忽略身边的风景。有些东西把他们的心占满了，他们要的仅仅是希望自己辛劳付出能得到满意的报酬。看到他，多少能理解当年载着乘客前往宜宾路上的父母的心情。

我与母亲并排坐在车内，窗外是快速倒退的景色，风，摇晃着树枝，远方传来阵阵呼唤。不一会儿，一颗颗水珠落在车窗，再过些许，窗子上的水珠变成了一条条线状的小水柱，股股都是这般清凉。

“真凉快！”我试着打破沉默，话语中却带了一点疏离。

母亲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可窗外的视线早已模糊，原来雨，可以让风景变得这样虚无。

她点点头，轻轻说，“是啊，是风带来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来到了抚仙湖。

湖面偶有微风掠过，泛起层层波纹足以涤荡心中烦忧。

凉亭高耸，倚水而立。四角飞檐翘起，恍若与蓝天白云相接。凉亭下，躲阴凉的人很多，有聊天的老人，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有约会的小情侣，拿着自拍杆拍下动情一刻；大部分人都是如我们这般旅游的外地人，我们除了发出“哇,真美”的感慨，除了掏出手机赶紧拍照，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抒发自己激动的心情。

凉亭一隅，垂钓者们手持鱼竿，目光专注投向湖面，鱼线随风摆动。往那里一坐，时间都为他们动容。静坐是需要定力的，他们仿佛盘坐在蒲团上诵经的僧侣，再不为红尘俗世所纷扰。果然大隐隐于市的。他们的每一次投竿是对这片湖的探索，未知总是令人充满期待，或可燃一根香烟，静候鱼儿咬钩，享受这份既宁静又纯粹的快乐。风动，鱼动，唯渔者不动。垂钓者令抚仙湖的美有了灵魂。

不知是何时，他们架起的鱼竿，撒下何种饵料，心里盘算着明天得早起！远处，几个孩子嬉戏着，追跑着，笑声格外的清脆，干净。我和妈妈手挽手漫步在公园小径，伴有湖香味的空气激活肌肤的每个毛孔，全身心彻底融入其中，交付给这片美景中，我用眼睛拍下它们，用文字的韵律舒展开对所有美的向往与期待。是的，活着，是的，在人间！

“老母亲，你闻到什么了没？”我吸了吸鼻子，试图捕捉那若有若无的香味。

我们循着香味，沿着湖岸走着。

“哈哈，是这里。”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圈，眼睛里有找出真相的喜悦。

这是一家中国风式装修的餐馆，隔着玻璃看去，里面的包间很别致，有格调，每个包间名是择用经典诗句来命名，木质的招牌上面刻着“澄江特色鱼”几个大字。推开门，在香气腾腾和热情的欢迎声中，当即确定这就是我们吃晚饭的餐馆。

“听说这里的鱼是必尝的美味，咱们试试吧！”

对于我的提议，妈妈反倒有些犹豫，我懂她所犹豫的担忧。

这个季节正值捕鱼期，几乎所有餐馆都会把湖鱼当做招牌吸引游客，作为一大卖点。服务员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他们家鱼的口感、烹制手法，辣酱等，为了照顾妈妈，我们点了是应季节的、刺少肉多、肉质细腻的鱼，略感遗憾的是当时只顾着关注石锅了，忘记自己点的到底是哪种鱼。

石锅是云南的云石制作而成，十分耐高温，用这种锅烹鱼，味道十分鲜美。煮鱼前，服务员先给餐具进行高温消毒，只见他打开桌底开关，随着一阵阵“呲呲”的喷气声，类似于高压锅压出来的蒸汽，动感十足的节奏，让人感受到餐馆有认真的消杀细菌，卫生、干净，好让来这里品尝的食客们吃得安心、放心。将鱼置于石锅中，再倒入秘制的汤汁，只见他迅速用类似于草帽的盖子盖严实，传说中的草帽当锅盖，儿时萦绕在胸中的疑惑一下子就解开了。据说，这种锅盖并非真正的草帽，用山茅草、牛筋草、江边草或斑茅草等天然植物材料编织而成，其形状类似于草帽，上尖下宽，呈喇叭状。这种设计很实用、不占地，保温性好，不传热也不吸水。现如今，草锅盖成了澄江市一项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随着锅内温度升高，不知过了几时，当他揭开草锅盖的瞬间，白色的热蒸气迅速往上出，融入到空气中，香气扑鼻，令人垂涎。鱼肉的鲜香在石锅里慢慢释放出来，秘制的汤汁与鱼肉完美融合，乳白色的汤汁在锅内翻滚着，不得不佩服中国人在饮食上的钻研与精进。用筷子夹起的时候需得轻轻的，咬上一口，肉质细嫩，鲜而不腥，蘸一蘸独有的辣椒酱，鱼香和辣香结合，每一口都冲击着你的味蕾，越吃越香，越辣越吃。起先就舀起的汤，此时，温度刚刚好，吹开漂浮在汤上的油，喝上一口，咽的时候一定要慢慢的，这样才能清晰感知到汤由喉咙、食管匀速滑进胃里的过程，像是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参与进来。我们一边流着汗，一边说笑着，我想火锅的妙就妙在这里！我感恩于大自然的馈赠，也铭记命里的所有相遇。石锅鱼的良配就得是当地的特色铜锅洋芋饭，它是一道土色土香的佳肴。选用优质洋芋、大米、加入符合时令豌豆、玉米等蔬菜，配以腌制的上等云腿腊肉，佐上简单的调料，一同放入铜锅中焖煮。铜锅的导热性，能够使食材均匀受热，最大程度锁住食物原有的味。待到饭熟时，尝上一尝，米饭颗颗分明，黏而不油，土豆软糯，蔬菜香甜，再就着各式凉菜，、卤腐，吃上几大碗都没问题。想着，这世上所经历的苦痛挫折，烦劳忧伤，所求不得，在美食面前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

提到抚仙湖甜食，非鲜花饼莫属。澄江是云南省中部，紧邻抚仙湖，优越的自然条件非常适宜种植玫瑰花，花香气浓郁，色泽明艳，是制作鲜花饼的理想选择。当然，这是可以食用的花。妈妈爱吃甜食，用她的话说是，生活太苦，吃甜食能调剂一下心中的苦。于是我们买了些藕粉和鲜花饼寄回家细细品。

据热心的老板介绍，制作鲜花饼，精选上等的花瓣，洗净后与蜂蜜、白糖等配料混合，进行腌制，待充分融合后，制成玫瑰花酱馅；然后配上一定比例的面粉、鸡蛋、油等调和，揉制成饼皮；再将酱馅包进饼皮中，捏合收口放进特制模具，压成饼状；最后把成型的鲜花饼放进烤炉，当表皮烤至金黄即可出锅，轻轻咬上一口，表皮酥脆，玫瑰花香浓郁，令人回味无穷。春天，有一种生长在山间田野的野花，是昭通人餐桌上的常客。每年春季凉风台的杜鹃花争相绽放，咱们昭通人更喜欢称之为“木耳花”，年年此时的凉风台，都会吸引来一批又一批的人们采摘，或带着背篓，或带上大口袋，手持剪刀，戴上手套，穿梭在花海中。采摘回来的木耳花，经过一番精心处理，去其花蒂、花蕊，清洗、焯水去除残留的毒素，运用蒸、炒、煮、炸，做法不同，产生的口感就不同。比如，木耳花蒸腊肉、木耳花炒韭菜，红烧木耳花，凉拌木耳花，它们已经是昭通的家常美食了。聪明的主妇会把木耳花冷冻起来，即使处在寒冬也能吃上一口春天的佳肴。云南人赏花、咏花，更懂得如何食花。在昭通，在澄江，乃至整个云南省，花既装饰着四季，也点缀了我们的生活。流传千年的食花习俗，令每一朵花都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它向人们诉说着云南故事，用舌头去品尝生活的哲理，用身心灵去铭记大自然的恩赐。

夜幕降临，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铺上毯子，细数满天繁星。我从不惧怕地上寒气入侵。上初中时，晚自习前就喜欢这样躺着。学校有一大片空地长满了许多荒草，印象最深的是扎人的“粘孃孃”，昭通人是这样称呼的。它学名是鬼针草，也称粘人草，常生于村旁、路旁及荒地中。它花瓣是白色，形似菊花，果实薄且长，呈小圆球状的倒刺毛，粘到人衣服是很难清除的。可在民间它是一种常用的中草药，全草均可入药，可以用来治疗喉炎、肠炎、痢疾、黄疸等疾病；近年发现，它对血压具有双相调节的作用，比如，若你是高血压患者服用后可降低血压，若你是低血压患者服用后则会让你的血压恢复正常。若不是和段医生他们学了些中医的皮毛知识，并不知它的妙处。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多面性，更何况于人。

其实，那里是整个校园较为安静的地儿。每次上晚自习前我都会去那里畅游一番，躺着看看星星，听听风声，那些荒草大可以忽略不计。不为别的就是想放空自己，享受独处。那儿有很多齐肩的芦苇草，带有桂花香的风像是约定好的，准时亲拂着每片芦苇的头发，惹得芦苇们在那片空娇羞地起舞，我谓之为陪伴与等待。我躺在地上潇洒地摆出一个大大的“大”字，丝毫不觉得石子会硌着我，大胆拥抱着它，它也附和着我，令我心胸更加开阔，天地众生都尽收眼底！昼夜交替间，这是何等的热闹，人间有灯火与之呼应，天空则是星星和月亮齐齐提前登上舞台，对着夕阳宣誓主权！霸气地说：你能奈我何！这时，校园广播里飘出周杰伦的《夜曲》，萧瑟冷清的氛围，深邃的情感，悲伤而优雅的旋律，每个音符竟直抵我的心房。呼呼的风声，操场上的拍球声，教室走廊嬉笑声，还有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每种声音揪扯出一段段响彻山谷的回忆，山谷中的回声，一遍又遍回响，即遍已过去很久，一旦碰触，仍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回顾妈妈所有经历，大都是被泪水浸染。挫折比顺境多得多。亲人的贪婪，只留下的信任的破碎和累累的债务。亲人的背叛，让我们的生活不再平凡，妈妈不理解明明那个人是自己的表哥，因为百分百的信任才愿意一起合伙做生意，面对现实的种种打击，母亲没有选择沉默或逃避，决心用法律的武器维护我们的权益，于是，一条漫长的维权路开始了。双方站在法庭对峙，各执一词，那人彻底暴露出本性，看着他拿出哄骗我父亲签下一张张单据，我心都凉透了，看着那副嘴脸，我知道亲人没了，咱家的钱也没了。

八年的时间，四季都轮回了数十次，我们也8年没有过年。对于我们这个家而言，时间无比的漫长，对于未知恐惧，连呼吸都充满了无尽的煎熬与挑战。律师费、诉讼费、往返的车宿费，一笔又一笔开销，最难的时候爸妈是蜷缩在昆明某个桥洞过夜的，为了这场官司，我们倾尽所有，为的只是讨一个公道。

妈妈没有停下脚步，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停下脚步。她开始四处打工，当过清洁工，干得最长的一份工作就是在招待所。可以请假，不扣工资，是那位好心领导的善意。招待所的名字至今都回忆不起来，一个月有300元的工资，每一分钱都倾注了她全部的努力和汗水。等攒够钱再继续去昆明，昆明的路很远，维权的路又太长了。

我清晰地记得，有一次深夜，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爸爸因为钱的问题，不想再打官司的问题，再一次和妈妈发生争吵，爸爸摔门而出，这天他一夜未归。等周围一切安静下来后，我蹑手蹑手，偷偷看帘后的母亲，（我们住在一间房间，用帘子隔成了“两间”），她蹲坐在床边，眼神木楞楞的，直到天亮，仍未有任何的改变。我和弟弟不敢做声，各自乖乖的上学去。

妈妈工作的洗衣房和招待所的前台接待室并排的。有一次，和同学走着，路过那里，我故意加快脚步，祈祷她不要抬头，再不然就装作没有看到她。当听到妈妈很开心的呼喊我的名字，看着她一边弓背弯腰洗床单，一边向我发出令我心疼又心酸的笑容，是的，这才是现实！我强装镇定不让身边人发现一丝异样。即使隔着很远，我一眼就能认出是她，自己母亲的样子怎么可能认不出。为什么是在这里，为什么我的妈妈是这个样子的？可她偏偏就是我的妈妈呀！这样的“尴尬”不止一次。每次，老师要求要填写家庭情况，家庭住址的时候，我内心充满了各种矛盾，父母没有像样的职业，房子又是租的，实在没有一项能“拿得”出来写的，有时候我在想生在农村好歹有地，哪个乡哪个村哪个社的村民都比这个“体面”！我实在是填不下去！遮遮掩掩的填，以最慢的速度确保最后一个交，生怕周围人了解我的家庭状况，何况爸爸再三告诫我，要我绝口不提家里打官司的事情，家庭状况一律不要提！你可以想象，这期间我是怎么和同学们相处的。封闭自己，时刻防备，是我当时唯一能做到的！我可以和他们有说有笑，但深知，他们永远都无法走进我的心！

妈妈不说，心里也清楚，我这古怪脾气的由来。渐渐的我连父母都不打算亲近了。直到有一天，妈妈对我说：“是我们害了你，希望你有一天能重新回来！”我转身就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拒绝吃饭，窝在被窝里任凭眼泪浸湿我的枕头。

今晚，我枕着双臂，对着星星，对着母亲倾诉积压许久的心里话，也说出了，我的不甘心，不服气，不认输！我想拿回属于我的、本该就是我的东西。良久，妈妈温柔的说：“我等这些话好久，还好，不算晚！”

“走，吃宵夜去，不要健身了，这次我请客！”

于是，通过几番打听，我们去了当地有名的夜市——抚仙湖星光夜市，它位于澄江市广龙小镇内，是一个集美食、购物和娱乐为一体的地方。这里灯火通明，特色小吃的摊位依次排开；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在这儿展售；运气好的话，还能观看文艺表演节目，真可谓热闹非凡啊！我们穿梭在人群中，品尝着各自心仪的特色小吃。从烤得外焦里嫩的猪肉串，到香甜酥软的椰丝饼，若再加入坚果碎，则能增加椰丝饼口感的丰富性，若在面团中加入香草精或柠檬皮，味道会更加清新可口。妈妈尤其喜欢猪肉串，而我更偏爱湖里的小鱼小虾制作的油炸饼，再配上一杯糯米奶白酒，酒香、奶香、串串香交织在一块儿，不同于其他白酒的刚烈，红酒的典雅，糯米奶白酒会让人喝上瘾，类似于小孩爱喝的饮料，一杯又一杯，一串接一串，我们喝着、吃着，不知不觉中，双颊微红，头微晕。美食让我尝到幸福的滋味，而写作又疗愈了我的心。今夜，我主动挽着妈妈的手，自从打官司那天起，我从不与人亲近。

“那，今后我们多出来走走。”

她把脸转到一边，我知道她流泪了。

当我们踏上了回程的路，母亲倚靠在车窗，看着窗外风景，流露出不舍的目光。踏上归途，心境截然不同。旅行的意义，除了欣赏到了自然风光，也算是认识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高楼大厦珍馐佳肴，出国旅游滑雪潜水，乡村小路街边小摊，住在小镇楼下散步，哪一处不是人生的风景。我们可以追忆似水流年，也可以不回头径直朝前走，认识的差异，不过是信息间的差异。谁又比谁更了解所存活的这个世界呢。既然来到这人间走一遭，莫不如将心魂真正融入到这世界中，方能洞察别人看不到的另一面。比如，这次的旅行，我的收获不再仅限于享乐式吃与玩，未来，我与母亲会更好，未来，我还是会留在我喜欢的小城，因为，我的心魂早已烙上印记。

当你的悲喜苦乐牵动着另一个人时，那就是在乎，这世上除了父母，没有谁会真正关心着你，即便有也不多。此刻不言爱情，只言亲情。相信无论今后遇到什么困难与挑战，妈妈和我只要想起这段时光，我们的心中都会充满无限的力量。那是以爱为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