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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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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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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和浩特的秋天真的凉了

呼和浩特的秋,是裹着薄雾来的。一场秋雨,一场凉。

清晨走出门时,风先撞进怀里,不再是夏天那种黏在皮肤、带着汗味的爽,而是像刚从井里冒出来的气,凉得清透,却不刺骨,拂过脸颊时,还能闻到一点小区里青草的淡香。

抬头望,看着物业的师傅,一个人正在用刀修剪枝桠,一个人在旁边观察,怕枝桠断了伤着路过的人。

刀只在树梢间轻轻荡,对着一根斜伸出来的粗枝比了比,“咔嗒”一声,断口处立刻渗出透明的汁液,顺着树皮往下淌,像树在悄悄叹气,却又透着股从容,它知道,砍去杂枝,才能好好扛过冬天。

刀一动,枝头的叶子就晃起来,树的叶子是细碎的,一片挨着一片往下飘,像撒了把碎金;叶子阔大,落下来时会打个旋,慢悠悠地贴在地上,像给路面盖了层软垫子。

哪怕天凉了,干活还是热。一个师傅擦了擦汗,笑着说:“早点修枝,明年开春才长得旺。枝长的直溜溜的!”

我捡一片叶子,叶脉像老人手上的青筋,清晰得很,边缘卷了点焦黄,像被阳光吻过的痕迹。还留着淡淡的叶香,日子就这么跟着叶子,一片一片往下落,又一片一片藏进了回忆里。

枝娅断了,那茬口白白的,像一只只眼睛,看着人间。枝桠断了,没关系,只要根还在。

中午跟朋友吃饭后,回来的路上,在外孙女的托管班附近下车。等着上一年级的外孙女上学,看看她。

等了半个多小时,外孙女出来了,老师们把孩子们用一根绳系好,担心孩子们乱跑,不安全,在这个车辆往来的路上,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看见外孙女穿的很厚,外孙女转了个圈:“姥爷,姥爷”“多穿点,别冻着”

我跟着她跟着同学们,一路跟到学校,给她拍照,录视频,我还没有来得及握她的小手,摸摸她光洁的额头,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我喊她,她又回头,“姥爷,再见!”小身影很快融进了学生群里。

想起外孙女第一天上学的样子,她还穿着短袖,蹦蹦跳跳地跑在前头,现在却把自己裹得像个小粽子,连走路都慢了点,学会了自己保暖。

我发照片到微信群里,女儿说,“老爸 赶紧回家吧,怪冷的!”是呀,人就是这样,孩子不愁大,我不愁老,看着外孙女,却藏着最真实的幸福,这就是岁月最好的模样。

我站在路边看着,有个妈妈正给孩子拉小棉袄拉链,另个奶奶在叮嘱孙子“课间别脱外套”,风里满是细碎的叮嘱。

在呼和浩特的秋风里,轻轻诉说着日子的温柔,一遍又一遍。

傍晚去小区门口的东影南路散步,才发觉路边的烧烤摊不见了。

前些日子,这个时候,这条街的烟火气能飘到街口,铁烤炉里的炭火红得发亮,串好的肉串在上面翻两下,油就“滋滋”地往下滴,落在炭火上,冒起一缕缕白烟,混着烤腰子的油香、烤馒头片的焦香,还有摊主喊“小龙虾,九十八元四斤”的声音,热闹得很。

路过一个个饭馆,小不点烧烤门前原来支摊的地方成了停车场,那些折叠桌、小马扎都收进了店里。好在小不点烧烤与老绥元合作,不仅早晨有烧麦,中午有家常菜,晚上有烧烤,全天有蒙餐,门楣霓虹闪烁,丰富多彩,暖黄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把路过的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隔着玻璃往里看,一个个卡座都有人,烧烤回到店里,大概是怕夜里的寒气冻着客人,也怕烤串受了凉,毕竟烤串要趁热吃。有个小伙子推门进去,搓着手说“想要十个羊肉串”,饭馆大堂经理应着,把刚烤好的串装进纸筒,递过去时还叮嘱“慢点吃,烫”。

店门前的热闹退了一步,却把温暖往店里收了收,不是热闹没了,是把烟火气收进了更安稳的地方,等着客人来寻,车有进有出,人有来有往。

人气、烟火气和尾气,拼在一起,就是最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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