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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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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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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拉郎配

晨光漫过青瓦白墙,在城西老茶倌的墙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青石板路被晨露浸润得发亮,踩上去能闻到潮湿的泥土气息。茶倌的竹帘被晨风卷得轻轻舞动,檐下的铜铃“叮铃”作响,清脆的声响穿透清晨的宁静,在街巷间悠悠回荡。周老伯佝偻着身子,双手捧着那只陪伴他半生的紫铜壶,茶客们早已三三两两围坐在八仙桌旁,嗑瓜子的清脆声、谈天说地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桌上散落着的瓜子壳与袅袅升腾的茶烟,勾勒出一幅鲜活的市井图景。

角落靠窗的位置,穷秀才王儒正捧着一本卷边的《论语》。他看似在读书,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般频频瞟向邻桌,耳朵紧紧贴向谈话的方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手指无意识地在书页上反复摩挲。“你们都听说吗?新皇帝登基要选秀,告示就贴在城门口!中选的姑娘不仅能得千两黄金,全家还能免三年赋税!”茶客甲猛地拍桌起身,声音里满是艳羡,“这泼天富贵砸下来,谁家闺女中了,直接一步登天改命啊!”

“千两黄金”四个字如惊雷般在王儒耳边炸响,他瞳孔骤然收缩,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得惊人,仿佛点燃了一捧干柴。他呼吸逐渐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鼻翼不住翕动。紧接着,他猛地拍桌站起,板凳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邻桌茶客纷纷侧目而视,他却全然不顾,脚步因急切而略显踉跄,快步凑到周伯身边,衣角扫过桌面,带起几片瓜子壳。

“周老伯,这选秀当真能一步登天?”王儒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沿,手指紧紧扣住桌面,眼神灼热如火焰,“中选了不仅能得千两黄金,还能给家人谋个一官半职?我寒窗苦读多年,如今还是穷困潦倒,连件像样的长衫都穿不起,若能借这机会翻身,再也不用受旁人白眼,也能扬眉吐气一回!”

周老伯缓缓提起铜壶,热水顺着壶嘴细细注入茶杯,泛起袅袅白雾,氤氲了他的面容,语气沉稳如老茶回甘:“黄金是真金白银,可宫廷深院的苦也是实打实的。高墙之内规矩森严,步步惊心,伴君如伴虎,可不是寻常人能熬得住的。踏实度日能求三餐安稳,夜里睡得踏实,投机取巧多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柴米油盐虽然平淡,但安稳二字可比黄金还要金贵啊。”

王儒嘴角撇出明显的不屑,猛地摆手,袖子扫过桌面,带倒半杯凉茶,茶水洒在蓝布桌布上,晕开一片深色水渍。“踏实?踏实能换米粮填肚子?能让我摆脱这洗得发白的长衫?”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懑,“街坊邻居见了我就指指点点,笑我穷酸秀才无用,亲友碰面也绕着走,生怕我沾他们便宜。今朝不搏一把,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他转身撞翻身后的板凳,板凳倒地发出“哐当”声响,不顾周老伯欲言又止的劝阻,大步流星走出茶倌,背影在晨光中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周老伯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叹气,抬手轻轻敲击铜壶,发出沉闷的声响,似在惋惜,又似在无奈这被贪念裹挟的人心。

夜幕降临,月牙儿爬上树梢,洒下清冷的光辉。王儒的破屋内,一盏油灯豆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简陋的小屋。墙面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墙角堆着一摞泛黄卷曲的破旧书卷,纸页脆薄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屋顶上的茅草缝隙漏进微弱的月光,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阴影。赵氏坐在炕边,膝盖上铺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银针在她指间灵活穿梭,线迹细密规整,手上的茧子与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是她无数个日夜操劳的印记。

突然,“吱呀”一声,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王儒猛地闯进门来,带着一身夜寒。他一把夺过赵氏手中的针线,狠狠摔在炕上,银针散落一地,几根滚到角落,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娘子快听我良计!”王儒眼神狂热,双手激动地比划着,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你改户籍参选选秀,只要能中选,咱就能住进青砖大宅院,穿绫罗绸缎,戴金银首饰,再也不用住这漏风漏雨的破屋!我也能借着这层关系谋个官做,再也不用受旁人欺凌,扬眉吐气过日子!”

赵氏惊得猛然起身,连连后退半步,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不行!这是欺君之罪啊,要是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她伸手想去捡地上的针线,手指却不住颤抖,“咱现在虽然清贫,可粗茶淡饭能吃饱,衣裳能穿暖,夫妻相守,安稳度日就好,别冒这杀头的风险,不值得!”

“富贵险中求!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王儒狠狠跺脚,上前一把按住赵氏的肩膀,将她按坐在炕边,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已经拿你外祖父留下的那幅《寒江独钓图》贿赂了户籍小吏,他已经答应帮着改身份,这事由不得你迟疑,明日就去验身份,成败在此一举!”赵氏望着丈夫眼中陌生的狂热,心一点点沉下去,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粗糙的炕席上。

次日天色微亮,晨雾弥漫,如轻纱般笼罩着街巷,能见度极低。户籍衙门外的墙面斑驳不堪,墙角长着青苔,湿漉漉的泛着绿光,透着一股阴森之气。王儒拽着赵氏站在墙根的阴影里,赵氏低着头,长发遮住大半脸庞,双手紧紧揪着衣裳下摆,布料被攥得皱起一团,神色慌张,眼神时不时瞟向衙门方向,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多时,户籍小吏鬼鬼祟祟从侧门走出,身着半旧的衙役服,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叮当作响。他快速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快步走到王儒面前,接过王儒递来的银子,手掌快速掂量着重量,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贪婪的笑容。随即,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假户籍文书,飞快地塞给王儒,压低声音急促催促:“文书到手赶紧走,别在这逗留,出了事端别找俺,咱俩互不相干!”

王儒小心翼翼地将文书揣进怀里,用手按压平整,紧紧捂住胸口,仿佛那是他通往富贵的唯一凭证。他拽着赵氏转身就走,赵氏脚步沉重如灌铅,每走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衙门匾额,那“户籍衙”三个大字在晨雾中模糊不清,却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眼神里满是不安与恐惧。

几日后的上午,老茶倌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周老伯正提着铜壶穿梭在桌席间,给客人续茶,铜壶水流顺畅,“哗哗”声响悦耳,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应对着茶客们的寒暄。王儒带着赵氏进店,故作镇定地抬手喊:“周老伯,来两碗热茶!”他的目光快速扫视店内,像是在警惕什么,片刻后找到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坐姿僵硬,双手放在桌上,手指不安地交叉缠绕,眼神却仍四处瞟视,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赵氏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上,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眼眶泛红,频频抬手用衣袖抹泪,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啜泣声几乎细不可闻。周老伯端着两碗热茶走来,轻轻放在桌上,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关切。他留意到赵氏的异样,放低声音轻声询问:“姑娘神色慌张,眼眶泛红,莫非遇到难处了?不妨跟老夫说说,或许能帮衬一把。”

赵氏嘴唇动了动,似要开口倾诉,王儒却慌忙打断,眼神凌厉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警告:“没什么难处!我们就是赶路累了,进来歇脚喝口茶,喝完就走,别瞎猜!”他说着起身拽了拽赵氏的胳膊,催促她快走。赵氏趁转身之际,快速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趁着起身的慌乱,悄悄塞进周老伯手中。周老伯指尖一触到纸条,便迅速攥紧,待二人离去后,他走到后厨,展开纸条,上面用粗陋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救我”二字,墨迹还带着些许湿润。周老伯眉头紧锁,悄悄将纸条塞进袖口,望向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头,心中已明白了大半。

选秀验身的日子终于到来,县衙外挤满了人,人山人海,喧闹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屋顶。参选的女子身着色彩艳丽的华服,裙摆宽大拖拽地面,上面绣着精致的花鸟鱼虫,头戴珠光宝气的首饰,珠翠环绕,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她们身后跟着簇拥的家人,有的往太监袖口塞银子,有的递上精致的礼盒,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嘴里不停念叨着吉祥话,希望能为自家姑娘谋个好前程。

王儒护着赵氏混在拥挤的队伍中,赵氏低着头,长发遮住大半脸庞,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双手紧紧抓着王儒的衣角。“低头敛声别抬头,千万别说话,就算有人问也别应声。”王儒侧身挡在她身前,用身体护住她,压低声音反复叮嘱,语气中带着紧张与急切,“验完身份就能松口气,黄金富贵就在眼前,千万别出岔子!”赵氏只是机械地点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

终于轮到赵氏上前,太监接过户籍文书,缓缓展开,眉头逐渐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字迹,眼神满是疑惑:“这文书字迹怎么不对劲?笔画僵硬,纸张也偏新,怕是有问题。”王儒见状心头一紧,如同被冰水浇头,慌忙上前两步,从袖中掏出一把碎银,快速塞进太监手中,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语气讨好:“公公辛苦,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文书绝对没问题,都是按规矩办的,您多通融通融。”

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那是王儒的老婆赵氏!我跟她住一个巷子,去年还见她生过娃,怎么就成了未婚女子参选了?这是造假欺君啊!”说话的是一位洗衣妇,她提着装满衣物的木盆,站在人群前排,手指直指赵氏,眼神坚定,语气肯定,声音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围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片刻后,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目光齐刷刷投向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衙役闻声迅速冲上前,一把按住王儒和赵氏的胳膊,冰冷的铁链锁住了他们的手腕,王儒挣扎着想要挣脱,假户籍文书从他怀中掉落,飘落在地,被风吹得翻卷,最终停在众人脚下,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我有钱!花钱好办事,我花钱还不行吗?放了我们!”王儒嘶吼着,双手乱挥,状若疯癫,“我会加倍送银两,求你们高抬贵手!”他的嘶吼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引来一片嗤笑,众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与不屑。

县衙公堂之上,庄严肃穆,匾额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高悬,字体苍劲有力,却与堂内的氛围格格不入。县官身着宽松的官服坐在堂上,肥厚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银子,银子在指尖转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瞟向堂下的王儒,语气敷衍:“堂下之人莫哭闹,有话慢慢说,凡事都有商量余地,若是识相,懂得规矩,这事也好办……”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王儒跪在堂下,额头紧紧抵着地面,连连磕头,额头磕得发红,甚至渗出细小的血珠,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与恐惧:“大人饶命!小的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想着造假参选,求大人高抬贵手饶我性命,我愿散尽家财赎罪名,日后定当改过自新,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网开一面给条活路!”

赵氏跪在一旁,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髻散乱,发丝贴在脸上,狼狈不堪。她叩首时声音哽咽,却带着一丝坚定:“大人明察!是他逼我造假籍参加选秀,我早已后悔,求大人开恩放我回家,日后我定踏实度日,靠手艺谋生,再也不惹是生非!”

就在此时,周老伯手持纸条从堂外缓缓走进,步履沉稳,每一步都透着正气。他走到堂中,将纸条递呈给县官,语气坚定:“大人,老汉今日前来作证,赵氏确有悔意,昨日在茶倌她偷偷塞给我这张‘救我’的纸条,哭诉不愿从夫造假,是王儒执意为之,二人罪责分明,还望大人明断!”县官接过纸条,反复翻看,眼神闪烁,犹豫不决,手指摩挲着纸条,不知在盘算什么。

就在这僵持之际,钦差率领侍卫大步闯入公堂,藏青官袍在光影下更显威严,袍角摆动带起一阵风。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堂内,当瞥见县官手中的银子时,厉声呵斥:“大胆县官!竟敢在公堂之上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扰乱朝纲,今日定要严加惩处,以正风气!”县官见状,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银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连忙跪地求饶。

钦差不理会县官的哀嚎,走到堂中,目光落在王儒身上,语气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感情:“你伪造身份欺君,妄图投机取巧谋取富贵,罔顾国法,罪不可赦!现宣判:王儒流放边疆,刑期十年,戴罪立功;赵氏不知情且有悔意,无罪释放,即刻归家!”

王儒听完宣判如遭雷击,身体僵在原地,随即瘫倒在地,双腿发软站不起身,双手捶打着地面,哭喊声响彻公堂:“我的富贵梦!全碎了!悔不当初不听劝,如今落得流放下场,我好后悔啊!”可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钦差高呼一声:“还不快拖下去!”衙役们立刻上前,将王儒强行拖拽而下,挣扎间他的长衫被撕裂,露出里面破旧的内衣,狼狈不堪,哭喊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公堂之外。

数月后,秋日的暖阳洒在青石板街巷,光线柔和而温暖。赵氏的针线铺早已收拾得整洁有序,门窗敞开通风,清新的空气与淡淡的线香交织在一起。墙上挂满了绣好的帕子、荷包,色彩鲜亮,针脚精美,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时不时有人进店询问价格。

赵氏坐在窗边的木桌前,低头专注地缝补衣裳,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泛着金色光芒,手指灵活地操控着针线,动作娴熟而沉稳。经历了这场风波,她的脸上少了往日的怯懦,多了几分从容与平和,嘴角带着安逸的笑容,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手中的针线能编织出未来的希望。

周老伯提着铜壶慢悠悠走来,轻轻将茶壶放在桌上,壶身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历经风雨终见晴天,如今踏实度日,心里也安稳了吧。”周老伯笑容温和,语气中满是欣慰。赵氏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光亮,嘴角扬起真切的笑意,语气真诚:“多谢周老伯当初出手相助,若不是您,我怕是难脱困境。如今靠这缝补手艺营生,街坊邻居多照顾,日子虽不富裕,却过得踏实舒心,这样就很好。只是……”她话音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眼底藏着一丝牵挂,“不知他在边疆过得如何。”

正说着,李大娘提着一块布料走进铺子,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高声喊道:“赵氏,帮我补补孙子的棉袄呗,孩子调皮,把袖子磨破了,你手艺好,补完跟新的一样!”赵氏停下手中的活计,接过布料翻看了一下,笑着应道:“李大娘放心,我这就帮您补,保证结实耐穿,孩子穿着暖和。”陆续有街坊上门送活计,有的送来了破损的衣物,有的来取之前定制的绣品,店内欢声笑语不断,暖意融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温馨而美好。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边疆的风沙磨平了王儒的棱角,也洗去了他心中的浮躁与贪念。这一日,城西的青石板路上,一个身形瘦削却挺拔的男子缓步走来,他身着粗布短衫,皮肤黝黑,眼角刻着风霜的痕迹,正是刑满释放的王儒。他望着熟悉的街巷,眼中满是愧疚与忐忑,脚步迟迟不敢迈向针线铺的方向。

此时,赵氏正低头整理绣品,抬头间瞥见门外的身影,手中的针线猛地掉落。她怔怔地望着王儒,眼眶瞬间湿润。王儒快步走进店中,“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声音沙哑:“娘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赵氏连忙扶起他,泪水滑落脸颊,却带着释然的笑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自那以后,王儒彻底改头换面。他不再执着于功名富贵,每日清晨便去集市帮人搬运货物,傍晚回到铺子里,要么帮赵氏打下手,要么拿起针线学习缝补技艺。他话不多,却凡事都做得尽心尽力,街坊们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时常有人打趣道:“王儒,你这针线活快赶上你家娘子了!”王儒总是憨厚地笑笑,眼中满是踏实与满足。

冬日的午后,阳光格外温暖。老茶倌内,周老伯、王儒、赵氏与几位街坊围坐在八仙桌旁,桌上摆着花生、瓜子和热气腾腾的茶水。王儒起身给周老伯续上茶,语气诚恳:“周老伯,当年若不是您点醒,我怕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如今才明白,踏实过日子,比什么富贵都强。”

周老伯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安稳舒心才是根本。”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茶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汤泛着温润的光泽,映出一张张真挚淳朴的笑脸。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这一幕定格成永恒,诉说着贪念能毁人前程,而醒悟与踏实,终能换来人间烟火的温暖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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