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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永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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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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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飞的大雁

我喜欢大雁。这是我从童年就产生的情感。

那时候,我遥望长空,看着大雁的飞翔,心里涌出奇幻的遐想。那大雁飞得那麽高,那麽快,它们要到哪里去?那里是什么样子?为此,我曾做过梦,梦见我也飞起来了,与群雁齐飞,飞向了远方……

上学了,我沉醉于学习,飞翔在知识的海洋;工作了,我一头扎进了职责里,那里有无限的沧桑。几十年里,我忘记了大雁。它们从我的眼睛里消失了,心里也没再想过。

时光荏苒。一晃,我离开了职场,有了闲暇,我又想起了大雁。它们还有吗?它们在哪里?

静静的小河,群雁飞翔。我阵阵惊喜。我又看到了亲切的童年,我又找回了久违了的向往。我观看它们,我拍摄它们,直到它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穹空。

大雁飞得太快了,一小时可以达到九十公里。我的手机总是处在战备状态,抢拍。稍一迟疑,它们就飞远了。而且,大雁比人起得早,也许,在它们的世界里有着别样的拂晓。我常常凌晨四点就赶到河边。

我家附近就有一小块湿地,更有河流的浅滩,吸引着众多的水鸟。孤雁和双雁还比较好拍,它们都是来觅食的,飞的高度和速度都降低了。最难拍的就是雁阵。这样的群雁往往是飞得高远,寻找更理想的栖息地。

人们都说,大雁是重感情的,而且感情浓烈。古诗文里也有不少这样的描写。我拍大雁,久而久之,那些常来常往的大雁似乎认识了我(这是我自己想的,许是一厢情愿)。有时我拍摄水里的大雁,它们竟然向我游过来。一次,我看到前方有群雁飞翔,我举起手机。距离太远了,我想,大雁飞向我这里,该有多好啊。念头刚落,没想到雁阵真地调头向我飞来。直到在我眼前的头顶上我连拍几张,它们又转向了原来的方向。我惊喜当中,感念大雁的懂人情。

还有一次,更让我百思而不得其解。那一次,我拍了不少镜头了,正从河边向岸上走,要去早市买食材。坡很陡。突然,我发现前方飞来雁阵。我赶忙掏出手机。可一眨眼,雁阵到了我的头顶。我仰起头,向后仰着身子,眼瞅着大雁飞过去了。我极力向后仰,终于拍下了一张。可是我只顾拍照了,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短瞬的时间,我没有了意识。我是怎么倒下去的,我不知道。可是,我怎么又站起来了,而且站得很直,我也不知道。我闹个后怕。真要倒了下去,连人带手机都会滚入河里。可是,我是怎么站起来的呀?有人扶了我一把?当时周围只有我自己。是风从后面推了我一下?可那一刻,风平浪静。我想不明白。唯一能想到的是那大雁。是不是大雁在危急中用它们那强有力的翅膀扇来一股风,推着我站了起来?我心里一亮。可这也太离奇了,我自己都不信。可我真的是站起来了。这是真的。那大雁早已经飞远了。我不得不思索,那大雁真地通人性?人和大雁之间,抑或说人和动物之间真地有情感相融,有信息沟通,有能量场的感应?

古往今来,有多少诗文感叹过大雁的痴情。北国诗人元好问曾写过《雁丘词》。他在赶考的途中见一猎者,手持两只死雁。一只是猎杀的,逃脱的那只悲鸣不已,自己投地殉情而死。诗人感其痴,买下这两只大雁,垒石为丘而葬之,并吟词曰:“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我望着远飞的大雁,感慨连连。大雁竟能如此通情,而人呢?人类呢?战争,屠杀,尔虞我诈。何时人类也都崇尚真情!情满心灵,爱洒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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