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霸州市作协主席王英认识有些年头了。但真正的交往是近几年的事情,也都是因为文学上的一些活动,一般都是我策划一些活动,他同意后,便是掏银子,很感念他作为国内著名的中医专家,还有超强的文学情怀,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坚持利用琐碎的时间进行精短散文创作,大多是一气呵成,并且连连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今晚报》《河北日报》《天津文学》《廊坊日报》等各级纸刊上发表,质量没得说,数量上也是让人仰望。对文学的执著和奉献,不是一般人可比。虽然鲜有时间和我说起他的经历和故事,总想找到一些原因,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用他热爱的中医医治人的病痛,用他挚爱的文学医治人的灵魂,文医两道济苍生。
当我阅读完王英新进出版的散文集《难忘的记忆》,从中找到了答案。
一部人生起点的成长史
中国有句古语“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意思是从三岁孩子的心理特点、个性倾向,就能看到这个孩子青少年时期的心理与个性形象的大概形成;而从7岁的孩子身上,大概能看到中年以后的成就和功业。
在《难忘的记忆》一书中的前两部分《找回来的记忆》《岁月风雨》,都是作者回忆自己的成长经历。
给王英一生影响最大的人是奶奶。从8岁没了父母的奶奶跟随叔叔婶婶长大,奶奶没有对人生有过抱怨,相反是心灵手巧,勤劳善良。给王英讲故事,教给王英从小要讲究卫生,要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用干净的外表给世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我每次见到王英的时候,他总是干净的一身行头,皮鞋铮亮、深蓝的裤子没有一丝褶皱,洁白的衬衣没有针尖大的污点,穿着绝对不随意。当然奶奶教给他印象最深的是与李白相关的“铁杵磨针”故事:只要功夫深,铁杵能磨成针。王英从那个故事中成了“坚持、坚韧、执著、刻苦”的良好性格(见《奶奶的熏陶》)。
他从《刨柞头》中的金树哥身上看到了“乐于助人”的光荣品质,金树哥让他休息,给他玉米饼子,种植蔬菜大棚,给贫困户免费吃蔬菜。他在《拾粪》中和弟弟王伟互相的谦让,收获兄弟情意;他看见那个车把式用手把马粪捧起来扔进庄稼地里,他在放学路上,见到一堆马粪,他也毫不犹豫地将马粪捧起来扔进庄稼地里。“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我想在那朵“花”里,就有王英幼小心灵的高尚。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劳作一天的母亲还要《拣红小豆》,父亲和爷爷常去北京卖羊杂碎,还要躲避带“红袖箍”的人。一家人的艰辛生活就这样映照在王英的心灵中:“让我感到了父辈们人生的辛酸苦辣……是我终生享用不完的财富,它永远激励着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奋斗与拼搏去改变生活与命运,去创造美好的未来。”人小志气大。我们从后文中可见,作者是这样下的决心,也是这样去努力的。
一部人生努力的奋斗史
在所有我们称之为美丽的行为姿态当中,最美的莫过于奋斗的姿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奋斗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只有奋斗的人生才称得上幸福的人生”“撸起袖子加油干”。受总书记讲话精神的感召,今天的年轻人中间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人在认真的时候、奋斗的时候会发光。”很显然,这不仅仅是一句浪漫的修辞,对奋斗者的赞美,更是对新时代人们价值追求的生动表达:发奋努力,加油实干,奉献国家,让自己成为“会发光”的人!
人世间的一切美好,只有通过奋斗才能实现;生命里的一切辉煌,只有通过奋斗才能铸就。理想愿望再高远,不懈奋斗,就会逐步接近;目标目的地再近,不去努力,也将咫尺千里。奋斗者的姿态是最美丽的姿态,这其中蕴含着科学、哲学、美学的深刻道理。
奋斗,使一个人的内在与外在世界都向着积极、美好、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奋斗者要实现预期目标,会积极主动地调动自己所有的潜能,调整身体机能达到最佳状态,此时,整个人,内心充满希望,浑身充满力量,其自强感、尊严感、自豪感、成就感、幸福感不断增强,给人以期待,给人以鼓舞。奋斗,不仅将最美的姿态呈现出来,更有在这种美的光彩照耀下所表达出来的更高层次的情感追求,更有意义的生活方式,最大价值的人生取向。
王英的奋斗应该从1976年11月开始算起:从培训班学习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去村合作医疗站上班了,成了当时一个名副其实的“红雨”。他没有满足于每天给患者扎针拿药,而是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翻阅上学期间关于流脑的笔记。从那个病孩开始,他认识到“医无止境”,思考自己怎样在医学大道上进行探索,怎样在行医过程中有所建树。医者仁心,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去努力的,抢救患儿木兰兰,治好刘芳、靖如水、王红英儿子等急难杂症,名声大振。但是他没有当作资本,还真诚地接受同窗好友树仁堂的告诫,虚心为医,仁心做人。王英也正是这样用虚心的态度去钻研去求学,把自己打造成医术高超的名医的(见《难忘的最后一课》)。
在王英的奋斗中,军营八年,成为他人生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军营里,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举报战友偷取子弹,制止了不可想象的后果,热心地帮助战友挖树坑。见到战友从自己家里倒腾来花椒,赚了个万元户,自己也不羡慕。奋斗的路上稍微偏了,都会遗憾一生,正是因为军人的履历,让王英成为一名极具家国情怀和正义感的名医(见全书第二辑《军营岁月》)。
回到地方以后,自己开诊所,效益也很好,他完全可以不听从向卫生院院长对他个人诊所的“吞并”,而是将此作为自己专业提升和管理能力提升的好机会,进一步学习专业知识,从外科到内科,从专业到特色专科,他还将郭志学当作人生的贵人。也正是乡医院工作的经历,他总结出了人生奋斗等式:理想+刻苦+诚信=成功人生。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快乐地被“合并”,仅仅满足于村里小诊所,王英能否打开眼界呢,能否有今天的成就呢?正是他的志存高远,才有了后来事业的大发展(见《幸遇“伯乐”的人生机缘》《一次意外出差的发现》)。
从乡医院成名后的王英并没有吃老本,故步自封。而是走出去,开阔眼界,把患者群体放在全国,让中医文化走出国门。王英把最多的笔墨放在本书第五辑《我的专家之路》中,他应邀去各地讲学,参加各种中医论坛,但他更多地访问当地的中医技术,了解当地患者情况。这些异地的诊疗活动,进一步丰富了他的临床经验,提升对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技能。在讲学和会议期间,他还不忘记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在心中根植深深的爱国情怀,对人民疾苦高度关注的情感爱心。
一部人生光辉的奉献史
人生的价值在于奉献而不在于索取。生命的价值体现在对他人、对社会的奉献之中。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对社会和他人的创造和奉献。价值要靠行动来实现,从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做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通过奉献,我们不仅能够为社会和他人带来积极的影响,还能实现自身的价值。奉献是一种真诚自愿的付出行为,是一种崇高的境界,是美好的人生追求。以自己的方式为周围的人和环境贡献一份力量,这就是对人生价值的最好诠释。
王英多次对别人说过:“我开医院是挣了一些钱,但我不会把这些钱留给孩子们,财富从社会中来,最终还要回归到社会中去。”
其实,通过王英的散文集《难忘的记忆》,我们也可以看出,王英在奋斗的同时,也在奉献着。他没有纯粹地奋斗,也没有纯粹地奉献,总是在奋斗中奉献,在奉献中奋斗。从而实现他人生价值的一次次华丽转身。在他离开学校走上村医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了人生的奉献旅程。能力小的时候,就小奉献,能力大的时候,就多奉献。他靠自己的收入在村里盖起了第一个五间大瓦房,他已经是十里八乡的名医了,有自己的患者群体,如果这样发展下去,他同样可以做到“富可敌国”。但是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依然服从国家的安排,让乡医院将自己的诊所合并了,把自己的患者群体带到了乡医院,使乡医院的业务收入翻番,而他只不过和爱人领取了国家核定的工资而已。换做别人,能否有这样的境界?(见《幸遇“伯乐”的人生机缘》《一次以外的出差发现》)。
我接触过很多医生,在我了解到医生中,好像王英是做义诊最多的医生了。从1999年国家推行科技、文化、卫生“三下乡”活动以后,王英就开始了他的“义诊”人生。随着名气的增大,他的义诊活动,走出霸州,走出河北,走出国门。到四川,到云南,到革命老区,到贫困山区,到他当兵的第二故乡,现在还每年走出国门,到东南亚的老挝、缅甸、越南等国,为外国的患者做义务诊疗活动。“从医30余年的临床实践告诉我,开展义诊送医下乡,是我作为一名政协委员关注民生、回报社会的职责和义务,也是一个医生的天职。”(见《大写一个“义”》)。
一个眼里只有人民的医生才是好医生。王英的亳州之行,他没有采购完药材就走,听说有疑难的“鬼剃头”,他二话不说,就进行诊疗,还得到了患者专程送锦旗的感谢。走到哪里,把医疗送到哪里。始终不忘记自己是一名医生(见《张药商与亳州之行》)。
王英是一个以不断进取为快乐的良医。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自己临床的医疗实践,总结成最新的中医良方。并且在他参加的各种中医学术会议上公开发表,无偿地把自己的诊疗方案和技术传授给与会的专家、学者和同行,他做到了“医学无省界”。正是因为他每年都有中医课题创新,他也就拥有了被聘为云南中医药大学客座教授,被邀请走上日本、越南等国际讲坛的雄厚实力。
王英当选霸州市作家协会主席后,又多了一块奉献阵地,那就是出资出力,鼓励更多的作家们勤奋写作,为传播灿烂的中华文化多出精品力作。他自己也带头利用琐碎时间写精短散文,为全市文学作者们带头。
年过花甲的王英,还出版散文集《难忘的记忆》,并赠送给广大的文学爱好者,这本身就是一种把精神食粮奉献给社会的公益善举。从书中,我们看到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一个奋斗者的坚韧,一个奉献者的高度。
书,是一个人的影子,也是一个人历史的缩影。
(原载2024年8月2日《人物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