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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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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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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垄上的父亲

河间的风掠过麦浪时,总会带着泥土的芬芳,这气息里藏着我父亲的半生。1950年,父亲降生于这片冀中平原,从此与黄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

记忆里,父亲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清晨踏着露水出门,黄昏披着晚霞归来。他的手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而有力,那是常年握锄把、扶犁辕留下的印记。春耕时,他弯腰播种的身影与广袤田野融为一体;秋收时,他挥动镰刀的弧度,恰似书写在大地上的诗行。烈日炎炎下,汗水浸透衣衫,他却顾不上擦拭,只想着抢收那金黄的麦穗;寒风凛冽中,他裹紧棉袄,在田垄间来回踱步,牵挂着麦苗能否安然过冬。

家里的日子并不宽裕,父亲却用勤劳的双手撑起一片天。他舍不得给自己添一件新衣,却总能在开学时,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学费;他自己省吃俭用,却变着法子给我们兄妹改善伙食。农闲时,他还会走街串巷做些小买卖,只为多挣些家用。

父亲不善言辞,却用行动教会我坚韧与担当。记得那年大旱,庄稼几近枯萎,村里不少人都唉声叹气,父亲却没有放弃。他天不亮就去挑水浇地,一趟又一趟,肩膀磨出了血痕也不停歇。在他的坚持下,地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他常说:“人勤地不懒,只要肯下功夫,日子总会好起来。”

如今,父亲的背已不再挺拔,曾经乌黑的头发也染上了霜雪,可他依旧惦记着那片土地。每次回家,他都要拉着我去田边走走,絮絮叨叨地说着庄稼的长势。那一方土地,承载着他的青春、他的汗水,更承载着他对生活最质朴的热爱与坚守。

在我心中,父亲就是河间大地上一座巍峨的山,用宽厚的脊梁为家人遮风挡雨;他也是一盏温暖的灯,照亮我们前行的路。岁月流转,那份深深扎根于土地的父爱,永远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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