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是我小时候在农村老家的一个玩伴,年龄小我三岁。长大后,我在县城安家落户,国军一直住在乡下。
一天,突然接到国军打来的电话,他问我现在城里小区的房子是什么价格?我说:“应该四千左右吧!我也不太了解,要不我有空到一些售楼部帮你问问吧!”“那你帮我问问吧!等空闲了,我也到城里和你去看看。”国军电话里说,看来他打算在城里要一套房子。
我就准备着到一些售楼部帮国军问问。可由于繁忙,一直推拖着,当然也没帮国军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天,又接到了国军打来的电话,他说他下午就来城里,让我带他到一些售楼部看看。我说:“行,你来吧!”
当天下午,国军和他的儿子就从乡下驱车来到城里,找到我,我们一块去看了好几个小区。
一边看房,我才了解到,国军的儿子已经结婚三年,结婚的时候他一下子为儿子花了好几十万,这且不说,人家女方当时还要求他在城里买套房子。但当时,国军实在拿不出钱来买房子,就托中间人说下一步一定买房子,宽限些时候。就这样,国军总算把儿媳妇娶回了家。但许诺媳妇城里买房的承诺一直压在国军的心头。三年过去了,家里的经济也稍稍缓和了,国军就想到了当初的承诺——买房。
在县城的一些售楼部我们看了一下午,临近天黑,国军执意请我吃晚饭。其实他们来到了城里,我也应该做东请他们吃饭的!于是最后我们走进了一家饭馆。由于从小很少在一起,差不多作为同龄人的我们便谈了很多很多……
国军出生在一个非常多的多子女家庭,他上边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一共兄弟姐妹八个。记忆里,小时候的国军夏天要不是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裤叉,要不就是挺着大肚子赤身裸体,好像与非洲的难民儿童并无二致。国军说小时候因兄弟姐妹多,家里贫穷,他是经常吃不饱的。于是挨饿又不懂事的他就经常抓土吃,吃地上长的草……结果就吃出了毛病:肚子变大,腹胀、浮肿,人变得病恹恹的……父母就带着他去看病,说病好转了就抱回来,病不见好转就直接把他扔了。“连扔我的地方都找好了呢!”国军苦笑着说。
但幸运的是,国军还是顽强的挺了过来,在姊妹们多和贫穷的家庭里一天天生活和成长着。印象里,国军的三姐每每出门在外,总是穿着一双破烂的拖鞋,背上还背着四个弟弟当中的一个,后面也往往跟着一个或两个……
国军的父亲还曾经当过村干部,但在那个一穷二白的年代,正直老实的他根本无力改变人多家贫的状况。而且最不幸的是,在一次意外事故中,父亲又英年早逝……好在那个时候姐姐们已差不多长大,在姐姐们的关怀下,加上国家的富民政策,国军和弟兄们还是一天天长大成人,然后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我父亲去世应该有三十多年了吧!”国军叹息一声说。
国军父子俩是开着自己的丰田轿车来的,轿车价值应该在10万元以上。他的一个女儿也早已出嫁,婆家的条件也相当好。“不管怎么说,你们弟兄们都混的不错!”对于他们的变化,我不由对国军恭维道。
“谈不上富裕,反正能挣一些,花的也不少,只要辛辛苦苦干,略有结余,比起那些儿女还没有成家的要好一些!“国军说。
吃饭临近结束,我悄悄地走到柜台前结账,但还是被国军父子俩发现了,拦着我硬不让我结,最终还是他们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