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跟孙女讲起我那快乐童年的时候,孙女眼里便充满了羡慕的眼神。去年放暑假,孙女回乡下老家,陪我一起拾起儿时的快乐时光,分享我快乐而多彩的童年生活。
老家有一片河滩,是我儿时常去的地方,我们在上面挖荠菜,采猪草羊草,或在清澈的小河里游泳、捞鱼摸虾……我曾多次跟孙女提及过的充满诗意的河滩,令她十分向往,今天终于走到我的这片近乎“童话里的世界”。河滩虽然在村庄建设中已经缩小到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但大体形状还在,河滩的边缘是一条清粼粼的小河。孙女只看了一眼,便“哇”的一声惊呼道:“好漂亮呀!”说完,张开双手向河滩奔去。我们在松软的草地上坐下来,看小河边风中摇曳的芦苇,看蓝天白云倒映在水面摇摇晃晃,看小河上不时有小鱼激起的水花和圈圈涟漪……鼻翼间嗅着青草野花的芬芳。
我告诉孙女,不上学的日子,我们每天都要到河滩上来采猪草羊草,采好了,小伙伴就一起玩耍。
玩什么呢?孙女问。我说,我们玩的游戏可多了,可以玩捉迷藏,你躲他寻;可以站在河边向河对岸比赛扔泥块,看谁扔得远,扔得准;玩得比较多的是打水漂,各人找来几块瓦片,在水面打水漂。瓦片薄,有弧面,阻力小,多半能在水上漂好几下,我们把打水漂称“碗”,在水上点几下就叫几“碗”,一、二、三……谁打的“碗”数多就算谁赢。人多的时候就玩新四军打鬼子的“战斗”。“谁肯扮日本鬼子呀?”孙女担心地问。我说,是的,谁都不肯当日本鬼子,最后,只能以抓阄的办法来分工。“抓阄?”孙女没听过这个词,很好奇。我解释说,将一根长草茎折成长短不一的几段,然后,把整齐的一头朝上,让大家抽,预先讲好,抽到短的就当鬼子和汉奸。抓阄的时候,大家的心里都忐忑不安,生怕抽到短草棍。当然,抽到了也没办法,只好很不情愿地去当“鬼子”。当鬼子汉奸的人还要化妆,把帽沿朝后戴,嘴里八嘎八嘎地叫着。新四军游击队头上要戴柳条帽。双方对垒,一阵泥巴土块乱打之后,鬼子被打“败”后四处逃窜,最后,一定是躲进河滩边的一片芦苇丛里。新四军在芦苇外面向里面“射击”,声称要火烧芦苇荡,鬼子只得乖乖走出来举手投降,成了新四军的俘虏。
我绘声绘色地讲述,孙女听得津津有味,她要我帮她做一顶柳条帽。我从河滩旁边一棵杨柳树上折下几根枝条,孙女抢先拿去自己编,结果编得松松垮垮,套在头上,直接掉到脖子上。我告诉孙女,要照自己头的大小先做成一个圈,再在环上缠绕柳条,而且,在编的时候,还要相互穿插,这样,编出来的柳条环就结实了。孙女按照我的方法,很快编织出一个柳环来,戴在头上,很是兴奋,说是把爷爷的童年编进柳条帽里了。她让我用手机拍下她戴柳枝帽的照片。
在河滩上玩了一会,去水边洗手的时候,孙女发现水下有东西在爬动,我过去一看,是螺蛳。这就是螺蛳呀?孙女又是好奇。我告诉孙女,前几年,由于河道受污染,小河里根本看不到螺蛳的影子,近几年,人们对河道实施整治,河水变清了,水里又有了螺蛳。孙女说她最近读过我《明前螺蛳》的文章,并背起其中一小段:“盆子……飘在水面上,人钻到水下,摸几个螺蛳来,往盆子里一扔‘当——’的一声,再摸,又是‘叮叮当当’几声,那声音很悦耳,声音里带有一种乐感,带着一股韵味,……”她说想体验一下摸螺蛳。于是我们脱了鞋,下到水里摸螺蛳,不一会就摸上来一捧螺蛳,我说:“我们回去炒螺蛳吃。”
回到家,我让老伴把螺蛳洗净,在锅里氽一下,用钉子把螺蛳肉挑出来,又从自家菜地里割点韭菜,在锅里一炒,孙女吃得格外的香。
孙女对奶奶说:“乡下好玩地方真多,特别是爷爷童年玩的东西,让我跟着找到许多乐趣。”她又说:“回去以后,这期的暑假作文就有得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