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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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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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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乡野童趣多

夏日的乡村,宛如一座乐园,承载着我们童年的纯真烂漫。多少个夏天,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如同一群快乐的小鸟,在这座园子里自由飞翔。

老家的屋后有一个竹园,竹园连着一条小河,于是,再热的天竹园里也是凉嗖嗖的。夏天的午后,小伙伴时常聚集在竹园里玩耍,“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蝉声勾起我们的兴趣,蝉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它们在枝头和着竹风练声竞歌,演奏夏日交响曲。捕蝉是我们在竹园里游玩的重要项目,我们手拿一根长竹竿,竹竿的顶端装着蜘蛛网圈,眼睛紧紧盯着趴在树干上的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装有蜘蛛网的竹竿伸过去,伸过去,蝉忽然发现危险,转身逃离,却撞在蜘蛛网上……我们捕捉一只又一只蝉,蝉最后去了哪里,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们又用竹枝编成帽子戴在头上,模仿电影里的英雄抓“坏人”,“坏人”被捉住以后,我们把他“押解”到竹林外,处以晒太阳的“刑罚”。“英雄”们心满意足,在竹园里“敲竹”庆贺胜利。

放暑假的时候,田野上已是一片蛙声,蛰伏已久的青蛙纷纷跃上舞台,不分昼夜地歌唱,它们或独唱,或合唱,有时一只领唱众蛙互应。不知谁看过《射雕英雄传》,说里面有人会一种蛤蟆功,形态就是青蛙的跳姿,一个个便趴在地上,一边“咕呱咕呱”地叫,一边学青蛙跳,途经的大爷好生奇怪,这里怎么会集聚了一群青蛙?有时,我们又装一回文人,在蛙声里齐声背诵辛稼轩诗句“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夏末的夜晚,月光漫过稻叶,蛙声分明带着稻花的清香,此起彼伏的“咕呱”声里,恍若能够听到稻穗灌浆的声音。

夏日清晨,小伙伴牵羊踏入那片绿意盎然的荒地。羊儿“咩咩”的叫声,打破了乡村的静谧。到了荒地,孩子们将羊放在边,自个儿在草地上翻跟头、竖蜻蜓……玩过一会,便仰躺在草地上。蝴蝶来了,蝴蝶在草尖上盘旋,白的,灰的,黑的,彩的,把草地装点得五彩缤纷。蜻蜓来了,蜻蜓飞起来成群结队,我们躺在草地上数蜻蜓,哪里数得过来,不一会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夏天的水渠,圆了我们当“渔夫”的梦想。夏天的水渠里常常流动一渠清水,不送水的日子,水渠成了孩子们捕鱼的渔场。几个人相约好,各自从家里扛来提网(一种小网),下水渠捕鱼。我们从水渠两头包抄,确保将鱼尽收网底,虽然网到的都是些小鱼,却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兴致。“渔民”们一个个被太阳晒得黑乎乎的,被人们骂成“黑塌子”。大雨过后,小河里的鱼会趁着水流游进大田里去,庄稼地里不好用网,只能徒手捉,或者用叉戳。徒手捉鱼需要技术,我们弓着身子,双手在水中慢慢摸索,发现目标,猛地一扑一卡,鱼儿却机灵地在两手合围的时候一滑溜走了。运气好的时候,抓住一条,会兴奋得大喊大叫,溅起大片水花,引来一片笑声……

采草是农家孩子们夏天的必备功课。放学回家后,一个个背起竹篮,下到野地里采猪草羊草。河边上有几棵桑树,我们把竹篮放在一旁,爬到树上摘桑葚吃,直吃得满嘴发紫发黑,一个个打着饱嗝。有时又悄悄溜进附近瓜田里,“顺”走某户人家的一两个杂瓜,几个人躲到河坡下大快朵颐。为了寻找“野味”,我们的手臂和小腿上常常被划出一道道血痕,却在所不辞。

炎热漫长的午后,池塘成了孩子们向往的地方。乡村的孩子大多很小就学会游泳,到时候都成了“浪里白条”。当大人在树荫下摇着蒲扇纳凉的时候,孩子们则脱光了衣服,钻在水底下消暑。我们在野外疯玩,被烈日晒得颈脖、肘窝长满细密的痱子,又红又痒。父亲唤我过去,父亲说他会“治”痱子,父亲的“医疗”方法很简单,就是用他粗糙的手指,刮去我身上痱子透明水泡,刮完后还不忘在上面抹上一点唾液,父亲说唾液能够消炎。

整个夏日,我们没有个消停,直到傍晚,乡野上又闪烁一片绿萤萤的亮光,又到了追逐萤火虫的好时光。

萤火虫是夏夜的精灵。“淡淡银河几转移,流星萤火动人思。”当暮色笼罩大地的时候,萤火虫便轻盈地穿梭在小河上、草丛里。起初只有零星的几点,渐渐地,越来越多的萤火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我和小伙伴欢呼着,奔跑着,伸出扇子去扑打那些闪烁的微光。我们的脚印深深地印在小河边,印在草丛中。我们把捉到的萤火虫装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我们把瓶子举起来,一路闪耀着,那光亮,照亮了我们一张张纯真的笑脸,也照亮了整个童年。

童年的夏日,乡野趣事如同夜空中的萤火,闪闪烁烁,它们虽然已经远去,却永远闪耀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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