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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碧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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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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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细笔·秋

流光细笔·秋

秋天,一个多有伤别的季节。秋意愈浓,总能勾人涌起愁绪。时时感叹“人间忽晚,山河已秋”。时时凝望着天空两三白云游离,或许是忆人,或许是思乡。

在我度过的冗长的童年岁月里,故乡总是以它可及的边界记录着,见证着。该怎样去表达对往昔的怀念呢,写下来,空有躯壳却又失了温度,怎样的文字能将那种温度传达出来呢?每一寸土地,每一抹秋色,总在无休地阐述,无声的表达。

或许乡愁就是如此,它使我们这些以梦为马的人常常因为一闪而过的思绪记起,无数个春天里,躲在屋檐下看细雨淅淅沥沥,有时兴起跑出门,被雨淋得满身水痕,却满心澎湃。又或者是曾经的某一个或者无数个夏夜,睁开眼是漫天熠熠星辰,闭上眼是蝉鸣此起彼伏,无眠的夜晚总能引发人的深思,从午饭能慢慢想到山远水长,最后进入无数个,无数个梦想与天真堆砌成的童话里。也许是那些秋天,晨起伴有邻居们的喧嚣,入睡伴有清风明月。飘飘洒洒的黄叶铺满道路,带着冬天前的寒气。便常常带上书,拿着木头板凳,坐在树下,任落叶歇脚,任天色渐晚,任愁云渐远。那么,也可能是那些温暖的寒冬,茫茫的单色世界,万物死寂。死寂,这个词确实不太严谨,真正死的东西是不会再来的,寂,哪里寂呢,总是有声音的。

但在故乡的四季里,我却觉得秋最是惹人陶醉。或许是秋刚刚送去了夏天的酷暑,又未踏入十二月的严寒;或许是在秋天,乡愁随秋风款款而来,伴着透过窗间暖暖的阳光,比从前来得更深重。

又是一季金秋。久违的凉意夹杂在八月末的微风里,淡淡的,却也将无数故事一并捎向远方。月季花挺拔着身姿怯怯地随风飘动,这也是它们一年中的最后一舞。

乡愁愈浓。无数触不可及的梦在春天会结成一颗树,到了秋天,果实或有或无,而树叶却会随风飘下,枯萎凋零,最后只剩一副躯干。我就将树叶拾起,踮起脚放上树梢,等秋风再来,即使是枯叶,或许也能被吹往更远的地方。

秋天的蝉是我生命中的永恒客。这永恒非不朽,我却仍对此有大欢喜,因为我知时光表里如一。秋蝉送去了我无数个夏日,随后伴我迎来秋日,最后是它生命的终结。我对这终结不悲戚,它的生命尚未逝去,而是遁入了茫茫秋色里。

我已许久未肆意的在秋日里奔跑。我时常忆起往事,我想起那些秋日里的那个孩子,他随着爷爷奶奶的步伐,穿着满是泥巴的破旧衣服,飞快地向秋色奔去。有时,我又会产生一种错觉:落下的枯叶层层堆积起来,又被秋风吹的七零八落。在那树叶的飞舞中,那个孩子痴痴地望着树干,等大雁的鸣叫在耳畔响起,他就张开双臂,将树干揽入怀中,连同那绚丽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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