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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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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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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房华锋

每当我忆起军营岁月,想起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便涌起无限温暖,仿佛有一股温泉滋润着我的心田。你亲切的笑容,至今仍浮现在我眼前,豪爽的性格与宽广的胸怀,始终激励着我前行。

1998年年底,我们同时参军,共赴湖南衡阳空军气象训练团。命运让我们在湖南衡阳新兵连擦肩而过,却在山东潍坊的老连队结下深厚情谊。那年同批分到连队的八名战友中,安徽籍的有五人。你学的是“报务”专业。你为人忠厚,学习刻苦,工作一丝不苟。

记得学习时,我们按气象台发报规范练习书写阿拉伯数字,你总要反复练习十遍、百遍。发报前总要再三核对,这种执着的精神令我敬佩。

生活中你也同样自律。有次我领口的封襟扣没扣,你立即帮我整理好,并郑重地告诉我:"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你严肃的神情至今历历在目。

这个严肃的战友也有幽默的一面。某个夜晚,广西战友韦文端着茶杯进屋,华锋打趣道:"喝个茶叶茶,拽屁里个'半劲样'(半劲样:方言,意为摆谱)?"韦文误解地说:“这杯水,本来就半斤。”逗的大家哄堂大笑。韦文起初不解其意,待我们几个老乡解释后也跟着笑起来,那温馨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

最难忘的是一个冬日傍晚,我到场站去领上级下发的文件,在回来后,我突然感觉肚子疼。你一看到我脸色苍白,就急切地问:“哎呀,你咋了?”“肚子疼,不舒服。”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你二话不说,骑车送我去卫生队。医生诊断是受凉,你却仍仔细询问用药细节。看着你忙碌的身影,离乡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 ,顿时,我热泪夺眶而出。从那时起,你在我心里不仅是战友,更胜似兄弟。

你不仅仅对我如此关心和照顾。你对其他生病的战友亦如此。你多次陪同生病的战友一起看病,指导新兵整理内务,带领新兵训练场上军训,等等,很多事一时难以记起。

时光荏苒,自从你2000年从部队退役后,一别24年,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今年春节过后,正月初八,是我们阔别24年后第一次重逢。我们七个战友在阜阳欢聚一堂(韦文因事缺席)。那时,我们同举杯,共畅饮,彻夜长谈,何其欢乐。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们8人共同的约定:“今年八一建军节,潍坊气象台,不见不散。”可是华锋啊华锋,你为什么失约了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这到底是谁在捉弄我们呢?这到底......

2024年5月9日,你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42岁。那天清晨虽有阳光,却见漫天乌云翻滚,如同挥之不去的忧伤。我与几位战友前来吊唁你。在心里,我默默地问:"华锋同志,你看见了吗?你的战友都来看你了......"可你却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唯有你刚成年的两个孩子,趴在透明的棺木上撕心裂肺地哭泣。多美好的家庭啊——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勤劳的母亲在啜泣,你贤惠的妻子双眼通红,战友们强忍泪水......可惜这一切,你再也无法看到。

时间无情流逝。5月10日下午13时,我们在你身旁作最后告别。想再看你最后一眼,你却被毛巾遮住了面容。我们几个战友脚步沉沉地走到你身旁,向你默默地敬礼,重新给你整理了一遍军装。看见你曾经魁梧的身躯,此刻竟如此瘦小,泪水再次夺眶而出。13时30分,你化作一缕青烟,永远地消失了,今生我们再难重聚。

今日,漫天乌云像赶不走的影子。天空终于下起了凉凉的细雨。这些大大小小的雨点,仿佛是你告别时洒落的泪滴。

亲爱的战友华锋啊,我的好兄弟,请你一路走好!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悲痛和难过?你为何要不辞而别?不!这怎能怪你,是那无情的病魔,猝不及防地带走了你宝贵的生命。

亲爱的战友华锋啊,我的好兄弟!若有来生,让我们再续战友情、兄弟义。

2024年5月11日写,2025年5月4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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