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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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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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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有个你

当夕照下的衬砌台车染上一层金色,当刚出生的小狗发出温柔的叫声、当天空看得到清晰的飞机划出一条长长的白线,就是这样稀松平常的傍晚,突然想到几年退休后再来回忆现在的岁月,我会如何与那时候的朋友们讲呢?不是吹牛皮,也不是炫耀,是我们这些一起同甘共苦的领导和同事真实的样子,满院的周转材料作伴,办公桌上堆着半成品的图纸,还有工装翻新时淡淡的油漆味道。

“要是……就好了”是我对奇思妙想最初的理解,童年时我总在想:要是能像鸟儿一样长上翅膀飞出大山就好了,要是能有奥特曼的超能量就好了,要是能在一夜之间长大就好了……没想到这是我们中心领导的口头禅,不同的是,成年人的奇思妙想不是虚无缥缈的愿望,而是讲得通的道理与看得到的路径,他从创新的角度来阐释这个句式。他认为,企业要实现长远发展,必须发现市场中的真实需求,而真实需求很多时候非常简单,有时仅用一句话,一个词就可以概括。有一次,他在西(西安)十(十堰)高铁听人感慨,注浆料从重庆运过来,运费太贵了。他就想要是注浆料在现场生产就好了,于是他带着我们短短数月的时间就研发了注浆料移动生产线,把生产设备用平板车运到现场,原材料使用当地的,运输费就只有这一趟的费用,并且还可根据各个项目的不同要求调整配合比。物资科长向他汇报工作,项目让提供中心正在使用即将下场和现在闲置的二衬台车,他说:“要是开发一款软件,包括了公司所有的物资设备并分门别类地建立就好了。”说干着手就干,他带头立项开发资管通APP,基础数据五个基地录入,公司所有项目使用的工装设备建立档案同步录入,现在大家就像在“淘宝平台”一样选择并洽谈适合自己的“宝贝”。

“看脚下”三个字虽然简明易懂,却意味深长,住在我隔壁的小胡把这三个字阐释地淋漓尽致。他不管睛、雨、悲、喜、身心都能安然,晴天他在安排工作的同时,安排食堂给大伙儿熬绿豆汤来解暑,云来雨过他围着40多亩的基地周围查看有无险情,外租业务今天谈得不顺利,晚上他的电吉他一定在和他唱:路在脚下不问尽头/莫停留莫回首/一个劲地往前走/路在脚下尽显风流/去追求去奋斗/阳光总在风雨后……基地运输的车辆来来往往,他的脸上喜不自胜。在他看来“日日是好日”,他不忧昨天,不期明日,他有好的心态来看待或喜或悲的今天,有好步伐去穿越每日的平路或荆棘。他总能把基地场地归整得合理,他总是能把多年未用的轨排架再派上用场,他也总能尽其所能地满足多个项目的要求,他总和前来谈业务的人说,别看我这基地不算大,但方寸里自有乾坤,公司项目的工装设备大多从这里利旧供应,所有下场的设备材料回到这里,翻新再利用,为公司节省的成本,人人心中都有本账。他的生活里总有阳光、有笑声,他的每一步,都像脚底有清凉的风。有时大家会在他那儿抱怨生活的不如意、工作的不顺心,他总嘿嘿笑着说“看脚下!”,大家都在无意识地跟着他的手指低头,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不快都烟销云散。

“早市的菜新鲜水灵。”这是我们在夸赞饭菜香甜时,办公室主任小庞常不好意思小声说的。你为了大家能吃上可口的菜饭,早晨五点钟起床去菜市场买菜。“快点,快点,再快点”,你一路碎碎念,就为了中午能给大家吃上三原的特产猪蹄,愣是一路小跑买到了店里的最后五个,店里老板看着气喘吁吁的你都哈哈大笑。“5、4、3、2、1、停”,车子好似听得懂你的话,稳稳地停在了红灯前,你也是兼职司机,腊月里下了雪,你开车去接领导,能把车速控制地刚刚好,几乎不能刹车,要不就把不住方向,你硬是把车技练得比专职司机还好,人们总说男人天生的车感比我们女同志好,我看到你开车的水准,不再信那些所谓的常识。与万物耳语,也是你与自己呢喃细语。你和结了满树的无花果说:“你熟透了,我要把你摘下,对不起!”你跟刚出生的小狗喃喃道:“你饿了吧,我来喂你!”你把基地的所有生灵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些现在看似平凡的日常,到那时候想来定是最珍贵的回忆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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