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寻根的云（外一首）

我们是一抹寻根的云

是蓝天凝望自己无穷蔚蓝的眼睛

我们没有家，我们的

每一次漂泊，都是

风在耳边，低语着

蓝天的梦

.

繁星嵌在永恒的皇冠上

自豪着闪烁

繁星的记录，垂之久远

而我们的记录，是

水痕写在沙滩上，片刻

就被抹去

.

上苍赋予我们的角色，让我们

披着光的鳞片，飘荡在

空气的舞台

我们挥洒水雾，折射

转瞬的虹彩。然而

还未成形，雨

就斜劈进来，幕布

撕成了

雷的残响

.

我们不向时光索取报偿，而那

从始至终吹刮我们的风——

它曾给我们轮廓，给我们名姓

又突然翻脸，将我们

拆解——成

乌有的密令

.

我们再也无法悬浮，只能

顺从引力——下沉——像

蒸发殆尽的云絮

用渴望的锋芒，刺破光

任光的血——渗入

然后钻入泥土

化成透芽的草茎内部，

正在苏醒的绿意

.

故乡的水墨

故乡的瞳孔，眨着

一汪绿的底色

凝视总是喜欢用零聚焦

从山峦扯下轻纱的裙摆

.

用不着立意高远

却总是觉得

错过了某个细节

.

或者准确地用自家的徽墨

在宣纸上润透起伏跌宕的主线

然后，在焦点的两侧

任意涂鸦

.

溪流山涧，绝不仅限于灵动

宛若故乡的心跳

在骨骼的隙间

若隐若现

.

工笔重勾的是村落

建筑的轮廓，还保留了

一些木结构

算不上高密，也称不上雄伟

收窄的腰肢，顶着

马头，黛瓦的廊檐

.

留白是水田，炊烟

被炊烟托起的云，终于在这里沉淀

经空气洇开

浓处是秧

淡处是烟

.

好在那一笔补白——

香菜，大饼，甘蔗……

借着央视的爆炒

韵脚的咸里，还

有丝儿甜

.

落款有点儿重——

屋外的杏花星点点

出墙的烦恼暗藏在

隐秘的空间

.

亦如村里进进出出的人

心事总是裹在

新旧夹袄的

里面

.

而所有心事，终将

在泥土里 长成

你见过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