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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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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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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水

1971年的初夏,我出生于大别山下的一个平原村庄。父亲是大队的一名干部,母亲是五个孩子的妈妈。我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唯一的一个男孩。那时候家家都是好几个孩子。只不过没有我家的女孩多。我最小的姐姐比我大六岁。我大姐比我大十六岁,她生下我的第一个外甥时,我刚好比大外甥大六岁。

 我能记事大概也就三岁左右。那时我们家乡已经有电灯了。也只是有电灯而已。1974年吧,村里家家门后面装了个简易喇叭。现在当然记不起来播些什么了,记起来大概总是大队书记喊个通知什么的。也就只用了至多两年吧,这些喇叭就没用了。我们许多小孩子都把喇叭拆下来,拿那个磁铁玩。这一年,有一天细姐背着我在家里转来转去,后来可能是累了,就把我往屋里搁的门板上一放,我身子一歪,手当时就折了。我就一顿好哭。妈妈一看急了,抱着我左看右看,又拿东西哄我,可我疼呀,一直哭。最后在邻居的提醒下,请屋前的一个大伯帮我看。大伯说是我手折了,用简易的方法帮我推手,敷药。可我还是整日整夜的哭。有一天晚上,家里人被我吵得没法。最后父亲抱着我在村子里到处转。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月光那么皎洁,村子里是那么的静,父亲的怀抱是那么温馨。我在父亲絮絮的安抚中慢慢安静下来。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最后在别人的指点下,父亲带我到小池镇找一个老医师。我当时十分乖巧,但老医师还是用蛮方法,让四五个大人捉住我的身子,自己牵着我的手由前向后往上引,猛地一转,我大叫一声痛。然后我的手就奇迹般好起来了。老医师事后说,我的手再迟几天治疗的话,可能终身致残。我讲述这件事,旨在告诉大家为人父母的,不要轻易让自己的孩子断送在庸医的手中。此外,也是为了缅怀早逝的父亲。

四岁的时候,我们已经会玩游戏了。当时我们玩的游戏一般是滚铁环、打方角、官兵抓强盗、杠茫云。滚铁环是每个孩子都喜欢的游戏。只要有环,谁都会玩。不过现在的孩子都不再玩这个了。打方角可能唯一流传下来的,风靡全国的少儿游戏。不过各地方叫法不同而已。就是拿两张纸对折成方角,放在地上,用自己的方角把对方的方角打翻就算赢了,赢了的就把对方的方角给没收归己。还有很多种玩法,比如划个圈子,谁出了圈子谁输。我玩这个游戏一直到上初中。官兵抓强盗是我们七八岁的孩子最喜欢的。几个孩子分成两队,一队是官兵,一队是强盗。然后强盗划个圈子做屋。强盗在屋里,官兵就不能捉。出了屋子,官兵就可以追可以捉。捉住了就让强盗一手拉着大树,一手往外伸,等待自己的伙伴来救。只要伙伴用手搭着同伴的手就算获救。而官兵则拼命地捉强盗守强盗。等所有的强盗捉完了,强盗就变成官兵,而官兵变成强盗。一整天我们就玩这个游戏一个来回。杠茫云是最浪漫的游戏。所以也有大一点的孩子参加。也是分成两队,两队手拉手隔着距离对面站着。然后两边唱起了马云歌:天上雾沉沉,地上杠茫云,茫云打不开,请叫对方的某某来。然后对方的某某就发力使劲往对方的拉手最薄弱处冲撞,若是撞开了,就由某某在对方阵营里挑选一个队员参加到本方阵营中去。若是撞不开,某某就只好乖乖做对方的俘虏了。这个游戏一般会在晚上进行。圆圆的月儿挂上树稍,一群少男少女就在月下唱着歌,欢声笑语把月夜变得无比快乐。那时候晚上不管有电没电,反正没什么娱乐。了不起家里有个收音机罢了。所以孩子们吃了晚饭就自觉到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候着,两个人就玩两个人的游戏,随着人的增加,游戏的项目也会变更。那时的笑声是最真的笑,那时的快乐是最真的快乐。

除了孩子们的游戏,我们也喜欢参加大人的活动,不让参加,看个热闹也好。1976年全镇的民兵搞一个活动好象是纪念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逝世吧。每个村子里的民兵扛着枪,抬着机枪,背着大刀,敲着锣打着鼓,热热闹闹地在县二中集中进行民兵训练比赛。那种狂热的劲头除了现在足球场上还能看到外,我们是很少见了。这也是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的原因。

除了游戏,那时候对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吃。现在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糠粑、甜酱等。就是我同龄的,估计也鲜有人留有记忆。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口袋里有点蚕豆花生吃,就足够全班同学流口水了。我至今记得最深刻的四个片断都是关于吃的。那时候父亲在外出差回来带回一袋虾片。我三口两口吃完后,意犹未已,哭着喊着还要。可是父亲能给我摘天上的星星也不能给我再带一片虾片。此后每逢上街,我就吵着要吃虾片。可是整个街上都没卖的。那种虾片的香美味道一直让我回味到今天。其实现在的孩子五毛钱就可以买上一包上好佳,就是那味道。1976年,二姐带我上街,走到街头碰到了原来在我家住过的女知青,我只记得姓陈,当时陈姐看到我连忙拉着我到路边买了上十根油条,我还记得是一毛一分钱一根,那可是我头一次吃油条,我一口气就吃了好几根。更早一些时候,父亲到队部开会,我吵着跟去,会开完后,大家在队部就餐,吃的什么忘了,就记得当时吃的是糯米,米饭很快就吃完了,然后炊事员就用火烧出锅巴来,烧得黄黄的,再炒起来,加点油,再把锅巴倒在锅里,倒上米汤,那个香呀,让现在看我这篇文章的人估计也得流口水,或许这就是我一直到现在喜欢吃锅巴粥的原因吧,虽然现在很少有人能烧到那么好吃的锅巴粥了。再近一点的记忆就是初夏的记忆了。五一过后,康拜因开进村里,村场上就热闹起来了。大人围着康拜因热火朝天地干着农活,孩子们围着麦垛躲迷藏玩游戏。累了就在麦垛边上睡一觉,好几次我都是被姐姐在睡梦中带回家。三四点的时候,我会被姐姐弄醒,一脸迷糊的我正要发点小脾气,忽然闻到蚕豆香,瞌睡也就不算回事,捧起碗来就吃,还傻傻地问:“细姐,你吃多了?”现在知道是姐姐舍不得吃,拿回家给我吃。

1977年8月的一天,我被邻居婶子抱着,母亲哀哀地被一群婶子围着,往街上走。到医院时,妈妈放声大哭。回到家时,我看到父亲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我盯着看,还是不动。没有人告诉我父亲去了,我也不知道父亲去了。我没有哭,但周围那种哀伤的氛围让我惶恐不已。等到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到队部骨灰堂去的路上,我终于明白了,我永远失去了我的父亲。本来关于父亲的记忆不是这篇文章的主题,但我还是忍不住去缅怀他。

1978年我上学了。那天背着裁缝大婶做的军绿色书包,我和一群小孩子高高兴兴地去学校报到。交了1.5元的学费后,我成了梅坝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教室是一排民房,窗户没有玻璃,糊着薄膜纸。我记得班上一共有三十三人。我承认我不是努力的学生。但我的成绩在小学一直很好。从一年级下学期开始,整个小学我就一直当班上的班长。一二年级的老师是同村的,据说也就小学毕业。但我一直当他是我的老师。冬天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围着炭火上课,每天我们排着队,让老师给我们削铅笔。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老师,至少从此以后我是没有遇到这样的好老师。每到期末的时候,老师会告诉我们,学费用了多少,还剩多少,然后一一发还我们。最多一次,我记得退了将近五毛钱。那时候,体育课基本上没有什么内容。下雨天,老师就从图书室抱来一堆小人书,让我们看,他自己也在前面看。天晴的时候就弄个篮球给我们自己玩。我们的记忆里,这种体育课总是让我们觉得快乐无比。

1983年,我小学毕业了。当时我觉得自己考得不好。但我还是幸运地考到县二中。我记得全校一共有九十九个同学参考。跟我一起考到二中的只有八个人,有一个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去。我同班的,只有两个人考上。有十几个同学考到了区初中。还有更多的同学却从此失去了上学的机会。

初一时我记得当时学费是17元。期末结算还有两元结余。当时班上共有七十五人。实际当年录取的是四十五人,我当时排名在最后。我的录取成绩是语文59分数学81分,高出录取线两分。实际上当时我在班上成绩很差,第一次考试是四十几名,以后我就逐步进步,到初二时,我已经是班上的第八名。我记得印象最深的老师是初一时的第一个班主任彭老师。他带的是语文,有一天上晚自习的时候因为看小人书,我还被他打了一巴掌,当然记起他不是因为这个。我记得是他把我们至少是我带入了文学的殿堂。当时除了课本上的文章讲解外,彭老师还要求我们背诵大量的现代诗,我记得当时有闻一多的死水,还有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等。这些现代诗的背诵给我带来一生的影响。我记得当时我就最爱看课外书,特别是小说,三年级的时候我就经常看少年文艺,四年级的时候我花三天时间就看完了《林海雪源》初一我看完了《红楼梦》。彭老师教我的诗使我的阅读范围进一步扩大,我的文学视野由此而广。后来我就在这方面受益颇深。高考时我的语文成绩高达96分,是班上最高,全校第二。实际上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在学校领先。初高中多次在全校拿到单科第一。直到现在我一直以为,老师不是他的教学水平有多高,关键的是在于对学生的引导,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这就是最好的老师,和最好的方法。彭老师当年的教育对我们班大多数学生是失败了,但对于却恰恰是成功了。实际上他的失败是一种悲哀。再好的教育方法,如果你自己不去认真学习,又何来成功。

还有一个老师,我记得印象也最深。是初二时的班主任,姓赵。赵老师是一位严厉的资深教师。应该说我的成绩的提高,主要是在初二阶段。开始时我的成绩大概在班上二十几名,下学期时,就在二十名左右。到了初二期末考,我已经是班上的第八名。当时在期末考前,赵老师说希望你们大家努力学习,只要考到班上全八名,就能享受奖学金。当时我记得奖学金是八元,一个学期一半的学费。我到没期望能得到什么奖学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努力学习的人。但巧的是我刚好考到与同学并列第八名。结果是,我一分钱奖学金也没得到。而另外八位同学都得到了。我当时十分气愤,转而一想,谁叫自己家穷呢?从此以后,我对这个社会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我感谢赵老师的是,他过早地让我世故的看穿社会。这也是一种学问吧。难怪曹老先生会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不幸的是,从此以后我不再对老师有了崇拜和应有的尊重。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教育者,最大的失误就是把学生过早社会化。

初中时有两位同学对我印象最深。一个姓卢。当时跟我一样,成绩一般,甚至初二时比我还不如。但是到了初三,不显山不显水的,他的成绩就一直冒尖。到了中考,他令人括目地考进了闻名全国的黄冈高中。另外一位姓宋。这个同学则让老师伤透脑筋。当时的情况是宋同学家境不好,上学常有吃不饱的时候,据同学反映有时还偷拿同学的饭票。上课时又极不认真,老是睡觉。带课老师常常点名批评。他总是屡教不改。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不管是什么考试,他从来就不会考到第三名之外。中考时也一样,他也考进了黄冈高中,而且是全校的最高分。这两位同学无疑都是高智商的。特别是宋同学。但现在象卢同学一样有高智商的学生不在少数,关键是他们自己如何开启自己,我说这个例子,是希望作为学生,不要放弃自己,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而宋同学只是一个特例。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人生的低谷。关键是你怎么爬出来。

还有一个同学我觉得也应该说一下.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很朴素,但掩饰不住她的美丽.只记得她姓梅.让我记忆深刻的不是她的美丽,而是她的一句话.那是初二的时候,当时她刚好坐在我后面,有一天她对同学说:我可能下学期不读了,我妈说,女孩读书是没用的.果然下学期她就没来,而当时她的成绩在班上很冒尖.真不知道她妈怎么想的,而她又怎么会这么乖.当时她的同桌的成绩远不如她,后来考上了当地的一所大学.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捉弄一个人.如果那个同学现在还对她的女儿说这样的话,我真不知道中国女孩到底会有多少个象我梅同学这样的牺牲品.

那时候我的小学同学有很多已经过早地进入了社会,一个同学每天清晨比我起床还早的时间起来骑着自行车到十公里外的地方买点鱼回到镇上卖。一个早晨就能赚到我一个学期的学费。但大多同学却过早地在社会上游荡,打牌,赌博,抽烟。十一二岁,正是享受人生最幸福快乐时光的时候,这些孩子根本看不到未来,想起现在的孩子,不管你努不努力,至少你会在学校里教育九年。而对于当时我的同学却是一种奢望。

1987年,我考入黄梅县第二中学高中。这让同学和老师都很意外,连我自己也感觉意外。当时老师都分析我应该要考得比实际好。但真的很遗憾,我考试发挥很不好。记得当时我的各科考分分别是,语文69分,数学99分,外语80分,物理86分,化学82分,政治63分,总分479分。语文这次没及格,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自己也是。这个分数离县一中差了14分,离当时的师范学校差了四分。

当时高一的学费是73元。班上一共有六十多个同学,十几个女生。高一结束时。除了语文和外语成绩还好外,我的其他各科都不及格。凭着语文全校第一的成绩,我得以进入高二文科班。整个高中阶段,我的成绩都很不好,虽然也一直在班上占着十五六名的位置,但我知道,要考取好的学校是不可能的。我在课堂上除了英语课外,其他各科不管谁讲课我都不愿听,要么看小说,要么和同学闲聊。那时我们发明了课桌象棋、围棋。象棋用纸折成小方角,分红黑颜色做成棋子,在作业本上画出棋盘,同桌两人就大战起来。围棋更简单,用铅笔画好棋盘,然后就可以下了。一方用铅笔画圆圈代表白方,一方画实心圈代表黑方。要吃子就用叉叉。老师基本上不管。高中学生都比较有个性,老师说管了也白管。只要你不吵不闹,随你去。有一次数学老师说你们居然把我布置的作业置之不理,引得全班同学大笑。很少有同学会做作业,我就从来不做作业。混到高考,我考得一塌糊涂。当时成绩是语文82分,外语73分,数学69分,历史42分,地理63分,政治65分,总分383分。离最近的录取线相差四十几分。

读高四时,我幡然悔误。虽然仍然不习惯听课做作业。但我会根据自己的方式去学习。我利用好每一个清晨和晚上,按照自己的方法,做课本上的练习。每一科每一课,这样一点点地从高一知识学起。我的努力很有起色。那时候,历史书,仅管不能一字字地背下来,但从中国历史到外国历史,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事件我都能熟悉于心。第二次高考,我的成绩是语文96分,数学89分,历史79分,外语73分,政治61分,地理63分。总分461分。刚刚好达到了当地第四批录取分数线。这在当时,真是一种幸运。

高中学生都已经很有个性了。我那时爱好兴趣很广。乒乓球、象棋、乐器、书法等等,凡是玩的,我都积极参与。有的项目还比较有强势。二中的学生都比较会玩。但是当时的体育条件让人难受。篮球场就一个好一点的场子,篮框还一头高,一头低。足球场很长时间没有球门。乒乓球台因为人多竟争过于激烈,结果没有及时抢到台位的,往往把球台掀翻,导致最后想玩不想玩的都没地方玩,我毕业时,二中已经没有乒乓球台了,都让人掀光了。高中的朋友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朋友了。因为高中生在思想和情趣上毕竟成熟多了。懂得了友情的珍贵和知音的难觅。我虽然成绩不好,但因为兴趣广爱好多,朋友也多。毕业后,很多人我都快忘了,但是却有很多人记得我。

 我在高中时期,延续着初中以来一直保持的好习惯:就是写日记和晨跑。从初二开始,我一直坚持每天写日记。写心情,写每日的故事,写未来。当时我的日记从来只有自己看。后来我的外甥们把我的日记到处乱丢,到现在除了中专的日记还在,其它的不知去向了。真的很可惜。我现在早不写日记了。当日记已不能独享时,我就不再记日记了。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隐私,当隐私成为公开时,就不再有隐私了。晨跑的习惯,是因为我身体太弱,初中时一千五百米跑我居然跑了十五六分钟,搞得体育老师差点就叫我别跑算了。那时,我每天会按时起床,然后从家出发,绕校往镇上跑大约两里路,再返回到校,有时还要参加班级的晨跑。写日记和晨跑成为习惯,这是个人的性格锤炼。没有一定的意志是不能坚持的。我相信在学校时很多人都坚持了这两行,到现在还能坚持的,肯定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个不能坚持的。

高中学生处在青春期,心理和生理发育转型阶段。外界的诱惑很容易引起同学们心理和生理的冲动。所以那时候,二中很容易遇到男女生之间的恋爱和男生们的打架。不知道是我发育太迟还是反应太迟,我对女生的感觉是,漂亮的多看两眼而已。在高四以前,我甚至没和班上的女生说过话。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比较克制和传统的,虽然学校有很多人在恋爱。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有男生找女生的话,女生都会脸红。而如果是女生找男生的话,周围的人会起嘘。高四时,坐在我后面的女孩很漂亮活跃,很讨同学们喜欢。高四班的同学比我们原来文科班的同学要大方一些,男女生可以随便聊天说话,而不会有异样的目光。我记得高考前,有个男生给了一个女生一个信封,告诉她十年后才能看。十年早就过去了,两位同学各自已婚,不知道他们的诺言是不是兑现。现在依然觉得这件事很浪漫。身边的这些女生对我鼓励很大,我觉得如果我不能考上好的学校,我就没资格和这些女生有更进一步的交往,为了这个目标,我暗下决心好好学习,考上好一点的学校。

读高中期间,一些同学虽然成绩不好,但各有特色。有的男生看上去五大三粗,但行事却很女性。从这些同学身上,我也受益不浅,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有位男生,他的手抄本就做得很漂亮,手工制作也很精美。他的作品很受女生热捧。我对手工制作不感兴趣。但对手抄本很有启发。后来我的手抄本,也被同学们流传。从手抄本到爱上素描。我渐渐在同学中小有名气。学校的文学社的出版物,好几期的封面都是我设计的。高三落榜后,我从家中偷出一百元钱,通过函授参加了四川一个学校的美术学习。一年时间,我一边自学美术,一边积极准备高考。到高四时,我画出来的同学相片基本上得到了同学的认可。我准备如果高四再落榜,我以后就以画相谋生。其实我们高中生很多人很有潜力。但是教育对们限制太多。中国开发性的教育到现在还基本空白。如果有条件的话,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成材的。

1991年秋天,我进入我一生中的第三所学校,也是最后的学校黄冈财贸学校就读财税专业。我记得学费是四百五十多。当时班上一共是六十七人。武穴有位同学可能是想上好一点的学校,一直没有报到。学校总共有三千多学生。到我们这所学校来的,基本上都是高考不得意的。有很多同学虽然考了高分,但仍然选择进了财校,是因为当时的财校在我们当地还是名校。在这里我第一次知道了,考试不及格还得补考。第一个学期我就两科不及格,数学和工业会计。不过我觉得这种制度真的很好。如果在高中也有这种制度,我相信有很多同学就不至于高考时单科考个个位数的单分,有很多同学就不至于为了混个毕业证,整个高中阶段无所事事。既浪费家长的钱财又浪费个人的青春。

人生的路很长,走过路过都会留有踪迹。沿着我们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路,一路走去,我们会达到自己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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