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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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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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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意义--世界赠予我的

毕淑敏曾在《人生终要有一场触及灵魂的旅行》中写道:“每个人的心底都隐藏着一个远方的梦想,熟悉的地方已经失去了惊喜。” 年少时读这句话,只觉字字叩击心门,仿佛远方的地平线才是灵魂的归处。待走过半程光阴,在晨光里拾过江边鹅卵石,在暮色中听过巷尾风铃响,忽然懂得:美从来不是远方的专利,而是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絮语,只待有心人俯身拾取。

就像《世界赠予我的》里唱的那样:“有人放烟花,有人追晚风,借一缕时光,捧一片星空。” 这旋律总让我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 我与 Amy 蹲在嘉陵江畔,看流水将鹅卵石打磨成温润的月牙,挑出带金色纹路的几颗,放进民国年间的青花盆,覆上青苔,插几枝四叶草。当 “石来运转” 的雅号落在这方微景观上时,忽然明白:所谓旅行,何尝不是将寻常日子过成风景的修行?

一、时光窖藏的惊喜

那天在花市偶遇几株蜷缩的铁线莲幼苗,叶片上还凝着苗圃的晨露。我们捧着它回家的路上,想象着来年藤蔓爬满木架的盛景,连指尖都沾着憧憬的温度。此后每日清晨,我都会对着陶盆说:“早安呀,今天要努力抽芽哦。” 当旅行回来看到已经顺墙爬得老高,花朵即将绽开时,我才惊觉:种下种子的那一刻,我们不仅在泥土里埋下了嫩芽,更在岁月里种下了等待花开的耐心 —— 这何尝不是比远方更珍贵的旅行? 偶得一副网红 HIFI 耳机,在某个落雨的午后戴上它。当《神秘园》的旋律如潮水漫过耳畔,窗外的雨点击打芭蕉,屋内的 “SONY小黑砖播放器“泛着暖光,忽然懂得隔绝喧嚣并非逃离,而是让心灵在声音的褶皱里遇见新的风景。就像三十年前为一碗重庆小面驱车三十公里,当麻辣鲜香在舌尖绽放时,沿途的车水马龙早已酿成故事的注脚,这烟火人间的滋味,原是岁月最慷慨的赠礼。

二、掌纹里的山川湖海

建水紫陶街的那个黄昏,阳光把青石板路染成蜜糖色。在一家不起眼的作坊里,我遇见那把带锤纹的紫陶西施壶 —— 壶身的纹路像被岁月摩挲过的星辰图谱,匠人说这是 “千锤万錾出金石”。捧壶在手,忽然听见千年陶火在掌纹里噼啪作响,原来真正的旅行从不限于地理的迁徙,当我们在手工器物里触摸到时光的肌理,便是与文明的长河完成了一次秘密握手。 如今手机里存着 500 多张植物图鉴,每次郊外踏青,形色 APP 成了我们的随身向导。记得第一次认出迷迭香时,Amy 眼里的光比月亮还要明亮;而当知道路边不起眼的紫苏竟是清热解毒的良药时,我们蹲在草丛边笑了很久。这些被命名的植物如同散落人间的密码,让寻常的郊野小径成了永不褪色的旅行地图。

三、心镜里的日月星辰

世人总爱追逐远方的日出,却忘了家乡的月亮同样爬过秦砖汉瓦。去年深秋,我与 Amy 在鸿恩寺公园看夕阳,金色的光流漫过江面,客轮的剪影被镀成琥珀的颜色—— 那一刻忽然懂得:所谓远方,不过是未被凝视的当下;而真正的旅行,是让心镜永远保持澄明,这样无论站在哪片土地上,都能看见星辰落在眼眸里。

想起那位写下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的女老师,如今她带着两个孩子在郑州任教,没有了编制却多了烟火气。其实无论是背上行囊奔赴远方,还是在窗台前种满多肉,都是生命对自由的诠释。就像弘一法师临终留下的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真正的圆满不在山水相隔的远方,而在内心与世界和解的瞬间。

余光中说:“旅行的意义是一种内心的获得。” 当我在晨光里给铁线莲浇水,在暮色中听晚钟与情歌交织,忽然明白:世界早已将虫鸣与雷霆、弯月与晚星都藏在日常里 —— 那江边的鹅卵石是大地的情书,陶壶的锤纹是时光的诗行,就连窗台上的幼苗,都是世界赠予我们的旅行请柬。

此刻案头的四叶草又抽出了新芽,叶片上的露珠映着晨光。我想对 Amy 说:谢谢你陪我在烟火里种月亮,在日常里筑山河 —— 这人间四季,原是你我携手完成的最美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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