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的坚守

——孙鹏长篇小说《成长》阅读感言

题记：通过仕途，肩负社会责任、承担文化传承，这不仅仅是古代知识分子的神圣职责。

陕西青年作家孙鹏（笔名卢迪）的长篇小说《成长》，于2024年9月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27.5万字的《成长》，外观典雅、简洁、厚重；正文部分，前有楔子，后有尾声，中间由十四章组成，每章又分五节，结构严谨，前后呼应。作品文字清新、行文流畅，既充满着青春气息，又蕴涵着难得的老成持重。有所心得，不吐不快，以下仅就这部小说的内容思想谈点粗陋看法，不妥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一

《成长》是一部再现基层政府及其公务人员工作实际状况的长篇小说。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基层政府事无巨细、工作繁杂、头绪很多，发挥着极其重要的桥梁纽带作用；贯彻落实、上情下达、下情上报，发挥着极其重要的耳目喉舌作用；调查研究、发现典型、总结推广，发挥着极其重要的原创示范作用；深入“前线”、抢险救灾、纾困解危，发挥着极其重要的群众主心骨作用。显然，基层政府的公务人员必须得是多面手，他们并不轻松、很不容易，他们并不都是颇为社会诟病的腐败分子；《成长》的主人公徐志强——这位充满阳光、助人为乐的年轻人，就是他们之中的优秀代表，对他来讲，加班加点、顶岗值班、“左冲右突”是稀松平常之事。

当然，这也是一部间接反映社会现实的长篇小说。作品在字里行间中，揭露、批判了腐败现象、形式主义及市侩言行、拜金主义、暴发户言行等。

二

最为重要的是，《成长》是一部记述农村学子徐志强考入基层政府后人生经历片段的长篇小说，为我们展示了一个谦虚好学、吃苦耐劳、热心集体及心有方寸、处世稳健、孜孜以求、不断成长的青年公务人员形象。

大学毕业后，主人公徐志强曾在西京谋职，先于一所民办高中任教，后在某新能源汽车制造公司从事行政、党建等方面工作，继而被任命为该公司办公室主任。显然，他具有较高的公文写作功底，同时也具备良好的人际沟通、组织协调能力。

后来，为了“个人生存”与“理想人生”，他决定走仕途之路，并顺利考入陈仓市凤凰县常青镇。没过多久，因工作出色，被调入凤凰县人民政府先后任县长通讯员、信息调研组组长。

徐志强毕业于华北师范大学政治学专业，先后获得学士、硕士学位，具有较为渊博的文史知识及深厚的社科理论、传统文化学养，形成了较为成熟、稳定的价值理念及人生追求。鉴于天赋异禀，更兼接受过系统、良好教育，徐志强的成长起点是高的，目标是明确远大的，适应环境的能力是足够的，自我更新的意识、行动是强烈、恒久及及时、有力的。

因此，相对而言，他是一个早慧、早熟且具有稳定三观的年轻人，具有超出常人的智商、情商、心商，具有浓烈、持久的社会责任，充溢着对价值遵循、理想信念的忠贞坚守。重要并可喜的是，他的这种忠贞坚守不只停留在嘴上，而是体现、贯穿到了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

本职工作——

现实中的本职工作，除了徐志强当初所理解的之外，还要兼职打扫卫生、接听电话、复印文件、里外跑腿等打杂性质的差事，更少不了以递烟、端茶、倒水、迎送等方式鞍前马后地伺候别人。他是极不情愿做这些事的，可是又不得不做，为此，他有过很长时间的矛盾、纠结：本以为到县政府后，可以凭借自己的写作特长实现人生价值，没想到除了早出晚归，就是没完没了的杂事；“一次次的点头哈腰，就是对自己尊严的一次次践踏。”寒窗苦读近20年且为研究生的他为此苦恼不已。

在经历最初一段时间的激烈思想斗争后，终于在某一刻他猛然惊醒：认为自己之前的思想意识、甚至些许言行表现，是“目光短浅、过于矫情、狭隘”的表现；必须要突破思想藩篱，因为只有“一个人思想问题解决了，他就不会沉溺于情绪的痛苦了。”

“徐志强，请问你为何而来？”在对自己一次次严厉逼问甚至心灵拷问中，他说服、战胜了自己，进而扩展了自己的胸襟，突破、升华了职业操守，从委曲求全中走了出来，在非本职的本职工作尤其是服务领导的过程中多了许多积极主动与心安理得。是的，在苦闷、痛苦中，他没有退缩，更没有沉沦，而是勇敢地选择了坚守；自然，此时的坚守，是完成了从被动到主动转换后的坚守，是实现了否定之否定后的坚守。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徐志强虽执着于通过仕途实现人生价值的模式，但他坚信并固守着“以为取位”的实现途径，因而不屑于行贿、编织关系网等一切的歪门邪道，几次婉拒乃至无视其前岳父要替他活动、运作以图升迁的要求，也始终对有关同事的好心规劝不予理睬，坚守了一个真正士子的“清高”与尊严。

现实生活——

面对无房、无车等的物质压力，徐志强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自惭形秽”；身处无处不在的金钱崇拜、微妙多变的人际关系及形形色色的投机钻营氛围之中，徐志强有时也身不由己，曾跟着前岳父经历了一次非常不情愿的疏通关系活动。为此，他着实有过某种程度的精神窒息。

“在活着与幸福面前，位子、票子、房子、车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徐志强在问他人、问社会，更问自己。在不断地诘问中，他的自卑、迷茫渐渐褪去乃至消失殆尽，积极三观的精神高地很快被重新牢固占领，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归然不动。取得心智保卫战重大胜利的徐志强，只有自信，只有清醒，只有义无反顾地“而今迈步从头越”了。

故土情怀——

走遍天下，桑梓为尊，这是天下游子特别是士子们难以割舍的故土情怀，无疑也是他们人格修养、完善的内在要求。任职于凤凰县的徐志强，“每当想到父亲在六十多岁时，依旧早出晚归地放羊种地，就会有一种还债一样的报恩想法和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恐惧心理”，为此，他时常抽空去老家探望父母并帮助下地干活，并向他们介绍所见所闻、叙说所思所得。每当看到路边摆摊设点的中老年商贩，他就会联想到远在老家的年迈双亲，不自觉地会动起恻隐甚至内疚之心，对父母及兄弟姐妹爱莫能助的亏欠之心油然而生；当上访的老者要下楼时，徐志强将其扶下台阶，并为其打开电梯，“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徐志强热爱家乡的山山水水，钟情老家的历史文化，尤其对老家小吃的自豪上升到了文化的高度。在异地他乡，他深以自己家乡为荣，处处警醒自己——凡事都“不能给甘肃人丢脸！”

人贵不能忘本，徐志强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忘本的年轻士子。

朋友取舍——

徐志强十分注重自己的朋友圈质量，主动接纳、亲近益友，自觉排斥、远离损友。他所结交的朋友，基本具有与之相近乃至相同的人生态度、价值追求，不论在线下品茗、喝酒、清谈、闲逛，还是在线上聊天、浏览朋友圈，他们都在相互学习、相互影响着，不时能撞出有关人生、社会等诸多方面的思想火花；正是得益于黄正宇、萧子厚、杨光等好友，当然还有曾经拥有过的恋人刘玉莲，才使得徐志强不仅收获了友谊，更重要的是丰富了“阅历”、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充实、丰富了生活，丰盈、强大了内心，从而持续增强了自我认知能力，更加坚定并坚守着自己的初心。对于如丁琳男友（后来成为其丈夫）林涛那样的富家子弟、前妻林墨寒身边的如花凯平那样“奇形怪状”的所谓朋友，因缺少共同语言而主动与之拉开距离。

那么，徐志强与朋友们谈论何为呢？酒文化、茶文化、民族历史、古圣先贤、传统文化、县域经济、民俗风情及形形色色的社会现象。在交谈、讨论甚至争论中，他更加崇尚融政治家、文学家为一体的古代士大夫——士子；形成了稳定、成熟的文学观，崇尚充满真、善、美、净、补的光明文学、健康文学，抵制充斥假、丑、恶、黄、毒的病态文学、垃圾文学。

如此的坐而论道，实乃情趣、涵养及人生豪情的下意识流露，正可谓书生意气、指点江山。

恋爱婚姻——

徐志强坚定地认为，好的婚姻需要旗鼓相当的三观和坚守良知的责任。因此，在择偶上，他需要的是琴瑟和鸣、志同道合的精神伴侣，需要的是持家有方、尊老爱幼的贤妻良母，而绝不是别的什么。

就在徐志强刚到凤凰县任职伊始，公务之余的他就一直在众里寻她。先后有章寒月、丁琳、祝湘兰等女性朋友以不同方式、不同深度走进过他的情感生活，但她们都未能触动起徐志强的爱情琴弦；尤其任凭郑依依的百般勾引，他也始终不为奇形怪状、抽烟喝酒、生活态度随便的她所动，对于老乡介绍的那个“艳丽的浓妆和夸张的发型，一看就不是我能养得起的”对象，他更是退避三舍。

不凑合、不将就，在择偶、恋爱上徐志强做到了宁缺毋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一天，徐志强终于寻得了人生知音——中学老师刘玉莲。志趣相同、三观一致的两个人，情投意合、形影不离，凭吊先贤、谈古论今，游山玩水、花前月下，几近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终因刘玉莲家庭的强烈反对而作罢。理想化的恋爱婚姻模式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

他痛苦着、反思着，进而无奈地向亲情压力、社会舆论做出了某种程度的妥协，选择虽不太满意却也有几分好感的林墨寒恋爱、结婚了。他认为，真正的爱情需要的是互相帮助、共同促进、彼此成就；他想结婚后，用自己的“道德文章”影响、引导自己的妻子，并与之举案齐眉。

然而，他错了。他根本影响不了自己的妻子。他们在价值理念、人生追求上渐行渐远，夫妻关系日趋名存实亡，最后只好无奈地分手了；他无法把自己的精神、思想传导给妻子，他为此曾痛哭流涕。

独处时光——

徐志强远离父母家人，置身异地他乡，尚未成家立业。下班后、节假日中的徐志强难免孤独，若在隆冬时节，更要忍受出租屋内异常的寒冷。然而，心有所系的他，除了偶尔与朋友们结伴游览、谈天说地、饮酒喝茶外，更有办法热闹、温暖自己的独处时光。

首先是做个好宅男。泡上茶后，忘情地阅读、思考、写作。之于阅读，他涉猎广泛，尤对《苏东坡传》《苏东坡在凤翔》等有关介绍古圣先贤的书籍、文章爱不释手。位卑未敢忘忧国，之于思考，除了个人事业、婚恋及工作中的日常事务外，多为“经世济民”的大事，比如当地白酒产业的发展壮大等；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孜孜以求、坚持不懈，终于完成耿耿于怀的十余万字论文——《士子的品格——凤凰县基层政治实践实证研究》的撰写、发表。之于写作，值得一提的是，他有坚持写日记的好习惯，仅在参加公务员初任培训期间就完成18篇日记。其实，对于徐志强而言，阅读、思考、写作是相辅相成的，无法分开，也不能分开。

其次是做个好游客。徐志强经常有意识地走街串巷，以熟悉城市布局、谙熟民情特别是底层百姓疾苦，以便在日常工作中做到手到擒来、得心应手。

除此，就是凭吊、缅怀。

徐志强有着难以割舍的先贤情结和高度、坚定的先贤效仿自觉，常去苏公祠、姜子牙钓鱼台、秦穆公墓等处拜谒。

他十分敬重千年前到凤凰县任职的苏轼，常常不自觉地到东湖公园观瞻青年苏轼英姿勃发的白玉雕像，真诚表达一个后辈士子的凭吊、缅怀之情。苏轼初仕于凤翔，终其一生，清正廉洁，对此，徐志强坚定地推断，“官员初仕之时不被污染，以后做多大的官都很难被污染”，因而自觉以苏轼为榜样，努力做到坚守良知、“不合时宜”、坦荡超越。

他搬离林家后，寻寻觅觅，最后竟神使鬼差地与“横渠祠堂”毗邻而居。在与横渠先生灵魂的朝夕相处中，默诵、感悟这位伟大哲人给予后世士子的谆谆教导：“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善良本性——

每当接待信访群众或下乡看到农村贫困现状、民生疾苦，他就会对农村及其广大土地上的劳动人民充满同情与尊重。上街时，他注意观察、瞩目街头、餐馆中的城市贫民及农民工，不自觉地投去同情的一瞥。就在与钟爱的女友分手后的极度痛苦之时，走出餐馆前的他也没忘给那位只看着自己孩子吃饭的陌生男人点了饭食。装修婚房期间，每当他半夜悄悄向街边的垃圾桶偷倒垃圾时，常感愧疚不已，并反复对环卫工人们默默地说着抱歉。即便是吃请过一顿便饭，他也要时时想着如何还这个人情。显然，徐志强的善良是镌刻在骨子力、渗透在血液中的一种本能反应、高度自觉。善良，正是士子的重要、美好品质之一。

综上，这部小说由有关主人公徐志强事业、亲情、友情、爱情、独处等多条副线，交织成一条鲜明主线——当代士子忠贞不二的初心坚守；揭示了他坚守——苦闷——突破——超越——再坚守的螺旋式上升的心路历程、成长轨迹。徐志强的成长之路，就是矢志不渝地拒绝平庸、追求卓越、日益精进的坚守之路。

三

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其读者群会远远超出作者预先设想的范围。

从网上读到有关这部小说的介绍后，我就产生了近年少有一读为快的冲动。获书阅读后感慨良多，觉得主人公仿佛就是当年的我自己：一样的贫困家境，一样的父老乡亲，一样的大学毕业，一样的异地他乡，一样的孤独苦闷，一样的自我加压，一样的书生意气，一样的人生理想，一样的士子情结；不投机取巧，不歪门邪道，靠本事吃饭，凭能力谋升。

可是，必须得承认，我不如徐志强，远远的不如啊！对照他，我更多的是检讨起了自己青年时代的意志薄弱、头脑糊涂。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大学毕业的我，被分配到了省级某事业单位工作。根据单位规定，刚毕业的大学生须下基层见习锻炼一年。可就是这短短的一年时间，我当时觉得实在是太长了，于是在距一年仅剩不足一月光景时，竟先斩后奏地擅自跑回了省城。幸赖当时的单位领导系一忠厚长者，否则会被猛批一顿后毫无悬念地发回“原籍”并延长“服役”时间。真是自叹不如呀，假如我当时具有徐志强那样的心智，绝对不会干出这种傻事的。

2001年11月底，我被选派到州县工作。那时，虽安心工作、恪尽职守、也具备良好的职业道德与工作能力，但由于不能收敛甚至纵容自己的性格缺陷及不良情绪，动辄斥责下司、轻视同僚、顶撞领导，致使人际关系一度紧张，工作中的组织协调自然也不太顺利。假如当时具有徐志强那样的情商，我在工作方面也许就能如鱼得水了。

由于在工作中不太称心如意，于是就把心中的所思所想尽可能转换成文字稿件。当是天真地认为，只要论文得以发表，就不怕不引起领导、同事的肯定与重视，可是就恰恰没想到应把论文的主旨精神转变成清晰可辨的工作目标与具有可操作性的实施方案，并为此展开积极地宣传、推介。无为怎有位呢？在与一次次的人事调整擦肩而过后，当时似感“壮志难酬”的我便“愤然”请退。假如出身寒门的我当时具有徐志强那样的过人忍耐力，断不会在好不容易才得以入攀理想山峰的半腰处望而却步、半途而废：来日方长，既然一时受挫，何妨韬光养晦！

然而，可是……

往昔难追，来日可待。退休后的我，清晨、上午写作，下午阅读、散步，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真的比上班时忙多了。尽管如此，在阅读过这部小说后仍嫌做的不够、不好。古时，曹孟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对此，我推崇备至、高度共鸣；现今，曾先后任哈尔滨工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校长的王树国先生，零工资出任曹德旺先生创办的“福耀科技大学”校长，令人敬佩之至、叹服不已！

当然，我也诚挚希望更多的读者尤其是青年朋友能有机会读到这部小说，进而从中汲取精神养料，不断成长。必须承认，长期以来，社会上精神不健康甚至腐败者不少，他们普遍缺乏昂扬向上的精神状态，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特别堪忧的是部分青少年，他们三观畸形、及时行乐、无端浪费、缺失担当、奇形怪状、啃老欺老、萎靡不正、郁郁寡欢，尤其对于正能量的东西不屑一顾甚至本能反感、排斥；更有甚者，部分男性青少年崇尚阴柔，遂使“娘炮”横行、“豆芽菜”满园。

鉴于此，我认为《成长》这部小说，对于当今社会的男女老少都具有不同程度的警钟甚至棒喝意义，令青年人从迷乱中惊醒，使中年人从市侩中觉醒，让老年人从懈怠中警醒。

四

《成长》中的主人公徐志强之所以能坚守、常坚守，凭据的不是别的，恰是他心中崇高的士子标准。

何谓士子，就是希望通过仕途，肩负社会责任、承担文化传承的知识分子。显然，真正的士子，必然具有浓烈、持久的家国情怀，致力于肩负起修、齐、治、平的神圣职责；如果知识贫乏、能力欠缺，再美好的愿望也无法实现，真正的士子，不仅须拥有不断迭代更行的知识储备，更须具备能屈能伸的工作才干——书呆子是干不成大事的；“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真正的士子，绝然离不开清晰的目标、坚定的信念、顽强的毅力；“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真正的士子，必然要锤炼并具备恒久的道德、价值定力及非同一般的过硬心理素质。

显而易见，真正的士子对于教化、引领、推动社会进步甚至经济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须从以下两个方面快下、下足功夫，努力形成士子辈出的良好局面。

一是国家促进。就是通过一系列有机衔接的体制、机制，对于士子的培养、选拔、使用、考核、调整等做出明确、科学的规定。限于篇幅，今仅强调以下两点——

说到选拔，除了一如既往地坚持、完善体制内的有关做法外，我觉得很有必要充分借鉴我国古代实行的孝廉、贤良方正、科举考试、博学宏词科等官员举荐、选任制度，努力形成官方、民间互为补充、相辅相成的人才选拔局面。

说到使用，应当承认，长期以来，各级行政事业单位的人才浪费客观存在且极其严重，宰牛刀杀鸡、高射炮打蚊子等大材小用、才用不当现象比比皆是，致使很多德才兼备的优秀士子英雄无用武之地。这种不良现象必须得改变。此外，还须大力倡导人文关怀：中老年前辈要真诚关爱单位、身边的年轻同事，使他们尽快成长起来，早日成为我们千秋事业的栋梁之材。

二是自我加压。朽木难雕。如果一个人思想空虚、不思进取、麻木不仁、得过且过，甚至自甘堕落、自我放纵，那一切只能免谈。为此，每一个希望有所建树的人尤其是年轻学子，必须得持续地严格要求自己，不负学历，不负韶华，自我雕琢，自我锻造，努力使自己成为当之无愧的时代士子。无疑，《成长》这部小说为我们尤其广大年轻学子塑造了一个非常值得效仿、借鉴的榜样。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诚祝我们的时代出现众多坚守道德良知的青年士子、中年士子、老年士子，成就自己，造福一方；诚祝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再创辉煌、再造繁荣，为人类的和平与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五

毋庸讳言，同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缺点、不足一样，长篇小说《成长》也有无法否认的改进空间，比如：跌宕起伏的情节嫌少，而陈述、清谈、独白过多；除此，还有一些下意识的方言使用，有关用词也有些老化，在地名使用上也稍显混乱等。对此，相信作者孙鹏自会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举一反三，“查漏补缺”，使自己的文学创作实现质的突破、长足进展。

我与孙鹏素昧平生，仅从去年下半年才“相识”于某文学评论群。从他在群内少而精准的点评文字、成熟稳重的处世言行及对韩国诺奖获奖作者韩江的评论文章《好的文学关乎终极关怀——谈谈诺奖作家韩江的<素食者>》，我初步感觉到了他不同一般的涵养与学识。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一位具有相当人生阅历、睿智的中年人士，当看到网上有关其长篇小说《成长》推介文章中的配图后，方知竟是一个阳光儒雅、英气勃勃的青年才俊。一个初出茅庐不久的年轻人竟如此洞明、练达，实在难得一见、难能可贵。通过阅读这部小说，我对作者的“认识”则由间接变成了直接，其形象也由局部、模糊变得立体、清晰起来。真是文如其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徐志强就是孙鹏本人最具权威的“新闻发言人”。

完全可以推断，只要初心不改，孙鹏不仅会在文学及其文评方面，更会在广阔的社会科学领域，当然也会在仕途上必将取得重大成就，从而实现一个士子的崇高理想、人生价值。

（2025.3.30，草于西宁北川河畔—读行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