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诗中“黍”

 只因研读古诗文，究“黍”一字，我网上搜索，查阅资料，以明“黍”与“粟”的区别；又因诗中“糜子”，我特意购买了“黍米”，以究其况味。

 《诗经.魏风.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这说明先民种植“黍”的历史很悠久，早已把“黍”做为主要粮食作物了。孟浩然《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我揣想，“黍”究竟是现实生活中的什么植物？哪种粮食？百度释义为：“黍，谷类作物，籽实碾成米叫黄米，性黏，可以吃，也可酿酒。”那么“粟”是什么呢？百度释义为：“谷子。谷类作物，籽实碾去皮以后就成小米，供食用，茎可喂牲口。旧时泛称谷类。”由此而知，黍是大黄米，粟是小米。商王室后裔伯夷叔齐“饿死不食周粟”，这里的“粟指代周朝的粮食，不食周粟以示清白守节；“书中自有千钟粟”，这里的“粟”则泛指各种谷物，代指俸禄。

 后稷被人尊为百谷之神，这里的“稷”就泛指五谷。习惯上说的江山社稷，这里的社稷是国家政权的代名词，其源于中国古代农业社会的土神与谷神的合称，其中社为土地之神，稷也是指五谷之神。说明在原始社会和农耕时代，包括今天，粮食始终是稳定社会稳定政权的最根本的基石。“黍”与“粟”都是古代最主要的粮食作物。

 成语有“鸡黍之约、鸡黍之交、范张之交”，源于汉代范式与张劭的守信典故，象征诚信友谊，曾被李白、苏轼等文人引用。东汉时期，范式（字巨卿，山东金乡人）与张劭（字元伯，河南汝南人）在太学同窗时结为挚友。返乡前范式约定两年后拜访张劭家，张母质疑远隔千里，难赴承诺，但张劭坚信范式守信。到期时范式如期赴约，张母备鸡黍（杀鸡煮黍）相待，二人畅饮尽欢。‌‌后来，张劭去世，托梦范式，范式赶去送葬并修坟植树，“鸡黍之约”重情守信也便传为千古佳话。这与母亲教我与人为善的道理是相通的。那么“黍”与“粟”要确切地说指称一样吗？

 查阅资料得知，黍子，也叫糜子，稷子。这使我想到贺老贺敬之的《回延安》中有句“东山的糜子西山的谷，肩膀上的红旗手中的书”。在陕西、山西，糜子和谷子各有明确的称谓，谷子碾出来的米叫小米，糜子碾出来的米叫黍米、稷米或大黄米。糜子这种植物虽然产量低，但其耐旱耐瘠薄的土地，现在陕西、山西、东北三省仍多有种植。在过去，老家生产队时有少量种植，至今犹记母亲熬的“稷米粥”粘粘甜甜的味道，还有那老家土炕上母亲用稷穗绑扎的扫炕笤帚，那细细绵绵的穗毛毛，手感特别柔，像母亲的性格一样。

 今晚熬了稷米粥——那时老家把“黍米”称作“稷米”。品着粥，品着古诗文，思绪也回到了母亲在世的岁月。那时的粥是特别地香，那时的炕是特别地暖。也正因为有那滋养我生命的粥和暖，才有了我今天品诗著文的雅趣，才能享受今天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