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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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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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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哨

杏儿黄了,正是端午前后。微风拂过山林,树梢轻轻摇晃,金黄的杏儿在枝头闪着光,像孩子们的眼睛。我们这群小伙伴,书包一扔,就扎进了果林。李子酸,吃了直咧嘴;桃子饱,撑得难受。唯独杏儿,摘一个塞嘴里,酸甜适口,三五个下肚,肚子圆滚滚的,特满足。嘴里含着滑溜溜的杏核,逗趣得很,趁人不注意,突然吐出去,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磨杏哨是那时最爱的手工活。杏核需选纹路细密的,用绣花针在核尖刻出月牙状气孔。磨刀石上沾水,刀刃与核面成四十五度角,砂纸从粗到细打磨,直到核身泛出琥珀光泽。有次,指尖猛地一疼,血珠迅速冒出来,滴在杏核上,洇开一小片刺眼的红。心里一紧,怕核裂了,更怕被伙伴笑话笨手笨脚。赶紧吸吮手指,强压下那点委屈,故作轻松地嚷道:“瞧!这是我的血记号,独一无二!”

等把杏核边缘磨得圆润,放到嘴边一吹,“啾——”,清脆的哨声在林子里回荡。那会儿,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一声哨响,能开心一整个下午。

磨累了,就靠在树干上看看鸟儿,听虫鸣,也是童年一大乐趣。画眉灵巧,斑鸠憨厚。我们偷偷躲在树后,拿虫子逗它们。画眉警惕,稍有动静就飞走;斑鸠胆小,慢悠悠地啄食。有时,我蹲在田埂上看蚂蚁搬家,一看就是小半天,直到母亲唤我回家吃饭,才发现裤子上沾满了草籽。

如今,生活节奏快得离谱,信息铺天盖地。地铁里、公交上,常常看到人们低头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却很少有人抬头看看窗外的风景。我们似乎越来越习惯于快餐、快递,追求快速满足,那些需要时间浸润的细微喜悦,似乎正从指缝中溜走。上周,我看到一个塑料口哨,音色刺耳,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杏哨。那个带血痕的杏哨,我小心收着,虽不完美,却满是回忆。

我们怀念的,不只是杏哨,更是那时的耐心、专注。现在,快递次日达,花开了也等不及;AI 绘画秒出,铅笔素描的拙朴却没了。或许,我们该找个黄昏,回到老槐树下,哪怕没杏核,也用石子在地上划道弧线,学着小时候,慢下来,感受时光。

杏儿哨的余音消散在风里,但那段时光,永远在心里。它提醒我们,别被快节奏裹挟,要慢下来,发现生活里的小美好。幸福常藏在细节里,童年的纯真和热爱也永远在心里。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要记得初心,保持宁静专注,去感受生活里的诗意。

简单日子很美好,值得珍惜。慢慢来,用心感受,生活处处皆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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