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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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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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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黄花溪

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和市女作家协会的30多名姐妹,为了寻找先人的足迹,来到黄花溪翻越鹞子尖。

大巴车在一个叫竹连溪的地方停下,向导王以戬先生带我们沿竹林溪上行一段,就到了鹞子尖的入口,只见一块块整齐的青石板,铺成一个一个的阶梯,缓缓向上,直通天边。路旁是茂密的森林,像两排整齐的卫士守护着这千年的书卷,那一块块青石板大小相似,厚度一律不到20公分,均匀相嵌。

我们踏石而行,见到了刻在青石板上的飞子棋盘,六子棋盘,王以戬先生介绍说,我们的祖先勤劳而充满了智慧,这是为过路行人小憩放松而设计的,我恍惚看到两位青年挑夫,撂下挑担,席地而坐,比拚棋艺的情景。

 石板路婉延在密林深处,我们穿越在千年的历史里。路旁偶尔可见有石碑刻有“此处孤坟一冢,乾隆年某某立”,王以戬先生说:善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那些因特殊原因死在了这条路上的行人,当地的村民就将他们葬在此地并立碑,方便他们的家人寻找。几十冢无名孤坟,已经移走了很多。

“ 哦—呵呵呵”,我们在穿越千年的民间传说中,吸着新鲜的氧气,听着自己的吆喝声在山间回荡,不知不觉就爬到了鹞子尖的山坳里。山凹的左边有一股泉水,半边竹子被水泥嵌住,泉水从竹槽里流出,掬一抔清冽冽的泉水入口,滋润心田。都说山是刚毅的,而山无水则少了灵性,这泉水恰恰是鹞子尖的灵气。山坳上,刻有鹞子尖的巨大石碑傲立于此。王以戬先生说,凡登上鹞子尖的人从陶澍开始一路高升。回望群山,起伏连着起伏,连绵压着连绵,整个大地像一块五彩斑斓的绿锦,绿出了生气,绿出了希望。一种豪迈,勇毅,征服的快感风起云涌于胸间。

泉边小憩,我们挥手作别,从北边开始下山,忽然眼前一亮,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一座小木屋映入眼帘。木屋的上方挂着一块刻有“甘露亭”三个大字的牌匾,牌匾下方的走道上有一排长木板,木板上放有茶缸和洁白干净的茶杯,舀一杯茶水,茶香扑鼻。刚饮山泉水,又喝安化茶,倾刻间有股暖流涌动。这杯茶,不知道当年温暖了多少马帮,茶客等过路行人的心。

据说这座茶亭已有好几百年,专们用于过往行人休息的,渴了喝杯茶,累了在长櫈上躺会。守亭人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盘旋直上五云高,千里河山一望遥。我本玉皇香案吏,置身莫讶立烟霄”1819年去四川任川东兵备道的陶澍,农历十月十一日过鹞子尖,满怀豪情写了这首七言绝句,将茶亭改名“甘露亭”,并捐田碶当作茶亭维护费用。直到今天,茶亭依旧有人守护。

茶亭的出口,有一排石碑,有的记录了当年建设鹞子尖的捐赠名单,有的是当时的官员路过留下的笔迹。可以想象,当年这条路的繁荣和重要。从远古到现代,这条青石板路演译了多少悲欢离合。这条古道不仅仅是黄化溪的古道,也不仅仅是安化人民的古道,这条道对研究茶产业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

正当我们为鹞子尖惊叹不已时,王以戬先生说,黄花溪还有非常漂亮的山水景观。这场相遇还有多少惊艳在等着我们?

告别鹞子尖,当晚我们入住黄花溪民宿。黄花溪水从民宿门口穿过,溪对岸有栋两层新楼房,中间一个小坝,溪水从坝上漫过,形成一张小小的瀑布,像白色珠帘,坝上由一排巨大的石头搭成这家人的出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道别具一格的乡村美景。

 晚餐由洞市林场招待,透亮的安化大块腊肉,青椒炒土鸡,花椒羊肉,——妈妈的味道,我思念已久。意料之外的是,在这还没有开发的大山里,民宿客房一点也不输给城市的宾馆。设备齐全,干净整洁,一个快餐的价格就可以让你进入甜蜜的梦香。

翌日,细雨纷飞,青山更加翠绿,空气格外新鲜。黄花溪村的支书罗功献和洞市林场场长黄永忠亲自陪同我们参观黄花溪。黄花溪村由一条玉带一样的小溪贯穿,溪水长年奔流不息,两岸青山巍峨挺立。溪水两旁,古树成荫,一些古朴的木房,掩映在大树下,时隐时现。传说中这里曾开满了彼岸花,遍地金黄,那一定是茶马古道上留下了太多的爱情故事,黄花溪应该是因此而得名。大巴沿溪水逆流而上,在黄花溪水库停下,瞬间,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溪水在这里被大坝堵住,此时正好雨停了,墨绿色的湖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细看湖水清澈见底,粗看山峰,树木倒映在湖里,分明是一幅幅不同的水墨画。两岸的护坡全是卵石切成,精致而美观。喧嚣的城市里也有很多公园,没有一个公园的水如此清澈,也没有一个公园的周围有这么自然翠绿的山,山水组合,让黄花溪显得如此生动,我就想久久的呆在这里,让时光停留。小雨又开始下,湖面泛起点点涟漪,我们撑开雨伞,漫步在水库的大堤上,水库全长大约2公里,转弯处,有一颗硕大的古树,矗立在水的中央,为保护这颗树,周围用卵石切成一个精美的圈,苍劲的古树与人文相结合,独成一景。雨越下越大,姐妹们不忍离去,纷纷拍照,把这美景定格成永恒。

大巴继续前行,知青部落里,我们感受了当年100多名知青在这里接受再教育的酸甜苦,。知青们当年自己修建的青砖瓦房依旧。历史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们或许都已经两鬓斑白,我们不曾相识,但我知道他们为一个时代的历史做出了贡献。他们的故事会千古流传。

在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山沟里,我们参观了1700年的梓叶戚树,传说这颗树下的几户人家在它庇护下,这几家人都是几千上亿的富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显灵,我摸了摸树根,祈祷神树的护祐,护我来世生于斯,护我国泰民安乡村美。

黄花溪还有很多明清期的歇伙铺,是当年茶马古道人的驿站,古扑而原生态,如今保存完好,且有人居住,我不一一述说。

黄花溪,一步一景,步步是景。一个有着历史沉淀,又美得醉人的美丽乡村,它就像一颗明珠镶嵌在大熊山下的深山里,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我醉了,醉在美丽的黄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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