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是一座高山,也可以是一名登山者,人生可以是一条河流,也可以是一块浮冰。我们漂洋,我们过海,我们走过千夜晚夜,最后,是在绝望之巅呢?还是选择坠落明天——太阳在云下的那一瞬间。
常常迷失着本不应该出现的情况,自我的拒绝让我难以接受黑夜。它的风衣,总是那样无序地飘摆,左右着或遮蔽或打开我的双眼——月亮并不在那等我,思绪总是在这一刻跌入谷底,但那又像是高山之巅,却怕冷凛。我的陋居不是月上的明宫,此地的风也并不和煦。只是冬天,未有像诗意描写的那般美好,约似的就连梅花也疾痛着这个季节,不过忍耐,它才得开放。
春?那启踱是个美丽的词,但我踏不进去,就像冰雪踏不进夏天,踏不进融容。就一直处于微妙的时间中,被它困住,便绝想出去!可是,岁月怎有过甘心?一连疏勒河也并举着想要再次西进,那我,面对着天地的情况,若貌的也只有投身扎人于大漠瀚海了。这里不是荒芜的季节,那些所有关于黄沙的刻板印象。我只在这里看见了生命,看见那虫儿出入于鲜血当中,一如人们劳作在阡陌里。我们都是为了明天,何辞黑夜?
就,让我跟随着那堕落的使者,进入到自己的影子里来。看看懒惰,看看贪婪,看看所有让我不能的毛病,排去它们的污浊后,在绝望之巅上,是否一无所有?可不是,一眼着万年,发现不了自己的错误,也就无法明了自己的改变。这一片空绝的苍苍,我笑它是无尽的高峰,以为自己无敌于世间了,可是无敌,它一无所有。约似的,等待着不会出现的牵挂,是否让人哂得他料?不如坠落,嘲笑着绝望的哭喊,黑夜的巅峰。阳光会在云层的嘴边,等待我去亲吻它的美丽。稀薄的空气只在高绝,而我想象着自己的鲤鱼,跃入地狱的龙门,明天自在烈火如歌。
拿不定包围,我用孤峰将自己的勇气困住,让黑夜安抚我的懦弱。接受了的才是真正的绝望,但逼上的山巅,只会让我显得壮烈。不是说我无法前进,无法获得,无法拥有那过往的全部。尽管已是如此,就失败着现在的所有,我问堕落——你该怎么处置我的一无所有呢?他却不言,带我去看。
有欺骗被困在尖刺的孤岛上,有真有假的锋刃,让它失去跨出半步的勇气。有傲慢被停止在电视机里,看着时代的迅速,它老了,是最大的惩罚。有自以为是被禁止自己的话语,每讲一句不该,便会迎来莫大的疼痛。它们的罪,它们的情绪,但牵挂与欲望,总不能建立在一无所有上。
也许是他想说——对于一无所有最大的惩罚,便是绝望的自己。
在绝望之巅上!刀剑会让我变成英雄,但书笔的春秋却更叫我传古千载。我能在自己的梦游中打败所有,也能在从前的记忆里找到真心。可怕的这一个无敌之境,位于只剩下坡路的巅峰。我要后退,全部的,全部的黑夜都在叫我抓狂,不要回头,春天的花如果后悔,冰雪便会将它掩埋。如果我是放弃着这一份力,这一份声嘶力竭,那么,我也不会再有着它无至的勇气了。嘲笑,就是在这个时候,尽管地去嘲笑自己,酒水,在将自己淋湿后,那又如何?你有你的香甜,清高总会接受这烂醉,但在醒来之后便又剩下什么?剩下你的逃避,剩下你的抬不起头?剩下你的自责,甚至是剩下你的无法挣扎。
眼泪,我记得你在第一次流出来时曾告诉我,人生只有一次,或是无数次。我看见着你,所以才不尽着反省,我用你来洗脸,才褪下这痛苦的面具。我知道你不想哭,我也知道你曾嘲讽着自己的脆弱,诉说着自己的不能,但莲藕,它怎么会想到自己能在泥潭中开出绝世的清涟?我愿当你作君子,而风,正衔着月儿翩翩来娶你。你的一无所有,不是不能,而是不见。是我看见了你若貌冰山的巨力,融化着自己的心,去推动那全球的大山。你就是自己的巅峰,你在坠落,却是尽管,那又如何?好像是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或是不知道,绝望,是你的背影,可怎来了光?熠熠着,挥洒在你如星星的光环下。
在绝望之巅!我登不上更高的山,也游不过更大的海。我宁不做这一个巨人,或是无尽的母亲。就一个失败的登山者而言,只管坠落,去那谷底,虽然幽闭,但光,是从你的眼睛射出来的。在极速的朝霞中,你的火焰第一次那样等不及地冲入我的怀中。
在绝望之巅,我一无所有,但选择失去,让我获得了最珍贵的——重新开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