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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耕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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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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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河醒了

莱茵河睡了。

也许她是微醺入睡的,在晨曦的抚慰下,在夕照的抚摸下,她醉得妩媚动人。你看她波光潋滟,蜷曲动人,娇躯紧紧缠绕着阿尔卑斯山脉,带出岁月的沉香,呼吸酣畅。

她睡了一千年了!

莱茵河清澈如初,碧波动人,宛然一派少女的模样,阿尔卑斯山也被她滋养得威武雄壮,山腹还咧开嘴笑,吐出花来,缤纷迷人。在半山之上,莱茵河以水结冰,以冰化雪,变成仙子模样的一座美人雪山,安静躺在阿尔卑斯怀内,轻雾飘荡,她的面纱轻轻柔柔拂展,把阿尔卑斯山迷醉得千年不醒。美人沉睡一千年了,阿尔卑斯也陪她沉睡一千年。纵然天使撒下许多花粉,唤点他们,冬天我们说它是雪,夏天我们说它是花,他们也从来不愿苏醒过来。

莱茵河两岸就这样变成一幅漫无边际的迷人画卷,山和水的旷世之恋,养育了一代又一代大不列颠人。

岸边的农人是莱茵河的儿子,他们当然不愿离去,年年岁岁守在河滩,跳着踢踏舞,唱着母亲的歌谣。还有岸上那些一望无际的庄园,清一色是莱茵河的披挂,她要青春迷人,它们便青春迷人,绿油油的无分寒暑,不论春夏秋冬。鱼儿在河面上跳跃,轮船在水面破浪,浮萍在水面荡漾,他们无不例外要为山水奇缘赞叹。连山下矗立起来的一座座教堂,摆钟悠扬,福音飘扬,他们都在为山水的旷世奇缘歌唱。

已经一千年了!

如果不是东方的列车行经莱茵河,他们断然不会醒来。

如果不是轰轰隆隆的铁轨声在莱茵河边响起,他们断然不愿意醒来。

东方列车就像是一条东方巨龙,穿梭在无边无际的绿色画卷中,满载着希望和梦想,穿越千山万水,带着美好的祝福和希望来到莱茵河畔,来到阿尔卑斯山前。瞬时莱茵河梦到了一个崭新的胜境,那里世界激荡,东西交融,莱茵河可以写信给黄河,阿尔卑斯山可以远眺昆仑山,世界不仅仅是西方,还有更神秘迷人的东方。莱茵河梦及至此,山水的旷世宿醉便全然醒了。

想念黄河,我也要到东方去。

莱茵河就这样想着,她和阿尔卑斯山全然醒了。在铁笛鸣叫声中,她们激动地辗转身躯,微微颤抖,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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